“你?!”我惊讶!手上感受着是煊体内的温度。
“热吗?”他垂眼看我,微扬嘴角。
“你这是干什么?快点放开我啊!”
我要疯了。
我的手指都僵住了,生怕稍微一动就会戳到他的肠子,湿热粘稠的血浆顺着我的手肘流下。
夜静得很,一滴滴血珠有节奏地砸在地板上。
咕唧。
他体内的肠子蠕动了一下,惊了我一身冷汗。我甚至能通过手边一缩一缩的脂肪层感受到他心脏供血的频率。
想吐。
他似乎感受不到疼痛,平静地说着,“最初的我们只是笼罩宇宙的意识,是一片飘忽的灵魂,掌握着万物超弦的节奏。直到星体形成了,构成人体的元素凑齐了,我们便有了*。你们人类的*就是按照我们设计的,我又将是朕那里得来的一铲子灵魂超弦分发给每一个地球上的生灵。所以组成你灵魂的物质也和我们是一样的。我们没有任何区别。”
我有些麻木,任凭他抓着我的手腕,“可是你们可以操控万物,我们不会,我们最多做个梦。”
他松开了我的手,转身走上长廊,“唯一的区别,就是人类灵魂的质量比较小。殷陶小槑是个特例。”
得救一般地,我收回了自己的手。可是上面黏糊糊的,我根本不敢低头看。
拖着一条长长的血迹,是煊单指刮着大宅窗子的菱格,一路走到走廊的尽头。
他说,“我们不来自过去或是未来,我们是客观的自然法则。即不会篡改你们的过去,也不会修正你们的未来。所以你不用害怕我们。”
我茫然地点点头,“你不疼吗?”
“疼。”他说。
“......”
是煊大哥你好诚实。
大哥双臂抱于胸前,靠在门板上,“哦,特别强调一下,我是挖了是朕灵魂的一部分,不是他身上的一块肉。所以你们俩没啥血缘关系,可以放心的搞基。”
不...大哥你误会了,我对您弟弟没什么想法。
而且您能止止血吗?我有点眼晕。
“哦不对!”他性感地一撩刘海,仰头说道,“最初的受精卵孕育了一切。构成我们身体的物质138亿年前就有了,所以我们是一家子啊!”
不...我一点也不想和你们攀亲戚。而且你能抢救一下你自己吗?
我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是煊...你没事吧?”
他言笑自若,看着我,“有事。”
话音刚落,他两眼一闭,啪叽,栽倒在地。
我发现他们老是家的人,可能都有一个特点。
就是摔倒时必是脸着地。
喂!!!!!!!
我连滚带爬地从走廊这头奔到走廊那头,“是煊!?你还好吗?”
他被我抱在怀里,脸色苍白,唇无血色,“你看,我就说我们一样吧。”
“不用展示啦!你赶紧抢救一下自己啊!你不是神嘛!!”
“'t...”他笑着说。
居然尼玛还凄惨地笑了。
不要再装逼啦!你明明痛的要死啊!你痛你的,但是不要掐我大腿啊!
“我感受到了死亡的冰冷。”是煊一脸憧憬天堂的微笑。
“快点把自己治好!”别尼玛再掐我大腿啦!!
我简直要疯掉了。这哥们不愧是我老同的亲兄弟,强行装逼是你们老是家的优良传统吗?
空气里净是浑浊的血腥味,怀里的人逐渐失去了生命的节奏,我又开始胃疼了。
这简直是噩梦。
忽地,我猛然坐起。
再抬头,我坐在酒店的床上。
梦醒了!太阳大亮,时针指向上午八点十五分。
“是朕!!!!”我坐在床上大吼,我要被吓哭了!
好吧,朕哥不理我。
没办法,我就抱着被子,委屈地向他的卧室走去,我要找他哭哭,他哥哥吓唬我!
然后我感觉我要瞎。
走进卧室,这被窝里怎么睡着两个人啊!
不知道大家知不知道什么叫双子,在西方画作中,经常是两个长得一样的小天使,光着个腚,抱在一起呼哈大睡的那种。
眼前这两个人光没光腚我不知道,但是确实是抱在一起呼哈大睡的。
你们感情不错啊!
我转身想走,结果突然被叫住了。
“士冥,我想吃早饭啦!”
“是煊...”我比了比中指,*了他一脸,“你昨晚在梦里吓我,凭什么还要我帮你预订早餐?”
“诶呦~”是煊笑得可浪了,把下巴抵在是朕的胸口上,“我想吃土豆丝鸡蛋饼豆浆油条豆腐脑清蒸馒头白菜大饺荞面饸饹酸菜卤一锅米线多加辣...”
一大早上听见这么一串,反正我是挺烦的。
不知道还在梦乡中的是朕大哥,听见有人趴在他耳边嚷了这么一串是个什么感想。
我老同面不更色,呼吸均匀。仍闭着眼,仿佛还在熟睡。只不过被子下的大长腿缓缓伸展,猛地一蹬。
没等是煊报完餐谱,他整个人就被踹到床底下去了。
这一下踹得狠,连床头柜子都被撞出去好远。
我这才看清,是煊居然还穿着昨晚的绸缎大氅,腹部缠着一圈绷带。
真的受伤了?
是煊不以为意地爬起来,厚着脸皮又爬上了是朕的被窝。
是朕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睁开了懵懂的双眼。
他看了我一眼,又转头看枕边的是煊,“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来~”是煊打了个哈欠,“昨晚和士冥约会去了,就顺便到你这里睡一会儿~”
“哦...”是朕嫌弃阳光晃眼,抓住被子边,缩进被子里,“萌萌...”
“干哈?”我爱答不理。
“饿了...”
餐桌上,我终于见识到了是煊大哥吃空宇宙的实力。
他吃完了土豆丝鸡蛋饼豆浆油条豆腐脑清蒸馒头白菜大饺荞面饸饹酸菜卤,这会儿正往那锅米线里加辣油。
我捧着包子,把我昨晚的梦大致给老同讲了一遍。
老同慢条斯理地往面包上涂黄油,闻言,对一旁的是煊训诫道,“你别吓唬他。”
我真感动,认识老同这么多年,这还是他第一次为我说话。
我要抱着亲爱的同同表达一番我的爱意。
只听他又说,“这个家伙特爱哭,娘炮,烦得很。”
不能爱了。
“哦哦哦!”是煊点头不跌,继续加辣油。
我昨天买了好几套衣服,是煊也从中挑了一身。
这衣服的风格是我老同平时爱穿的,现在他们哥俩并排坐在我对面,如果不是是煊发色是白的,我真的要分不清他们两个了。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是煊为什么穿个童装都这么色气。
那件白色针织衫的领口很大,他锁骨露出来了。
我就盯着看。
我说,“你们也吃饭啊?”
“吃啊...我们的身体和你们的一样。”是煊不经意间衣领又滑到肩下,“虽然很久以前,我们光靠自造营养物质也能生存,但是我们创造人类的目的就是为了丰富物质和精神生活,人类很厉害,食物很好吃!”
“所以你们尼布罗萨的神都移民地球了?”
“恩对,我们经常来旅个游啥的,也有找份工作报个大学,和人类住在一起的。中国因为美食多,所以移民最多。”
我全程盯着是煊的领口看,“那超能力者...是你们尼布罗萨的移民吗?”
“呃...应该是吧。当然,也有一部分灵魂变异的人类,比如殷陶小槑。千年难遇啊这种人。哦对了,还有你们学校那个长得特别好看的那个...叫什么来着...”
“特别好看的?”
啪啦,清脆的撞击声让我收了声。
只见是朕突然放下刀叉,抬手把是煊的衣领拽了上来。
小气!
好好好,我不看了还不行嘛!殿下您慢慢吃。
饭后,是煊去浴室洗澡,他叫我帮他准备个医药箱放在门口就好。
给酒店前台的座机打完电话,放下听筒,我说,“同同,是煊那个伤好像挺严重的。”
“死不了。”老同坐在沙发上翻杂志。
“感觉特别疼。”我脑补了下自己被一只手掏了肚子,不由得浑身一颤,“他既然能控制粒子,应该能治好自己吧?”
“能啊。”我老同换了一边翘二郎腿,“但是是煊不会这么做的。”
“为啥?”
同桌突然放下手中的杂志,神色凝重地看向我。
我也十分应景,俯身靠近他的脸庞。
是朕贴着我的耳侧,微启双唇,齿音清晰而轻缓。
“因为他是抖m。”
我和是朕都想洗澡,就在沙发上萎着等是煊出来。
我手机还在那边充电,懒得起身去拿,索性就把茶几上我同桌的手机抓起来玩。
正当我愤怒的小鸟一不小心停在了一个很高的分数上时,他手机突然收到了一条扣扣。
没错,是那朵牙碜的扣扣自带玫瑰花。
“老同...冷小台找你。”
“他说啥?”同桌仰在沙发的一侧闭目养神。
“他发了朵玫瑰花...”
“不用理。”
“太不够意思了吧!”我一个打挺坐起来,那个沙发挺小的,我差点用力过猛扑到他身上。
“人家天天给你发玫瑰花,你好歹回一条啊!”我翻着那凶残的聊天记录给他看,揭发他的罪行,“没有基情也有友情啊,你看看屏幕左侧这一长溜的玫瑰花,右侧一个回复都没有!”
也不是没有,我话音一落,右侧滑出了短短几行字。
我看了一眼日期,掐指一算,诶呀!果然就是我和冷小台去吃烤串的那个晚上。
是朕和冷小台说,王宝军都爱吃什么,一天溜几次,对什么过敏之类的。
“你把王宝军拜托给冷小台了?”
“恩,我那几天顾不上照顾它。”
“想宝军了吗?”
“想啦~(≧口≦)~”
“那我们回家吧朕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