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按照蒯良用心良苦的计划,就是想要在浙阳城招摇撞骗个三四天,吸引悉补野其他军队的注意力,为老百姓的撤离多争取几天时间,然后在外围部队赶回来之前撤退,他下的赌注就是伦德玛会自持身份,不可能冒着风险主动来进攻浙阳城。
已经是三天三夜过去了,伦德玛强悍的御林军并没有出现,蒯良终于是松了一口气吐了一口血,命令,“放弃浙阳城,准备南撤。。。”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卓木凌达率领的禁卫军却出现了。
侦察部队快马加鞭未下鞍,急赤白脸的向蒯良汇报,“报,一路悉补野军队从五十里外快速接近,大概有三万左右的兵力。。。”
刚刚开始的时候,蒯良并没有把这路人马放在心上,他以为既然不是伦德玛全力来攻,那自己就完全可以应付得了,这个从来听也没有听说过的家伙。
12月22日上午,大军悄悄地撤出了浙阳城,井然有序的向南行进,这时敌军兵马突然逼近,距离已经不足十公里了,竟然还摆出了一副要全力攻击的架势。
西路军无可奈何的停止了撤退,匆匆忙忙在汉水平原上布开了阵势防御,静静的等候着敌人的到来,可是太阳从日出东方升又到了如日中天,敌军明明是已经隐约可以看见鼻子了,可就是不接近冰冷刺骨的汉水,竟然就停在那里不动如山了!
蒯良一声令下无可奈何的发起了攻势,步兵组成了庞大的钢铁方阵逼近,骑兵保持着同样的速度缓缓推进,蒯良不想在这里耗费宝贵的兵力和时间,只是想让对手看到可怕的气势知难而退,然后西路军就可以回家吃饭了。。。
对方看到西路军阵势森严,果然是马上就撤退了,西路军转而继续南撤,可是走了不到十公里,那支敌军又出现在了附近,西路军掉头准备攻击,敌军却又开始后撤了。
卓木凌达就像是条打不退的癞皮狗,死死跟着西路军虚张声势的将计就计,你走他就追、你停他也停、你追他就退──就如同一张膏药贴在西路军的后背,锲而不舍的进行游击战,胡搅蛮缠的追到了汉水。。。
蒯良心里是凛然一惊,西路军碰上最难缠的对手了,对方指挥官完全看破他急于南归的想法,目的并不在于击败自己,而是把自己死死的拖住,等候他们的兵马合围。
看上去敌将就是在等着西路军横渡汉水,一支军队在渡河时首尾不能相顾,士兵的心理也是最为脆弱,如果这个时候被敌军冲击,那就会全军溃乱的溃不成军,所以说如果想要安全的渡过汉水,那就必须要先解决这个尾大不掉的威胁。
蒯良让甘宁率领西路军的步兵继续前进,自己偷偷摸摸的带着铁骑埋伏在树林里,如果敌军真的敢继续追来,就可以给他来个死无葬身之地的前后夹击!
结果,卓木凌达发现了马蹄印,竟然在树林外面大叫大嚷着,要什么一了百了的放火烧了树林。。。
这让藏身在树林里面的蒯良,进退不得的狼狈不堪,幸好西路军的娄发将军感觉不妙,突然带领着大批步兵回来增援,卓木凌达马上撤退,蒯良才得以脱身而出。
连续设了几个圈套想要瓮中捉鳖,却又都是被卓木凌达轻而易举的识破了,而且还时不时的来一点小刺激,蒯良差一点就是心急如焚的暴跳如雷了!
现在,对于西路军的一万将士而言,时间就是生命!
不是自己在战略部署上不如对方,只是卓木凌达抓住了自己急于脱身的弱点,所以说无论是蒯良如何千变万化,使出三十六计就为了走为上计,对方只是简简单单的用了一个‘拖’字,万变不离其宗的以不变应万变!
对面人嘶马叫的兴高采烈,已经有一路敌军赶过来会合了,从旗帜上来看好像是属于吕布联合军,这是个非常危险的信号,说明更多的敌人随时可能到来,包括那个天下第一的大魔神。。。
浙阳城,原来就是汉中张鲁的一处驻军地,反正是也没有多少老百姓,所以在防务工事上就简陋很多,但作为标志的城墙和护城河还是有,虽然说城墙也不是很高很厚,而且护城河里连一滴水都没有。。。
在战争爆发初期,张鲁的300名士兵眼看着狼烟四起,主动放弃了浙阳城,城里的老百姓基本上也一起跑掉了,从此以后这座城就多次更换了主人。
吕布联合军曾经进驻过这里,把它当作攻打张鲁的司令部,后来张鲁的大部队把它夺了回去,当作是讨伐吕布的后勤基地,在这里贮存了大量的军用物资,接着悉补野军队大摇大摆的来了,他们又把这里当作开往前线的“驿站”。。。
现在,浙阳城的主人是蒯良率领的西路军!
──如果浙阳城有生命的话,或许会感到非常荣幸,因为东胜神洲的这个不起眼的小城,将要以伟大的“浙阳保卫战”,留取丹心照汗青的彪炳史册。
蒙特卡洛的军团及时赶到,封锁了汉水南岸,西路军想要渡河南撤已经是不可能了,眼看着悉补野大军密密麻麻的包抄过来,西路军可以回旋的空间越来越小。
为了避免在平原地带无险可守,面临四面受敌的危险,蒯良只能是把军队又撤回了浙阳城,视死如归的进行着战争准备,在敌军到来之前尿尿活泥的加固城墙,夜以继日疯狂的深挖护城河,默默无语的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12月23日黄昏,从汉水南边开始出现了隐隐约约的影子,浙阳城大街小巷上空飘荡着警钟长鸣,士兵吹响了刺耳的军号,骑兵准备上马,步兵已经上城,各就各位的鸦雀无声,只有狂放的北风吹着铁血大旗,哗哗啦啦的响个不停。。。
敌军已经渐渐的接近了浙阳城,甚至可以用肉眼看见他们的鼻子,这是第一路进攻的悉补野军马,他们挥舞着长弓长矛,好整以暇的渡过了汉水以后,轻轻松松展开了长长的攻击阵形,从南面密不通风的包围了浙阳城。
那遮天蔽日的士兵,锃光瓦亮的刀山剑林,就好像是一座黑黝黝的森林,让天空与大地哀叹着刀剑无眼──
这还不是悉补野的主力兵马,只是十万名雅茹玉西士兵组成的先遣队。
敌军距离浙阳城三公里就停下了脚步,开始在那里热火朝天的安营扎寨,那撕心裂肺的号子可以震碎长空,那呲牙咧嘴的狰狞面孔能够吓死牛头马面,十几个骑兵到城下指天画地的震天吼,挥舞着手上的长矛想要危言耸听。。。
有个很谨慎的骑兵,没有进入弓箭的射程,下了马对着城池就撒了泡尿,“xxxx,oooo。。。lblb,sbsb。。。”至于他们说的是什么意思,作为一个荆州土生土长的文艺青年,蒯良听得肯定是非常清楚,只是他不想告诉大家就是了。
夜幕降临了,但是天却没有黑的意思。
浙阳城周边的所有村舍,都被一把火烧掉了,烟雾腾腾冲天,火光映红云霄,受惊的鸟群从森林中飞起,盘绕回旋不忍离去,悲鸣不已自己的家园。
所有靠近城池的树都被毫不犹豫的砍掉了,这是为了方便进攻,也是为了建筑营寨,蒙特卡洛的军队连夜加班加点,点起了谁也说不清的篝火,大营内外是一片灯火通明,叮叮当当的敲打声一直响到了天亮。。。
树林变成了一片光光秃秃的平地,空地上出现了一座巨大的的城池──虽然说还赶不上浙阳城的规模,但是悉补野工程部队的效率,还是不得不让蒯良叹为观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