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进展到这里,似乎该完美谢幕了,门户清理干净了,那几家的脸也当众被打,真相揭露在阳光下,柳家讨回公道,郑家跌下神坛,神奇也用自己惊天地、泣鬼神的武功绝学重振了玄武门的声威,日后,也将登上莲雾山,号令整个武林,至此谢幕,真是再自然不过。%d7%cf%d3%c4%b8%f3
偏有人跳出来再生波澜。
那人是北城负责治安的一个小头目,得了授意,站起来狐假虎威的喊,“现在是法治社会,不准私下约架斗殴,破坏安定团结,有什么恩怨可以找相关部门协调解决,自会给你们做主的。”
这话出,阿呆幸灾乐祸的道,“还真有人作死啊?”
神出鄙视的翻了个白眼,“总有人搞不清状况,也真是上赶着找打脸。”
温暖蹙眉问,“哥,你觉得这是谁的意思?”
傅云逸冷笑,“北城是谁的地盘呢?明面上是郑家,背后却是孟家,郑家被拉下来了,孟家岂会眼睁睁的看着神奇做大?”
温暖了然,忍不住叹了声,“权利和地位就那么重要么?我看着都觉得心累,真不明白他们怎么就愿意这么折腾。”
傅云逸握住她的手,柔声道,“所以说人和人是不一样的,暖儿淡漠名利、超凡脱俗,自是他们那些汲汲营营的俗人所无法比的。”
温暖娇嗔他一眼,又郁闷道,“可现在我也逃不掉啊。”
神往接过话去,“暖儿,这都是暂时的,等外面的事一了,我们就可以回部落去,那里可是世外桃源,什么名利地位,都是过眼烟云,有的只是灰瓦白墙,是野花满径,是遍山的草药和果子,还有各种珍奇的鸟兽,嗯,最重要的是有母亲、大伯、父亲、叔叔,还有我们的爱。”
如此煽情的话,哪个女人能不被感动啊?
温暖动容了,眼里闪烁着期待和渴望,还有浓浓的思念,“阿往,被你这么一说,我真的好想部落啊,想那儿的美景,想你父亲煮的美味,还有婆婆院子里的花……”
神往眼眸发亮醉人,“嗯,快了,明年我们一定会回去的。”
温暖眼睛有些发热,笑着点点头,“嗯,那我们一起努力。”
“好……”
两人正深情款款的倾诉呢,傅云逸看不下去了,咳嗽一声,酸酸的提醒道,“我还在呢,能考虑一下我这个非部落人士的感受吗?”
闻言,温暖立马清醒过来,想到一个很现实的问题,等将来她和他们回了部落,表哥怎么办?
表哥不是她,她曾纠结以后离开时奶奶和大房该怎么办,后来却发现她不是父亲的女儿,既然不是温家的大小姐,那么离开就是水到渠成的事,她连愧疚和歉然都无需有了,可表哥不同。
他是傅家的独子,将来是一定要继承傅家的,他走了,姑姑和姑父会舍得?
想到这些,她心里忽然有些不安和不确定,“哥,你……”
不等她开口说完,傅云逸就知道她想说什么了,手指压在她唇瓣上,笑着摇摇头,“别想些有的没的,暖儿,你在哪儿,我在哪儿。”
“可是……”
“没有可是,安心吧,其他的问题都交给我来解决,你能想到的,我当然也能想到,相信我,我会处理好的,不会让任何一个人受到伤害。”
温暖望着他坚定又温柔的眉眼,只能点头,选择相信他。
……
场上,面对有人挑事,神奇早已冷飕飕的眼刀子射了过去,那居高临下、傲视群雄的姿态仿佛在看一只蝼蚁,那人也是个硬茬子,硬是顶住了压力,再次叫嚣质问,声音很大,唯恐其他人听不见。
他自认为喊得义正言辞,该得到大多人的支持。
实际上,大多数人看向他的视线却都充满了怜悯,这是活的有多腻歪敢在这时候找这位大侠的麻烦啊,你不知道他脾气不好啊?
还法治社会、不准约架斗殴?人家在众目睽睽之下,都敢把剑横在一派掌门的脖子上,还会管你那些冠冕堂皇的条条框框?你就是要摆官架子,也好歹靠谱点行么?
平白当一回跳梁小丑,送上门给人家虐。
果不其然。
神奇平素话很少,口才比起神往和神圣当然更不在一个档次上,可这会儿如神灵附体,骂的那叫一个过瘾,“你是什么东西?老子是一派掌门正在处理武林事物,有你插嘴的份?你是不是不服老子掌门的身份?还是瞧不起玄武门?抑或你连整个武林都不放在眼里?行啊,那你来啊,不服咱们就决斗吧。”
说着,拔出古剑,随意比划了一下,直指那人的胸口。
那人顿时觉得胸口刺痛,像是被什么戳穿了一样,他脸色吓得苍白,双腿打颤,却还强撑着道,“我,我不跟你决斗,现在是法治社会,你敢威胁官员……”
神奇不耐的打断,“老子威胁你个鬼啊?用剑指了你一下就叫威胁?你自己没见识别把旁人都当白痴好嘛?这是向你发起挑战懂不?你不战就是认怂,少拿法治社会来吓唬老子?法治社会就不讲武林规矩了?”
那人像是抓住了他话里的错误,激动的道,“对,现在是什么年代了?古代那些江湖武林规矩早就都没了,现在都讲法……”
神奇冷眼嗤笑,“你说没了就没了?你是武林盟主?不管哪朝哪代,江湖永远存在,规矩更是摆在那儿,你不知道,那是你傻逼,不代表别人都不懂。”
那人气得脸铁青,“你,你敢辱骂政府官员?你好大的胆子!”
神奇呵呵一声,“辱骂?老子又不是泼妇,不会骂街,老子喜欢用剑解决问题。”话音一顿,阴沉沉的道,“所以你等着,老子今晚会去找你论剑,不用费心锁门,老子飞檐走壁,直接走窗户,更不用找人帮忙,老子在周不寒的部队里演戏单挑一个排的兵力。”
闻言,那人惨白着脸,砰的跌回座位上,一个排的兵力?还是帝都周公子的部队实力,他有什么本事去调集一个排的兵力来保护自己啊?
论剑?这是要收拾他啊!还是这么明目张胆的说,偏他不敢再说什么威胁的话,只悔的肠子都青了。
最雪上加霜的是,现场忽然爆出掌声,这脸打的……
那人恨不得找地缝钻进去。
一人倒下,又有一人不怕死的站起来,不过这位显然比较有脑子,避开江湖武林之类的字眼,而是问道,“你说你是玄武门掌门就是了?好像没这么简单吧?”
神奇冷笑,“不然呢?老子还需要得到你的认可?你也想插手武林中事?可以啊,先打败我再说!”
说着又要拔剑,那人忙摆手,干笑道,“神馆主说笑了,我可没这个意思,我就是好奇,既然你说是掌门,那总该有个什么仪式或是证明之类的吧,总不能红口白牙一说就成了啊,那样也太草率了,显得对玄武门也不够尊重不是?”
“郑长远刚刚说的那些你没听见?”
“呵呵,听是听到了,他说你是第九代掌门,可这就是一句话的事,会不会太简单了?”
说来说去,就是对他这个掌门身份不认可。
神奇摆弄了下碧玉箫,“这是历代玄武门掌门的御用兵器,现在在我手里,还有最能代表掌门身份的玉牌,也在我身上揣着,就连当年柳风前辈留下的遗书我都带着,你想看?”
那人眼眸闪了闪,“若是可以的话,我倒是很想开开眼界,就是不知道神馆主愿意成全吗?我想大家也都很好奇吧,这可都是举世无双的宝物。”
这话倒也不算夸张,尤其是那玉牌,跟皇帝的玉玺一般,谁不想见识一下?
众人不敢附和,不过眼睛里闪过期待的光芒。
神奇哼了声,“可以,不过这玉牌是号令玄武门和整个武林的信物,不是展览品随意给人看,玉牌一出,江湖都要震三震,你确定想看?”
那人迟疑了片刻,还是点点头。
“好,既然你这么想看,老子就成全你。”
……
看到这里,阿呆呻吟道,“三公子终极装逼的时候终于还是来了,那人是不是傻啊,三公子正瞌睡呢,他就递枕头,他是不是三公子安排的拖啊?”
神出哼笑,“不是拖,是某人的猪队友,都说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只怕猪一样的队友,还真是坑人没商量。”
温暖看向孟归宗,果然见他面色沉沉,极其不悦。
可这一切都已经挡不住神奇了。
神奇从怀里掏出玉牌,往世人面前傲然一举,玄武两个字在镜头的放大下清晰无比,透着无上的威严气势,碧玉的材质在阳光下耀眼生辉,让人看得只觉目眩神迷,又不自觉的腿软。
这时,就听神奇朗声道,“玄武弟子何在?”
这一声灌注了他三成的内力,如春雷阵阵,响彻在整个体院馆的上空,每个人都听的心头剧颤,仿佛灵魂都被撼动了,哪怕他们不是玄武弟子,都差点给跪了。
而玄武的弟子已经从四面八方,奔向场上,准确的说,是一个个腾空而起,飞了过去,帅气的跟秀场表演一样,惊艳世人的眼球。
其中,尤其以阿呆为甚,谁叫他轻功最好呢?谁叫他轻功好又喜欢出风头显摆呢?
所以,他第一个飞上场,也算是最给神奇面子的,他到了后,就冲着神奇偷偷眨眼,怎么样,我够配合吧?给你的装逼事业再添光辉的一笔。
神奇给了个你很识相的眼神。
随后,便是齐念修,柳絮,郑楠,都在柳永延的示意下,依照玄武门的规矩,敬畏的单膝跪在神奇面前,高喊“参见掌门”,声势壮观。
令人莫名的觉得动容。
见状,阿呆也只好不情愿的单膝跪下,忽然觉得这次锦上添花的装逼吃亏了。
神氏武馆的那三个弟子也都奔过来拜见,行了大礼,紧接着,齐念眉也走上来,她身后还跟着十几个双木武馆的弟子,虽神色各异,却都没有犹豫的跟着齐念眉拜了下去。
最后,跟着郑长远来的那俩弟子也缓缓单膝跪了下去。
至此,场上有二十多个人单膝跪地,向神奇表示他们的跟随和忠诚。
这种无声的宣告,让人深深震动着。
还没有结束。
神奇忽然把玉牌反转,露出武林两个大字,凌厉如刀的气势瞬间扑面而来,即使通过屏幕看转播的人都被那股气势多震到,不由自主的倒吸冷气。
于此同时,伴随着他再次高喊,“武林中人何在?”
这一声,他灌入了五成功力,他的五成功力是何等深厚?于是,体育馆里四周的灯都震灭了几十盏,某些建造不结实的地方骤然崩出裂痕,触目惊心。
而在场的人,无不心神皆动,很长一段时间,表情都是呆滞的。
这时,却从周围急速奔出许多的人,潮水一般涌向场上,众人更看的傻眼了,忽然想到振臂一呼、响应者云集的话,就是指的这种画面吧?
……
见状,温暖也很惊异,“这些不是神氏武馆的人吗?怎么都来了?”
傅云逸也不知道,琢磨着道,“是神奇留的后手吧?”
吴用解释道,“小姐,是三公子让他们来的,为了低调,当时没跟咱们一起。”
“他们什么时候来的?”
“比赛第一天就来了,不过没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