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遥望见瓦城里终于涌出敌军来,渁竞天是特激动的。立即安排众人各就各位,城里城外做好准备。
然后,渁竞天一身白色铠甲,带头迎了出去。在一水黑铠甲里,夺目耀眼,生怕敌人不知道她是头儿似的。
“干掉他们!”
两边军队往中间冲,似乎渁竞天一方太慢,让西炎冲到了兖城近前。
西炎人骑兵在前,瞧着不下三百,后头是一千多步兵,气势汹汹。
那带头的长脸将军,搭眼一瞧渁竞天的布兵,不知该笑还是该恼自己高看了她。
全是靠走的,就最边上才零星几个骑马的,离着中间唯一骑在马上的白衣将军不要太远。
自己带的人太多了,三百多骑兵呼啦啦冲上去就能碾压了她。
两军对上,白衣将军似乎才觉出自己这边不妥当,搭弓射箭嗖嗖嗖射出一连串羽箭,就——掉头跑了?!
没一箭射中的。
长脸将军大怒,一招还没过呢,胳膊一挥:“攻城!”
自己带着骑兵呜哇呜啊喊着紧追不舍。
西炎人气势太盛,跟着将军掉头跑的南密军眼见躲闪不及,忙往左右两侧散去,全拿屁股对着西炎人。
长脸将军严重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鞭子一甩,战马狂奔,追上了那胆小的将军。
渁竞天忽然掉头不跑了,大喝:“看本将军取尔狗命!”
长脸将军狞笑,这时候迎战不觉晚了吗?离着兖城城门才几丈远,小白脸将军没进去,那城门还大开着呢。他都能看见里头有几个兵丁看着这边脸都白了。
城墙观战的许知县腿一软,拽住了张大人的裤子。
张大人忙提溜他起来。
许知县要哭:“张大人啊,我这辈子没别的念想,就想寿终正寝啊。”
他还没跟西炎兵这么近距离过呢。
张大人去过军营,但不懂打仗,他也拿不准渁竞天是胸有成竹呢,还是要拉着大家交待在这了。说给许知县也是说给自己听:“渁寨主定有妙策。”
渁竞天骑在马上,一扬弓,嗖嗖嗖三箭连射。
长脸将军讥笑尚未挂出,心中一凛,两箭奔目,一箭封喉,准的不能再准。
糟了,这小子藏拙!
有诈!
长脸将军一低头,躲过三只羽箭,刚想大喊后退,渁竞天已经奔到眼前。
再看她手,竟是持了两柄铁锤!
铁锤一前一后一下一上飞过来,长脸将军使的是厚刀,一刀挥开前头冲着胸腹来的一只,只觉虎口剧痛,好大的力!
第二只朝着脑袋,他不敢再用厚刀去挡,便往旁边一侧。
“噗嗤——”
长脸将军不可置信低头看,一支长枪穿过了他的喉咙,长枪的末端一只太过白净的手,是那个小白脸?她不是使锤吗?
渁竞天笑了笑,找招呼一般平淡,手上再一用力,长枪透脖而出,长脸将军被挑了起来。
渁竞天扛着长枪,策马奔回兖城。
“将军——”
几个副手红了眼,想也不想就往里追。
噗通——噗通——噗通——
不知何时,城门半空中多了一根长索,刚刚够马儿通过,上头坐着的人却被脖子一绞,摔了下来。
三人一摔下来,两边便冒出人来拖到一边一刀断喉。
圈套!
后头的骑兵急忙勒马掉头,来不及了。
战马中邪了一般往兖城里冲,哪怕马上兵士用马刺打它们也不停下,疯了一般。
有人大喊:“它们对马动了手脚!快撤!”
怎么撤?战马不肯走,那他们只能下马跑回去。来不及反应的西炎骑兵,有被战马带着往兖城里跑,只得伏在马背上躲过铁索,可背后忽然传来抓疼,被几个铁爪一起抓下马,立即有人扑上来宰杀。
反应快的一边跳马往后冲,一边朝后头大喊:“有诈,快回城,快回去!”
但空气中一股异味越发浓烈,西炎的战马更加疯狂的往里冲,已经有十几匹冲了进去。连最后头的战马都暴烈起来,嘶鸣着踩踏着冲着前头的马往里跑。
西炎人又慌又怒,打不了马战他们在地上也比南密弱鸡强,但是——现在身边除了自己人就是自己马,他们打谁去?
战马不听命令,西炎人只得从马上下来往外冲,可战马骚动,他们视线行动都受阻,便给了水匪们下黑手的机会,一只只铁爪飞出去抓住铁甲将人拽出来再宰。
城墙上许知县靠自己站住了,哆嗦着问:“怎么不让弓箭手射箭?”
张大人望了眼那些战马,心里早有了思量:“因为那些马吧。”
往前眺望,一开始看似奔逃的南密战士已经越过西炎骑兵与西炎步兵战在了一起。
冲在前头的是水匪们,三人一组,一攻一守一下黑手,这是他们练了几年的阵型了,配合默契无比,丝毫不露破绽,三人对上一个西炎人,一攻一守架住西炎人的两边手,第三人拿着长长的匕首专取眼睛喉咙,不然就是冲着铠甲缝隙里下手,放倒一人立即往前。
跟在后头的是淦州二千新兵,负责扫尾,给没死的西炎人补上一刀。等他们练出胆来,前头的水匪就会省力许多,只要将敌人放倒就行,不必非得重伤。
至于那兖城百余人,张大人看得很无语,表现也不错了,若是没对比的话。都在最后头旁观呢,幸好还知道端着刀枪护着自己。
先头骑兵大乱,后头步兵心生恐慌,平常以一敌二的西炎人此刻心里只想退回瓦城,尤其,他们的带队将军突然出现的敌方城墙上,被吊着脑袋挂在半空中。
上了城墙的渁竞天可惜叹了声:“咱的马太少了。”
那一百人第一时间绕到敌后放箭,他们的任务是阻止西炎人回撤。
张大人问:“你是要全歼?”
渁竞天反问:“你要留活口?”
张大人不说话了。
渁竞天呼喝了几句暗语,从一边水匪手里接过长绳,纵身一跃跳了下去,吓了张大人和许知县一跳,忙探出半个身子,正瞧见她拽着绳子踩着城墙往下跑,最后一跳,正正落在不知何时等在下头的马上。
渁竞天手持长枪,冲进战团,一杆长枪所向披靡,居高临下捅穿一个个西炎人的胸膛——破甲而出啊。
士气大振。
“兄弟们!”
“杀!”
“杀!”
“一个都不放过!”
刀枪齐举,杀气翻腾。
渁竞天荡平前路,一口气杀了一条直线,直奔对面瓦城。
“杀过去!”
“杀过去!”
身后战场仍在厮杀,渁竞天带着一部分人兵临瓦城。
瓦城里的西炎人大惊失色,他们的人就那样被灭了?
“戒备!全员戒备!”
“所有兵士进城!”
瓦城关了城门,渁竞天远远停在护城河外,正在弓箭手的射击范围外。
可恨西炎人弓箭是强项,弓力强,射程远,害自己喊话还要更大力。
“本寨主看你们龟孙子能躲多久!”
西炎人在城墙哇哇大骂。
渁竞天勾起嘴角,他们,应该已经过去了。彩虹鱼说感谢g亲、月落悬河亲、如ou︵uo鱼亲和cxl349亲的月票,热烈庆祝寨主收到cxl349赠送的首枚和氏璧,撒花撒花,太激动太兴奋太开心,要加肉菜的节奏啊。谢谢cxl349亲的大力打赏,晚上送加更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