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一个不爱的人结婚,是什么感觉?
折磨,痛苦,日子就跟在油锅里似的,每天都在翻滚,发热发烫,连皮都跟着翻滚的时候扯下来。
林易之不得不出门去寻求新的刺激。
他觉得自己能回到以前的日子,潇洒,自由,放荡。
反正他事业起步,风生水起,难道连玩都不能玩吗?
但他最烦的是,她总是一个电话两个电话,三个电话地追过来,烦不胜烦,明明没有本事却想要将他束缚住。
他会如她的愿吗?拿出点本事来吧。
母亲也是越来越变本加厉,他刚出门就给他电话。
“去哪?”
“出门走走。”
“叫林琳陪你。”
操。
他最不想要的就是她陪。
林易之脸色发青,狠狠地踹了下电梯门,“不用,我就出去走走,你别再打电话来了。”
随即挂了电话,他下了电梯,开走了车库里的凯迪拉克,每次看到这辆车子,他就能想到陈怡。
她陪他去过缅甸。
那是他最开心的时光。
紫色的凯迪拉克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窜着,他有点不知道要去哪里,就这么窜着,车子压在马路上,低吼着,油门没踩,乌龟似的。
又一个电话进来。
他烦躁地把手机扔到副驾驶,油门一踩,过了三个红灯。
那摄像头轻轻一闪。
拍下了紫色的车子以及车牌号。
手机又响了。
他压着油门,停靠在路边,这才将手机拿了起来,脸上带着狠意。
但来电的人不是林琳,也不是母亲。
而是那个他曾经陪她去过西藏的艺术生。
女孩声音很清,很脆,在床上的时候,常有在抚摸萝莉的感觉,林易之对她谈不上迷恋,但她够懂事。
不会缠人,有点小陈怡的模样,只是火候不够,差了一些。
但还算顺眼。
他揉了揉额头,接了起来。
“哥,在哪呢?”
林易之笑了一下,“在车里,要来陪我吗?”
那头沉默了一下,后笑道,“好啊。”
“那你过来吧,这里有个公交站台,叫□□站。”
“哎,这不是在我学校附近吗?”
“是啊,来吗?”
她又笑了,很脆,“来,你原地等我。”
林易之又笑道,“别,哪里能让你来找我,我去接你,今晚不放你回学校了,同意我就去。”
那头又沉默了一下,她轻笑了一声,“好,同意。”
林易之挂了电话,启动车子,一溜烟往前开去,在拐弯的地方,拐了一下,进了一条小路,再出来,已经在艺术学校的对面了,这所艺术中专,在g市很有名,因为它盛产情/妇,每天下午五点,这校门口,就有不少的豪车停着,等到艺术生下课了,就唰唰唰地往外走,豪车排着队,接走一个个貌美如花,气质杠杠的艺术生。
林易之把车子绕了个弯,停在校门口,不多会,一个长发的女孩,穿着麻裙背着麻包就出了来。
林易之开了车门,她呼了一口气,笑着钻了进来。
顺了顺头发,柔顺地喊了一声,“哥。”
车里灯光小,女孩的脸就更小了,他轻笑,捏了捏她的下巴,“跟我走。”
“好。”
油门一踩,车子呼啸而去。
林易之熟门熟路地开到一家五星级主题酒店,把钥匙抛给泊车小弟,搂着小美人就进了酒店。
上了五楼,林易之跟美人问了一下,谁先去冲凉。
美人笑着顺着发丝说道,“你先吧。”
林易之挑挑眉头,进了去。
浴室里的水开了,哗啦啦的,也就听不到外面的声音。
就在林易之还在享受热水的冲刷时,外面响起女孩惊慌的声音,他刷地一下把热水器给关了,抓起挂墙壁上的浴衣,挂着空档就走了出来,一看。
脸色顿时铁青。
他匆匆地走过去,一把抓住那个带着帽子的人的手用力地往后一甩,那人的帽子掉在地上,一头的长发披了下来。
被惊吓的女孩立即躲在林易之的身后,林易之从地上捡起林琳摔掉的相机,狠狠地看着她,“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林琳瑟缩了一下肩膀,她眼眸里没有以前的柔顺,而是满载的恨意。
她嘶着嗓音,“我们结婚了,你这样对得起我吗?”
林易之冷笑,他翻了翻相机,里头有小美人惊慌失措的相片,“你说,你拍这个想干嘛?逼我离婚吗?嗯?还是想告我上法庭?然后得到我的财产?”
林琳冷笑,“你希望走到那一步的话。”
“那我现在可以给你,你可以滚吗?”林易之把相机扔回她身上,随后他把手机拿了起来,却发现隐私里的定位服务,显示他的位置被共享了,林易之不可置信地再看了一遍,后他弯腰,狠狠地捏住林琳的下巴,冷冷地问道,“你定位了我的手机?”
林琳没想到他这么快发现。
眼眸一闪。
他咬牙,“好,很好。”
说完,他拽着她的手,大步地朝门口走去,砰地甩上门,一路将她拖到一楼,拿走了车钥匙,将她塞进了车里。
一路飚车回到了家里。
母亲开的门。
一见两个人的表情,吓了一跳,问道,“怎么了?”
林易之一进门甩开林琳,就开始砸东西,手机率先砸掉,他砸完后,搬起电视,狠狠地朝地上砸去,问道,“这个有定位吧?有没有摄像头?”
然后又开始去砸音响,砸电话机,每砸一次,就问林琳一次,“有定位吗?有摄像头吗?”
母亲被林易之吓得无法动弹。
半响她才冲上去,一把抓住林易之的手,大吼道,“你干什么?林易之你给我停下!”
林易之一看到母亲,是停下了,他盯着母亲,随后整个跪倒在地,他眼眸里闪着泪水,“妈,你看,这日子能过吗?求你了,让我离婚吧,我真的……受不了了。”
“妈,我这辈子不结婚行吗?我就伺候你,行不行?”
母亲不可置信地看着跪在跟前的儿子,她的脑袋轰隆隆的,她以为婚姻凑合凑合着就好了,日子长了,他就能忘记以前那个女人,跟身边的实在的妻子过一生,但没想到至今他还是痛苦的。
她无法理解。
真的无法理解。
这一夜。
三个人都没睡。
林易之跪在这一片玻璃上,跪了一个晚上。
林琳靠在沙发上,泪水成串地掉。
母亲站得直直的,什么话都说不出。
天亮了。
屋子里的阴霾还没散去,林琳挣扎着从沙发上下来,她走到房间里,拿出了自己的行李,拿出了结婚证书。
看着林易之,“离婚吧。”
母亲一震,她转身就去拉林琳,林琳甩开她的手,冷冷地说道,“妈,我最后一次叫你,也,别逼我恨你。”
她大步地朝门口走去。
母亲猛地拦住林易之,“你不许去!”
林易之冷笑,“可以,我不去,那我就死在这里。”
她猛地一震。
儿子以死相逼……以死相逼……
林易之抓起自己的证件,拉门离开。
弥漫着玻璃碎片的屋子里,一个中年女人挺直着背,直直地站着。
直到林易之回来。
她才倒在了地上。
她强势了一辈子,终究输给了儿子。
正月初八,每个单位开工,喜气洋洋。
林易之发完红包,坐在车里,摇下车窗,手里捏着一根没点燃的烟,慢条斯理地把玩。
车顶被敲了下。
他扭头,率先看到的是一条黑色的有些宽大的裙子,还有一双平底有点钻的船鞋。
然后,她弯下腰,他看清了她的脸。
手中的烟,顺势掉在地上,他嘶哑地喊道,“宝贝……”
陈怡含笑,她看了眼地上的烟,捡了起来,端详了两眼,笑道,“你学会抽烟了?”
“没,刚老岳给我的。”
陈怡笑道,“开个车门。”
他立即把车门打开,陈怡坐了进去,小肚子微露,他在那肚子上看了一眼,又把视线挪开,眼睛贪婪地看着她。
陈怡拍拍裙摆,笑道,“最近好吗?”
林易之愣了一下,他摸摸自己的胡子,都快赶上汉高祖刘邦了。
“还行。”他回答得很模糊。
陈怡看着他的手,手背上有两条疤痕,是玻璃扎的,她戳了戳他的手背,他缩了一下,陈怡笑道,“看来你对自己不太好。”
林易之压住那两条疤痕,没吭声。
陈怡一直看他,低声道,“林易之,算我求你,行吗?”
“什么?”
“对自己好点。”
“……”
“过去已经过去了,重要是未来。”
他吃惊地看着她,她眼里居然有泪水。
他惊地说道,“宝贝,你别哭,我……我对自己好点,我会的。”
陈怡泪中带笑,“那你答应我了?以后找个合适的人结婚,不合适的就不结,你那么有钱,有什么好怕的。”
“是是是,你说的都对。”
“那你以后会对自己好点吧?”
“会的会的!”他频频点头。
陈怡噗笑了一下,他立即从纸盒里抽了两张纸巾给她,她接了过来,压着眼角,笑道,“那我回去了。”
他动了一下,焦急地道,“我送你。”
“不用,我开车呢。”
林易之还是打开车门,跟在陈怡的身后,一步步地,看她上了那辆他熟悉的雷克萨斯,她进了车里,摇下车窗,朝他挥手。
他站在原地,也朝她挥手,唇角带着一丝笑容。
陈怡:他应该能恢复了。
xxx:谢谢你,陈总。
陈怡:不客气,他有你真幸福。
xxx:……谢谢陈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