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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烈忍不住一笑,低沉的嗓音更是压着董小姐的歌声,他侧头,问道,“那我呢?我也没点呢,你给我选了哪杯?”

“amour。”

这个回答明目张胆,邢烈依旧似笑非笑却没有再应话。

陈怡在对面看得欢乐,曼陀罗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亲自给邢烈选了一杯叫爱情的酒。

放在桌上的手机一震。

陈怡划开。

一看差点咬牙扑上去。

邢_:这么想把我甩出去?放心,没睡到你我是不会走的。(笑)

就坐在对面,也有必要发微信?而且,也不知道这人什么时候发的,陈怡噗呲噗呲地按着键盘。

陈怡:欢迎来睡,睡完了大家拍屁股屁股走人。

邢_:没那么容易。(笑)

陈怡狠狠地把手机往小包里扔,抬头瞪了眼邢烈,曼陀罗正歪着头跟邢烈在聊天,两个人的头挨得不远,但也不近,徒生几丝暧昧。

邢烈修长的手正拎着手机,页面也在微信上,曼陀罗的视线时不时地扫过去,可见上头的聊天记录已经被她看到了。

“我唱首歌给你听。”曼陀罗对邢烈说道。

邢烈正低头按着手机,一听,含糊地应了声,“别麻烦了。”

曼陀罗宛如没有听到他的回答,直接站起身,起身之后越过桌子时,特意看了眼陈怡,陈怡喝着青涩待嫁的酒朝她微笑。

她冷冷地扭回视线,走上舞台。

舞台上那长发歌手退了下来,吉他摆在卡位上,曼陀罗拎起吉他抱在怀里,一身的牛仔装加上舞台上的灯光,酷得台下有人尖叫了起来。

不得不承认,曼陀罗身上有股酷劲,是陈怡这种娇艳的玫瑰怎么长都长不出来的。

她靠在高脚椅上,调试了下麦,对着邢烈的方向。

邢烈却还按着手机。

陈怡狠狠抬脚从桌子底下一踹,正中邢烈的小腿,一阵刺痛让邢烈抬头,他一看是陈怡,轻笑,“干什么?过来坐啊。”

大手拍着身边的座位,陈怡含笑,指着台上,“别装傻,小曼给你献歌。”

邢烈竖起一根手指晃着,笑道,“你懂太多了,不好。”

“呵呵。”

曼陀罗的声音本来就很清澈,唱起歌来有一股空灵的感觉,她唱的歌是《爱情转移》。

“徘徊过多少橱窗,住过多少旅馆”

“才会觉得分离也并不冤枉”

“感情是用来浏览还是用来珍藏”

“好让日子天天都过得难忘”

刚刚开嗓没多久,就一片叫好声,陈怡以前玩过音乐,对音乐那种深埋在骨子里的追求也被勾了起来,她撑着下巴,立即收起了漫不经心,专心地听着,曼陀罗绝壁玩过音乐,还玩得很溜的那种,咬字转音都转得非常好。

她的视线一直都定在邢烈身上,陈怡侧头看了眼邢烈,邢烈竟然也专注地在听,他原先那不甚在意的表情,如今专注得让陈怡有些好奇,难道邢烈喜欢唱歌唱得好的女人?仰或是爱情转移这首歌对邢烈来说非同凡响?

他唇角咬着烟,两指捏住,拿出来,吹了一口烟圈出来,那动作依旧邪性不改,刀刻般的轮廓在昏暗的灯光下更加立体,陈怡竟然能在这吵杂的酒吧里听到自己擂鼓的心跳声,她猛呼吸一口气,不行,对男色无法抵抗这个缺点得改。

“看了我这么久,是不是打算也给我唱首歌?”邢烈突然扭头,揪住陈怡的视线。

“不是,我想知道,这首歌你感动吗?”

“哪首?”

“小曼给你唱的爱情转移。”

“觉得好听罢了,有什么感动不感动的,如果你上去给我唱,我可能就会感动。”

邢烈这话似真似假。陈怡轻笑,她摆手,“不行,我唱歌要人命。”

“是吗……”他回得很低,但带着嘲讽。

陈怡这才想起来,这人调查过她,对她玩过音乐的事情肯定也是知道的。

操。

这种无所遁形的感觉真他妈的糟。

曼陀罗已经唱完了,台下叫喊着再来一首,她调整了下麦,视线落在邢烈的身上,说道,“你们还想听的话,得问问一号桌的先生,他是不是愿意再听一首。”

一下子整个酒吧里的客人沸腾了,他们纷纷寻找着一号桌曼陀罗嘴里的那位先生,其实一号桌非常好找,靠近舞台,沙发比别人都长,老板宁哥的特别专座就在附近,二号桌的一男生立即就暧昧地朝邢烈眨眼。

“帅哥,让你女人给我们再唱一首。”

“她不是我女人谢谢。”邢烈叼着烟应道。

“那,能不能让她再给我们唱一首啊?”

邢烈看着深陷在沙发里,一脸看好戏的陈怡,低笑道,“好啊,再唱一首。”

那男生欢呼地朝舞台上的曼陀罗喊道,“可以唱了,你男人答应了!”

这声男人显然取悦到曼陀罗,曼陀罗调整了下麦开始唱起第二首歌,这首歌的名字叫《红玫瑰》也是陈怡的最爱一首歌之一。

依然叫好,她的声音仿佛就是为了唱歌而生的,陈怡若是导师,一定为曼陀罗转身。

曼陀罗放下吉他,不管台下怎么叫唤,她都不准备再唱了,两首足够,两首换来邢烈那专注的视线也足够了。

她走下舞台,越过邢烈坐了下来,并抿了一口酒。

陈怡撑着下巴道,“小曼,你唱歌真好听。”

“谢谢。”

语气冷漠生疏有礼,陈怡含笑,并不再应话,有些人她不想跟你讲的,就没必要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

曼陀罗看向邢烈,问道,“你还想听什么歌吗?”

邢烈掐灭了烟圈,道,“不用了,坐会就走。”

他停顿了一下,道,“不过……”

不过什么,陈怡眼前一黑,邢烈已经堵住她跟前的视线,接着邢烈伸手,拦腰将陈怡抱起,陈怡惊呼一身喊道,“你干什么?”

“唱歌!”

陈怡被邢烈扔上舞台。

刚刚拎起吉他的长发男愣住了,台下的其他人也愣住了,随即他们看到舞台上站着是一美女,吹起口哨喊道,“美女,来一首!”

陈怡压根就没这个打算,她扭身就想下台,却被邢烈压着肩膀。

“唱首。”

“不唱。”有病啊。

“我知道你会唱。”

“我会唱也得看我心情!”

“陈怡。”伴随这话,陈怡的下巴被邢烈捏起来,撞入了邢烈的眼眸里,邢烈轻笑,“给我唱一首,我一个星期不去找你。”

操。

“那一个星期后呢?”

“看心情!”

“……”说了跟没说似的,陈怡抬腿,想用膝盖撞邢烈的下身,却被邢烈挡住,他笑意更浓,“别动不动就踹我,尤其是你要用到的器官。”

陈怡能听到自己磨牙的声音,最终,她笑了笑,勾了下邢烈的下巴,微微俯身。

“不如,你给我伴舞,我就给你唱?”

“好啊,你想怎么伴?”

“我唱什么,你伴什么。”

邢烈不应,他含笑,用手指点点陈怡的红唇。

“我怎么感觉你要耍我。”

“不会,绝对不让你难堪。”

这话没有公信力,邢烈却还是含笑答应了,台下的人都等不及了,陈怡跟乐队说了一声。

《舞娘》的旋律慢慢飘了出来,陈怡靠在高脚椅上,目光妩媚。邢烈听过这首歌,但那可是在年少时候,况且这歌的舞蹈……

前调有些长,陈怡轻笑,“怎么?不敢跳?”

“小看我了不是。”邢烈应道。

陈怡挑眉,她轻轻往前,握着麦,启唇,“月光,放肆在染色的窗边,转眼,魔幻所有视觉,再一杯,那古老神秘恒河水……”边唱,她边用视线挑衅邢烈,陈怡的嗓音很多元化,舞娘这首歌从她的嘴里出来,妩媚程度往上,那一个音调都像是在勾人魂魄,邢烈起初有些没回神,他知道她唱得好。

但没想到,会这么好,那咬音就像在勾引人堕入她的魅惑里。加上她那懒洋洋的眉眼,恨不得,当场就把她办了。

邢烈含笑,上前两步,陈怡刚唱到高/潮部份,“旋转,跳跃,我闭着眼……”邢烈就紧贴了上去,直接贴在她的身后,陈怡手一抖,差点从高脚椅上摔下来,接着邢烈的嘴唇就贴上陈怡的耳垂。

轻轻啃咬。这是在跳舞吗?这特么就是在调情啊!但音乐还在起,陈怡不能随意停下,她继续唱,他继续贴,那手从身后插了过来,揽住她的腰,跟她的身子紧紧贴着,身后一片火热,简直烧干她的后背。

台下的人有些沸腾,目不转睛地看着舞台上的人。明目张胆地搂抱在一起。

“白雪,夏夜,我不停歇,模糊了年岁,舞娘的喜悲没人看见。”最后一句词落下,陈怡后背一身汗,邢烈还是紧搂着她,而且他健硕的胸口就在她的身后,纹路能透过衣服传过来,他的身材绝对是好的,陈怡自己都有些情动,却在这时,猛地撞进一号桌,曼陀罗那清冷的视线里。

陈怡瞬间清醒,她起身,下了高脚椅,笑问,“邢总,你醉了吗?”

“醉了。”邢烈的嗓音比原先嘶哑,带着一丝隐晦的欲/望。

“能放开我了吗?大庭广众之下……”

“大庭广众之下,我更想将你睡了。”

操!

掌声半秒后缓慢才响起来,邢烈这才松开陈怡,陈怡朝台下鞠躬,下台,拎起放在沙发上的小包,对曼陀罗道,“小曼,我先回去了。”

“好,我送你们。”曼陀罗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