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惹你不高兴了,你就可以把我赶到客房去睡。”傅引修这还没犯错呢,就已经连惩罚方式都替明语桐想好了。
明语桐:“……”
哪还有像他这样,还主动替她想了惩罚方式的?
这也太自动自觉了吧。
“……”明语桐正一脸惊奇的看他,突然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
低头一看,傅引修竟然在忙着解她的睡衣纽扣。
“你干嘛啊?”明语桐赶紧阻止他,把他的手拔出去。
“脱衣服睡觉啊。”傅引修理所当然的说,完全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好像脱光了睡才是最正常的。
“……”明语桐几乎是咬着牙说,“我习惯了穿着睡衣睡。”
“我不习惯,我都是裸睡的。”傅引修眼睛不眨一下的胡吹。
明语桐:“……”
“那你自己裸睡去,我不要。”明语桐立即说道。
“可是你的睡衣擦着我的皮肤,会不舒服的,咱俩都裸着,特别舒服。”傅引修劝说道,“刚才咱俩都没穿衣服,抱在一起,多舒服啊。”
明语桐:“……”
“你想今晚就去客厅睡?”她咬牙问。
傅引修:“……”
还是得赶紧把明语桐买来的那张床搬过来,这样至少不需要睡客厅。
傅引修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己这想法有多么的诡异。
好歹,傅引修不闹腾她了。
明语桐累得够呛,沉沉的睡过去。
***
深夜,某个不知名的地方,关押了一些“棘刺”的叛徒。
它深在地下,站在地面,哪怕就站在它入口的正上方,都不会发现。
因此,这地方,在这世界上,就好像不存在一般。
这里,就是罪营。
也是“棘刺”处理叛徒,敌人等的地方。
此时,一辆车在一座山峰前停了下来。
从里面,下来了一对夫妇,后头,还跟着两名一身黑衣的人。
紧跟着这辆车后面,又停下来两辆车,下来八名同样一身黑衣的男人,他们都是一样的面容冷峻,仿佛天生没有表情。
如果明语桐在这里,就会发现,这些人竟然跟甲卫是一样的。
如果不跟她说,只这么看着,她一定会以为,这些人属于甲卫。
一名黑衣人走在最前,不知道在哪儿捣鼓了几下,山体上竟然开出了一扇门。
之前明明什么都没有的。
从里面走出两名守卫,黑衣人便退到了夫妇的身后。
两名守卫见到这对夫妇,立即肃然。
“先生,夫人。”守卫同时叫道。
“我们进去。”傅人杰说道。
身后一众黑衣人同时应声。
两名守卫互看一眼,只好让开了位置。
傅人杰和董秋实先走入进去,身后跟着一众黑衣人。
在傅人杰和董秋实踏入时,原本漆黑的甬道两旁突然亮起了灯,将甬道照亮。
甬道不宽,也就能供两人同时走过。
最关键的是,甬道的墙壁,天花板,以及脚下的地面,都是黑色。
纯正的黑色。
因此,当甬道内没有灯光照明的时候,便是漆黑一片,一点儿都看不见,仿佛身处什么黑洞般的空间一样,从心理上就能容易让人崩溃。
尤其还是那些已经受过惩罚,而后被押解过来的犯人。
两名守卫通知了罪营内的人。
而后,又有两人迎了过来,领着傅人杰和董秋实往里走。
整个罪营都安静的可怕,在这里的所有营卫都不会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只要他们出现在犯人的周围,就连走路都是没有声音的。
只有在不需要看守犯人时,才会开口说话。
他们所穿的衣服,鞋,都是特殊材料制作而成,能让他们保持绝对的静音。
他们很少对关押在这里的犯人进行身体上的惩罚。
而是通过这样的方式,对他们进行心理上的折磨。
试想,如果每天都在这样一个安静的一点儿声音都听不到的地方,每个犯人都被单独关押。
每天每天,没有一个可以说话的人。
营卫不会阻止你说话,你可以自言自语,甚至有的犯人一开始还不信邪,主动找营卫说话。
营卫自然是不搭理的,他们便会锲而不舍的努力,以为只要坚持下去,营卫总会搭理自己一下。
每个人在刚来这里的时候,都不知道这里的规矩,不知道营卫在这里是不被允许说话的。
没有人告诉他们这里的规矩。
打从他们被送到这里,见到人,就没有人会跟他们说话。
慢慢的,时间久了,也有人琢磨出了这儿的规矩。
不死心的会继续尝试,而有的人已经死心。
至于那些不死心的,过一段时间也会私心。
这样时间久了,除非心理特别强大,一般都要被憋出精神病。
有的人甚至会撞墙自杀。
这样的压抑,不只对犯人是一种折磨,对营卫也是。
长年在这儿不能说话,面对犯人的各种挑衅,各种引话,都要当做听不见。
虽然在不需要值班的时候可以说话,但一天中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工作中度过的。
因此,这里绝大多数的营卫,也都是因为犯了错。
自然,也不是什么多么不可饶恕的错误。
这里只是作为惩罚之一,让他们在这儿待一段时间,受罚完成再回到原本的位置中去。
就好像之前的何若怡,因为在月夕酒会上多嘴,便被发配到了这里,当了三个月的营卫。
本意是让她管好自己的嘴巴,在这儿学学该如何闭嘴。
只是何若怡明显没有学会,于是,又再次被送了回来。
只是这次,不是作为一名营卫,而是作为一名犯人。
正因为在这儿做营卫的时候,何若怡切身体会到了这里的艰难,所以当她知道,她要被关押在这里,整个人已经疯了一样,陷入深深的恐惧。
当傅人杰提出,要见何若怡的时候,营卫明显的迟疑了。
何若怡是傅引修亲自发话送过来的。
营卫不知道傅人杰打算做什么,但是甲一也亲自与他们说过了,除了傅引修,不论是谁来,都不准去见。
可是眼前的人,却是傅引修的父亲。
到底算不算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