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蓝淑去拿了毛巾给迟以恒擦干净。
一开始迟以恒天天过来,穆蓝淑也提过,他上班忙,就不用天天往这边跑了。
就是朋友,也没有人跟家人似的,天天来医院不是偿?
这让穆蓝淑和顾念都挺不自在的,尤其是又知道,迟以恒从来没有真的放下过顾念撄。
迟以恒来的越是殷勤,她们心里就越是过意不去。
穆蓝淑是觉得,都是她起的头,结果让彼此都不自在,一直自责自己做错了。
而顾念,是觉得既然不能给迟以恒回应,就不该吊着人家,更无法心安理得的享受他的照顾。
偏偏,迟以恒并不觉得自己做的有多么多。
顾念和穆蓝淑都曾委婉的提起过,却都被迟以恒以朋友的名义给堵了回来。
迟以恒擦干了身上的雨水,把微湿的毛巾放到一旁,表情凝重。
顾念被他看得心头一跳,不自禁的害怕了起来。
“怎么了?”顾念忐忑的问。
迟以恒抿着唇,眉目沉重:“我有楚昭阳的消息了。”
顾念的心猛的一跳,因为迟以恒的表情,她心里生出了浓浓的不安与恐惧。
顾念手脚发冷,张嘴想问,却发现自己没有勇气,也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喉咙像是被人扼住,就连呼吸也被一齐切断。
“顾念。”迟以恒艰难的开口,“接下来我说什么,你……你都要坚强,千万不要……”
顾念突然不想听迟以恒说下去了,心脏被浓浓的恐惧捉住。
好像无形中有只黑暗的手,在紧紧地攥着她的心脏不放。
顾念脸“唰”的白了下来,双唇不停的抖着,开合了好几次,才颤声说:“你为什么这么说?昭阳他没事的,他一定没事的。你告诉我,他没事的。”
迟以恒紧抿着唇,沉沉的呼出一口气,沉声道:“顾念,你冷静点儿,听我说。”
顾念双手不自觉地抓紧了床单,纯棉质的布料在她的掌心被攥成了一团,皱皱巴巴。
她不停地摇头,不想要听。
迟以恒这模样,带来的就肯定不是好消息。
关于楚昭阳的一切坏消息,她都不接受。
因为养伤,不能出院,而迟以恒又一直没有说过楚昭阳的消息。
她有些自欺欺人的想着,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没有人跟她说坏消息,她就可以当做楚昭阳没事,还好好的,不一定什么时候就能醒来,或许已经醒来了。
一开始,她急着想去看楚昭阳的情况。
可后来,不需要穆蓝淑劝说,她就主动把自己锁在这一块方寸之地。
不为别的,就是她怕了。
怕听到任何关于楚昭阳不好的消息,倒不如什么都不知道,不听也不看。
只怀着希望,楚昭阳一切都好。
可现在,却要被迟以恒打破了。
迟以恒迟疑了一下,走过来坐到病床.上,顾念的面前,双手扶住了顾念的肩膀。
顾念不想听,他却一定要让她听。
“顾念。”迟以恒叫道,“楚昭阳他没坚持过来,已经……已经去了……”
轰!
顾念的大脑一片空白,迟以恒接下来说的什么,她都听不见。
只看见他的嘴唇开开合合的说着话。
顾念麻木的想着,不会的,不会的。
那个如玉如树的男人,他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去了呢?
他还要娶她的,不是吗?
顾念现在宁愿楚昭阳恨她,恨她一辈子,只要楚昭阳还活着就好。
活着恨她。
她宁愿面对楚昭阳的昭昭恨意,听他骂她,让她滚,让她永远不要再出现在他面前。
这辈子,他都不可能娶她。
哪怕,是像向予澜那样,骂的那么难听。
可只要他活着就好。
没有什么,是比他活着更重要。
只要他还立于天地间,如过去那样,皎然玉立,不论让她付出什么都可以。
过去这些天,她一直在祈祷,拜遍了诸天神佛,中西的神明她都祈祷了一个遍。
只希望楚昭阳没事,只要他没事,折她的寿都可以。
可好像,没有一个神听到她的祈祷。
“啊!”顾念突然疯狂的大叫了出来。
低着头,双手死死地按着胸口。
心脏痛的像是被人拧着,被刀刺着,被锥子锥着。
痛的怎么也止不住,只能越来越用力的压着胸口,让外面的疼,对抗里面的疼。
她破声的哭叫出来,撕心裂肺的痛从叫声中透了出来。
“念念!”穆蓝淑赶紧冲过来,却不知道该对顾念说些什么。
说楚昭阳死了,她也接受不了。
好好的人,怎么能说没就没了呢!
是以,穆蓝淑都不知道怎么来安慰顾念。
“啊!不会的!不会的啊!他不会死的!他不会死的啊!他怎么会死呢!呜呜呜呜呜呜……”顾念哭着,使劲儿的捶打自己的心脏位置。
拳头捶在骨头上“砰砰”作响。
可再痛,也比不上心上的痛。
那个卓然玉立的男人,怎么就死了呢!
---题外话---春节特别篇之狼杀人(1)
一年春节,初五的时候,各家都奔走完,楚昭阳,齐承之几个兄弟便聚在一起。
自封为游戏界杠把子的魏之谦,掏出手机:“今年玩点儿特别的。”
齐承之:“别再弄污个不停的真心话大冒险。”
魏之谦:“瞧你说的,哥是那样的人?”
韩卓厉:“你太是了。”
众人点头。
“……”魏之谦,“你们那都什么眼神,快给我收起来!今年赞玩儿正经的!”
魏之谦边说,边拿出一副牌:“喏,考验智商与演技的游戏,狼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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