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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司其职

我:“金丹期掉头发虽然罕见,但掉落的头发其实价值不高。主要是除了施咒等特定用法外,它没什么特别用处。你拍卖不了‘金丹期掉头发’这个事实,你能卖的只是几根死掉的、最多包含了一些灵气的头发,所以你把头发拿去拍卖大概率不如直接卖给我的收益高。”

我:“我与你因为是同一个师父,所以我比起外人来能更好地利用你的头发,于是我才愿意出比正常更高的价码与你交易头发。懂了吗?我是你的最佳买主。”

脱发师妹:“我自己用。”

我:“以你的炼制能力……唉,浪费啊。”

师祖点点我俩,对他的其他徒弟徒孙说:“瞧,这才是让我看得顺眼的师门内部相处模式。那个别扭敢跟他的师兄师姐们这么怼吗?”

我:“师祖啊,金玉元师弟刚刚已经委婉地提醒过你了:如果想要成为云霞宗的顶级修为,那么便应该能包容云霞宗内的一切。你对云霞宗的一个内门弟子这么看不顺眼,你还想入大乘期吗?”

龙师叔:“你没看出来他已经放弃继续升大等级了吗?他的最极限目标就是成为化神巅峰。如果最终实际是定格在化神后期或中期,他也不会太失望。”

师祖:“在一个团队里,需要有人极致地往前冲,成为金字塔的塔尖;也需要有人稳在不极致但相对靠前的位置做辅助;还需要有人在中层、下层搭出稳定的基础。各司其职,不丢人。”

师祖:“还有,我是否看得顺眼一个人,与这个人在本团队中是否合格,是两回事。我们应该能够接受细节不合拍但大方向一致的队友。要能求同存异,懂吗?我不喜欢云霞宗部分弟子的部分特质,不影响我对云霞宗整体的爱,明白吗,小崽子们。”

老姐:“师祖啊,你多少积点口德吧,现在裴林动不动就喊低修为‘小崽子’‘小孩子’‘小傻蛋’,都是你带坏的。”

师祖:“呵,我要是对他有这么大的影响力,他现在还能信心满满地准备渡大乘劫?”

老姐:“两回事。”

师祖:“想打架吗小丫头?”

老姐出剑。

因为师祖现在是我们师门一脉唯一的化神期,所以当在场的、最高修为仅元婴期的、他的徒弟徒孙们联手攻击他时,还是师祖赢了。

我:“化神期真是让人向往呀。”

师祖:“质变的坎啊。你们还是很有希望迈上来的。”

☆、-人造的秘境

我的元婴巅峰期好像没有很需要用主世界语记录的事情。

收徒、研究语言、研究时空、研究秘境、研究外星人、研究职业、研究门派、研究人、研究非人……工作安排其实比较满,但工作成果直接记录在了时空中、灵气中、小随中,不必单开日记来写了。

如果非要写的话……那稍微说一下我金丹期时经历的几个我怀疑是人造的秘境吧。比如被虫困扰的联邦宇宙秘境、粘液人生活的异种秘境、大壳所在的灰雾秘境。

我的研究结论是:它们确实最初都源于人造,三个都诞生于故事,在人为的能量灌入和机缘巧合之下逐渐独立和稳定起来,接着慢慢生出自己的秘境意识,后来又养出了自己的生物,最终就成为比较正常的秘境了。

由于诞生的源头是故事,而故事多少得讲究点跌宕起伏,所以这些秘境内里都有比较显着的敌对、冲突。当它们还是故事时,可以由作者控制冲突程度,还能人为给强行安排出大团圆的结局,可当它们成为独立世界、没了上帝之手后,有些戏剧性的冲突便可能发展成失控。

最典型的便是联邦宇宙的虫。

这故事的原作者没决定好到底是要让人类战胜虫,还是要让虫毁灭人类。他觉得两种他都可以接受,于是干脆弄出个开放性结局。可读者才不接受“开放性”这种坑货解释,就认为他是坑了或者叫烂尾了。

但任由读者痛骂,作者依然满不在乎,反正他就不续写。在大量的感情积累中,这个故事便独立成了世界,自己去找寻自己的真正结局。

其实成为世界之后,联邦宇宙秘境与原故事已经关联微弱。毕竟一个故事,可以写一个人、一个团体、一片区域、一个时代,但实在不可能写遍整个宇宙的全部历史,所以真正成形的这个世界自己给自己补充了很多内容,而原故事中的主角及其伙伴只在此世界中占据了极微小的一点点篇幅。

我进入联邦宇宙秘境中接触到的军校生、陶学恒上将等,同样也只占一点点篇幅,他们已经去世、成为了那秘境中的历史人物。倒是我送过去的妖曜,它成为了打败虫的一个关键,并且直至现在依然活跃着。

不过妖曜能立大功主要是因为陶学恒上将在死前铺垫好了一切,牢牢地将妖曜安排在了虫的对立面。如果放任妖曜自由发展,现在说不好对联邦宇宙威胁最大的到底是虫,还是吃饱了虫、能力大增的妖曜。

☆、-养世界

说到死去的强者,繁花秘境已经换了几任皇帝了,花海骁、花梦染、乐青衣等人都已去世,但被乐青衣他们带回繁花秘境的曾子垣的能量却存活了下来,还逐渐给艳阳秘境建立出了一条特殊通道。艳阳秘境人如果走这条通道出艳阳,则他们的身体衰弱速度、程度都会大降,且基本不会再降到不可修复的地步。

可是,在曾子垣给艳阳秘境建好这个通道之时,艳阳秘境生物已经更替了好几代,“曾子垣”这个短暂的最强者名字更是早已被当代人所遗忘。所以当新一代艳阳人突然发现一个强者赐予了他们部分自由、他们可以到外界活动了时,他们惊喜之余又满是不解:“为什么要这么帮我们啊?”

只剩能量,无法表达出艳阳语的曾子垣长长叹息,干脆散去了自己的意识,让自己的能量只照着预设规则维护通道、消耗艳阳秘境的能量。至于他留下的能量会不会被艳阳秘境击败、吞噬,那就是新一代艳阳人的缘分了。

曾子垣觉得自己已经做完了他想做的。虽然他的成功经验没能留给后人,但……他本也不关心后人,他只是想战胜艳阳秘境罢了,哪怕只短暂地战胜一次。

裴悦说:“我过客园的游乐屋们,很有一部分可以独立成世界了。它们都已经诞生了各自的意识,如果养上那么几千年,秘境应该就稳了。”

我:“怎么个养法?”

裴悦笑眯眯的:“把它们踢出去、让它们自力更生呀。既然想成为世界,那怎么可以依靠其他人生活呢?我们最多只提供给它们一份分家贺礼。”

然后裴悦当真开始拆解过客园。不成熟的、幼嫩的游乐屋便留下来继续养着,当养孩子;而比较强壮、像是可以自己打工养自己的游乐屋则拆出去,让我帮忙扔进时空中。

裴悦:“时空里还有好多位置吧?还可以塞很多世界吧?在世界之内也可以继续开辟时空塞更多世界吧?时空不存在被撑爆的可能吧?”

裴空:“能在你小小的一个过客园中全存放下的世界,怎么可能在进入比过客园大无数倍的灵星空间后反而装不下呢?你应该问裴林愿不愿意经常帮你塞。如果让你自己释放小世界,你就只能把它们往空中一抛,之后它们可能自己找到钻入时空缝隙的方法,也可能就徘徊在主世界中,成为一个……旅游景点?或者散成灵气?”

裴悦:“散成的灵气如果投胎成人类,会牢牢地记住自己的故事吗?”

我:“你可以试试。”

裴悦:“那就试试吧?反正我可以活很久的,也许我真能遇到由我游乐屋灵气化成的生物,不过遇到后我不一定能辨认出来。”

☆、-许愿机

我觉得我好像遇到了灵魂中包含有我娘灵魂因子的人类。

那是一个凡人、男性。我观察了他好几天,最后对自己的观察行为感到好笑:即使这个凡人男性苏醒了他灵魂中的部分记忆、对我产生了母子之情,我与他又能如何相处呢?我现在张口不离修炼,没灵力的他根本听不懂呀。

所以我只送了他一个拇指大的小猫冰雕。当夜深人静时,如果他寂寞地对这冰雕说话,冰雕便会投影出一个朦胧的大美人,然后……

就是常规的精怪故事了。

我经常会送因为各种原因吸引了我注意力的生物还有非生物一点小礼物。

站在我的角度说,我是因为从他们身上获得了感悟,于是需要支付他们酬劳,是单纯的基于公平原则。

而站在收到小礼物的凡人以及练气筑基期的角度说,我就是一个到处散财的大方前辈。而且散财之时还会考虑当事人的心愿。比如给缺剑的小剑修送剑、给方向感奇差的凡人送指路器、给急于告白但找不到地方买花的人送花。

“真好用的许愿机。”收到小礼物的大家如此赞美我。

当然,更多的人因为没缘分吸引到我、得不到我送出的礼物,所以坚决不承认我是愿望大仙。

我以一种更绵长的方式再次红了。

我的样貌、礼物是大众乐于给我关注的表层理由,而更深层的理由是,很多人觉得我已经融入进了主世界的时空中。在历史书里、在科普读物里、在日常玩笑里、在灾难救援里,我神出鬼没。不是必然会出现,但如果出现了则毫不显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