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沁没有出空间,而是剥出一丝灵力将门打开了一道缝。
蓦地,一道强烈的绿光从缝隙里泄出,险些闪瞎了云沁的眼睛。她连忙闭上眼,等到适应了强光,才操纵着空间从门的缝隙钻了进去。
眼前的景象简直惊得她说不出话来——
只见绿草葳蕤,生机盎然,延绵一大片的齐踝绿草,一眼望不到边际。
在草地的中央是一片绿树成荫的树林。树林里的树并不是很高,但是极为茂密。
在树林的上空悬着一颗绿色的珠子,绿光便是从它上面散发出来的。
云沁觉得有些不对劲。
测试塔并没有多大的面积,怎么可能会有这样大一片望不到边的绿草地呢?
难道说这里其实是一个幻境?
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便没有再纠结这个问题。
“那应该就是邪月尊口中的那样‘好东西’了,怎么看着像是木灵圣珠?”云沁望着那耀眼绿色珠子,自言自语着从空间出来。
由于有些距离,她并不能确定那到底是不是木灵圣珠。不过以邪月尊专程前来告诉她来看,应该就是木灵圣珠无疑了。
光明圣珠造就了她的丹田,黑暗圣珠形成了空间,水灵圣珠炼化后,她的水系攻击强了数倍,灵气变得更为精纯。
虽然木系于其它系别来说,攻击方面有些鸡肋,她不一定会用到,不过木灵圣珠亦乃绝世神器,必定有它存在的价值,否则邪月尊也不会将它打造出来不是?!
再说如果有了它的加持,她的木系攻击也将会增强,至少和普通人的其他元素攻击相比是差不多的,也不完全是鸡肋了。
如今她有了光明圣珠、黑暗圣珠以及水灵圣珠,再拿到木灵圣珠,就有四颗圣珠了。
八颗圣珠一半在她的手上,哇咔咔,她是不是太富有了点?!
收回思绪,她连忙施了鬼舞步朝那小树林跑去。
别瞧看着距离不怎么远,尽是跑了半刻钟才停在了树林的边缘。
小树约莫五米来高,树干碗口粗细呈白色,上面点缀着一圈圈褐色的节疤,就像是一双双眼睛似的。它的叶子绿得如翡翠一般,形状呈五角星状,像极了枫叶却不是枫叶,而且上面遍布白色的绒毛,云沁并不认识。
注意力没有过多的投入到小树上,她仰头看着向那珠子的大小,可不就是和她身上其他几颗珠子差不多么?
就在她想着施展轻功将那珠子抓下来的时候,树林里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她怔然望去,那些小树竟如长了脚一般,飞快的“跑”动了起来,纵横交错,令人眼花缭乱,很快将她给包裹在其中。
“哟嗬,是植灵嘛。”云沁乐道。
所谓的植灵,就是指成了精的植物。
它们与人和动物一样,都是有生命的,但凡有木系元素的灵师,就能契约植系灵宠。
她还没有植系的灵宠,要是遇到合适的,倒是可以契约一只。只是这些小树苗看着并不咋样,她并不打算契约它们。
就在云沁喊出这话的时候,有几棵植灵同时弯腰向她攻去。
攻击力不大,但是架不住它们的枝枝桠桠众多,不小心被它们打在裸在外面的皮肤上,也是极疼的。非但如此,那白色绒毛从皮肤上抚过,竟有些瘙痒起来。
云沁没有多想,当即脚尖一点,借力于树枝枝桠,纵身就要去取那珠子。
眼看就要够着珠子,忽然,一枝长而粗壮的蔓藤呈迅雷之势从树林里蹿出,紧紧的缠上她的脚踝。
云沁觉得有什么东西扎进了皮肉里,刚刚感觉到疼痛,便被从空中拽了下来,狠狠的砸在不远处的草地上。
按说草地松软,原本不应该很疼。哪知在她着地的瞬间,便感觉像是被砸在了石板上,疼得她眼泪水都流了出来,骨头嘎吱嘎吱作响,如散架了一般。
“吱吱吱吱。”
云沁伏在地上,清晰的听到了如老鼠叫声般的声音,她恍然觉得是身下的小草发出的声音,轻快得像是在笑。
摸出一粒高级筋骨丹服下,那疼痛感才稍稍消减了一些。
半撑起身子,龇着牙看向脚踝处,白色的靴子已经被鲜血染红一片,触目惊心。
视线缓缓移向不远处的罪魁祸首,眼神瞬间变得冷凝。
那是一株如手臂粗细的蔓藤,此时犹如一条蟒蛇一般高高的支着“头颅”,似乎在“睥睨”着她。
它枝繁叶茂,每隔一段距离便开着一朵白色的小花,小花散发出淡淡的芬芳,很是好闻。细看之下,有尖锐的利刺夹杂其中,那定是伤她脚踝的根源。
云沁撑着身子想要站起来,忽然感到心神恍惚,眼前场景乍换——
锣鼓喧天,张灯结彩,九黎殿里,喜气洋洋。
一对身着喜服的新人在人们的簇拥下,来到一处张贴着烫金喜字的恢宏大厅里,那自打迎到新娘便合不拢嘴的犹如天神降临般的男人,赫然便是龙君离。
新娘身姿窈窕,轻纱软罗的盖头下,朦朦胧胧中可见她的容颜绝美,虽然她的脸有些陌生,但云沁知道,那必然就是她。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交拜!”
“礼成,送入洞房……”
随着一声“礼成”,新郎的脸上笑成了一朵花,哪里还有半分的高冷?忽然,他打横抱起新娘,丢下宾客,迫不及待的回了新房,在屋内布下结界,任凭外面的人怎么喊怎么砸门,就是不打开。
挑下盖头,喝合卺酒,一切水到渠成。
男人看着眼前倾国倾城、仿若不识人间烟火的仙子的女子,眸色温柔似水,“娘子,你今天好美,美得让为夫心醉。”
女子不愿意了,愠怒的道:“难道我往日就不美了吗?”
“呵,娘子勿恼。”男人连忙握住她的柔荑道:“是为夫口误了,应该是说娘子今日格外的美。”
“哼,算你识相。”
女子说这话的时候倨傲的扬着小巧的下巴,那略显刁蛮的模样儿异常可爱,令男人心中柔软至极。
捧着女人的脸,男人深深的凝视着她的眼睛,有些委屈又有些幽怨,“娘子,你可知道,为夫等这一刻等得太久太久了?”
女子微微有些动容,抚上他没有一丝瑕疵的脸,温柔的道:“夫君,你应该知道的,不管咱们能不能结为夫妻,我的心里只有你。不管未来有多长,我必用我的余生,好好的爱你!”
“这话应该为夫说才是!”男人动情的道:“娘子,不到海枯,咱们的爱不绝,不到石烂,咱们的爱不灭!不管你是年轻貌美,还是白发苍苍,今生今世,你都会是我放在心尖上的那个女人!我,龙君离,绝不负你!”
话落,男人便将女人压倒在床榻上,性感的薄唇就要吻上她的唇。
女人偏头避开他的嘴,一脸娇羞的将手撑在他的胸前,“夫君,今夜还很长,咱们有的是时间,今日宾客盈门,你丢下那么多宾客……似乎于理不合。”
“你家男人乃堂堂九黎殿殿主,纵然不去,又有谁敢说什么?”男人声音沙哑却不失霸气,“春/宵一刻值千金,为夫一刻都不想等了。”
“可是……”
“娘子,没什么可是的。”男人连忙打断女人的话,霸道的拿开她的手,吻上她的嘴……
红烛摇曳,青纱帐暖,惷光旖旎了满室。
就在两人坦裎相对,准备切入正题的时候,男人忽然捂着心口满脸痛苦的倒在了女人的身上,身体抽搐了几下便没了动静。
女人有些怔忡,不过也就是几秒的时间,便意识到什么,连忙推开男人,顾不得没穿衣裳,从空间取出墨影针,为男人施起针来。
然而,半天过去,男人依旧一点动静都没有。
女人探上男人的鼻息,见他已经没了气息,登时一脸惊骇又茫然的跌坐在床榻上。
好半天她才回过神来,发现脸上不知何时已经被泪水打湿。
她没有大喊大叫。收起针,默默的为他穿好衣裳,又为自己穿上,轻轻抚上男人因为毒发而乌青的脸,她殷红的薄唇缓缓启开,声音如泣如诉,“夫君,你说过会宠我千年万年,免我苦免我忧,免我一生不受离别之苦。你还说,不到海枯,咱们的爱不绝,不到石烂,咱们的爱不灭,可是现在,海未枯石未烂,我甚至还未能真正成为你的女人,你怎么忍心抛下我就此离开?”
说着她抹去脸上的泪水,唇畔牵起一抹凄美的笑容,“罢了,既然这个世上已经没了你,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夫君你且等着我,黄泉路上我陪着你,你就再不会感到孤单。只愿来世,咱们能长长久久,不离不弃!”
话落,她素手一番,一把锋利的匕首赫然在手。
与此同时,绿油油的草地上,云沁满面泪水的跪在地上,匕尖面向自己,狠狠的朝着心口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