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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因为灾害来的特别突然,组织上都没反应的时间,这才导致了全国性的饥荒。今年初春,上级就下达了保收增产的文件指示,兵团现有的地耕种完后,就开始组织生产队员们开辟新田。现有的良田都是围绕着原住户向外开垦的,这次要往无人烟却更肥沃的土地推进,建设一个更大的生产基地。

现在的人,不管干什么,都是最好、最大、最快,口号就是‘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完全不考虑可能遇到的困难或者实际问题,反正先吹出去再说,不过这样确实鼓舞大家的士气。

建立大型的生产基地,需要大量的劳动力,之前兵团里的战士,已经先过去建设了简单的住所。因为运输能力有限,各大队的生产队员们,也要分批过去。之前已经过去三批人了,今天是最后一批,一大队二大队和六大队,这回就能一勺都烩走了。

出发这天一大早,天还没擦亮呢,x兵团下属各大队全部动员完毕!一大队一百来号人,就开始整装待发了。

提前几天,村里的大喇叭就反复的喊过了,生产队全员参与建设。所以早晨车到前,村长就拿大锣把大家都敲起来了,收拾行李做好准备工作。由于建设新农场属于额外的工作,这天食堂准备的饭伙也跟以前不同,高粱米汤,敞开肚皮随便喝,不限量。但因为有之前撑死人的例子在,大家必须得互相监督,吃饱行,吃撑了不行。

这下可把大伙儿给乐坏了,都忘了上回吃饱饭是多久之前的事了,当下就有人解开勒的紧紧的裤腰带,打算放开肚皮敞开了吃!

大家伙儿打一份刚出锅的米汤回来,都等不得它凉下来,也顾不得烫嘴不烫嘴,‘噗噗’吹两下就开始往嘴里倒,就怕喝的慢了打不到第二份了。

有的人有小聪明,用饭缸子打完后,回来就倒盆里。这时候下乡青年就不给力了,因为他们不开火,根本没什么家伙什儿,只好倒到脸盆里。所以就看饭堂里吃饭的人少,都是跑来跑去的人影,谁都恐怕少吃一口。

所以说这个年代的人到以后得胃病的特别多,大锅饭,怕吃不上吃不饱,冷的热的使劲儿塞,胃口都撑薄了烫坏了,都是这么落下的病根儿。

吃过饭了,大家伙儿都把行李搬到了大队部前面的大空地上,准备集合出发。大概七点钟左右吧,陆续开进来五六辆的绿皮卡车,人和行李不能一个车,不然啥都装不下多少。

田恬是生活组的,不在支援建设的行列里,但去了这么多人,食堂肯定要派几个人跟去做饭。

建设地点是一片荒凉,吃住条件都不好,高原就早和食堂的大师傅通过气儿,别安排田恬去。

就那两排茅草房儿,男一间女一间,不管多少人都往那一个屋子里挤。睡的就是草垫子,几百号人挤在一个屋子里,人只能侧着睡,连翻身都翻不了,就差摞成摞了。而且大野地里蚊子还多,都是手指肚那么大的黑肚儿毒蚊子,人一躺那就乎上来,撵都撵不走,跟吃人一样。

像以前出去援建,吃的不说好,最起码还管饱。现在就是米汤和菜汤,好点也就是杂面糊糊,喝多了人就尿多,起夜出去不是踩着这个就是压着那个,整宿就听这个吼那个骂的,连觉都睡不好。高原这样能干的一想都腿肚子转筋,当然不能让田恬去遭罪。

别看现在都喊‘一不怕苦,二不怕累’,但真干起来,头皮也发麻。

大伙儿都心知肚明,援建肯定是又苦又累,按理是该田恬这种资历短,又有黑历史的人过去锻炼改造的。现在她留下了,那些觉得比她有资格的人心里就不服气了,但都知道她有高原撑腰,就一状告到支书那去了。

支书现在正不耐烦和这帮妇女打交道,往常和蔼可亲的就算是不同意,他也会微笑着打太极先把人劝回去再说。因为这阵子被陆桂芬磨的够呛,耐心基本殆尽,非常严厉的斥责她们说:“老同志更要做好表率,你们这是仗着资历就想倚老卖老?!要是真不愿意在食堂干,那就成全你们,都调到调剂组去。”

调剂组是什么啊,都是一些老弱病残待得地方,有活儿就干点,没活儿就待着。听着是挺好,可是挣不着工分啊,光舒服了,拿什么养家活口啊。而且食堂这地方,油水足活不重,就算工分少点也没人说不干。

大家兴冲冲来,讪耷耷的回去,都知道田恬这是抖起来,以后惹不起了。

不过也因为她们这一闹,让支书想起了还有田恬这个人!自从上次被发现的事后,陆桂芬一直自己吓自己,弄的似乎有早产的迹象。

让她自己在山上待着,还真惦记出点什么事,特别是这回儿他还得跟着去新基地调动工作,到时候鞭长莫及,就怕陆桂芬那个蠢妇再惹出什么乱子来。

这瞌睡就有人送枕头,之前倒是忘了还有田恬这么个人了,这事交给高原办就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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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让我去伺候陆桂芬?我连我爹娘都没伺候过,她算哪头大瓣蒜啊!让姑奶奶去伺候她,她受得起么!”没等高原说完呢,田恬就炸了,她又不缺爹又不少妈的,凭什么去伺候她去。

这大小姐,是一点委屈也受不得,如果是别人,高原肯定会觉得欠修理。但放田恬身上,看她吱儿喳火燎气的快要喷火了一样,还挺有意思的。

“乖啊,先别急着生气,你听我把话说完。”高原上去想要个她顺毛。

可生气中的大小姐,战斗力等同于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回手就给了他一爪子。咳咳,不对,是拍掉了他的爪子。

“我不听,我不听,我就是不听!反正让我去伺候那个妇女,没门儿!”

以前看穷摇剧的时候,她就觉得这种排比句的台词特别带感,绝对能气死人不偿命。今天她终于有机会真人演练了,果真神清气爽,感觉确实不错!!

不管哪个时代的男人,都禁不住如此摧残,高原也扛不住,汗一下就下来了。如果不是忍耐力不错,就她这欠揍样,怕是直接就上手揍她了。

不过高原也看出来了,田恬这是闹腾他呢,并不是真耍驴。

“行了,好好说话!说正事呢!”

田恬一呲小白牙,抓着他一只胳膊左右的拧,撒娇的说:“不要!人家是真的不想去和陆桂芬打交道么!你不知道她多窝囊,住了这么久了,就楞没见过她喜欢过内衣裤。一走一过都一股味儿,要把我和她放一起,用不了两天,我就得彻底牺牲了。”

高原也是干净利索的人,非常理解这种心情,但还是说道:“忍忍吧,正好借这个机会,向支书提条件。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儿了。”

“哦,那提什么条件?”

比如。。。。。。。

啪,支书狠狠的拍了下桌子,一手掐腰,一手指着高原,恨铁不成钢的的说:“小高儿啊小高儿,亏我这么器重你,就这点儿事儿,怎么让你办的这么埋汰。她一个还在观察期的黑五类份子,竟然也敢肖想混入我们工农阶级的队伍,以为工农兵大学是我们家开的呢,我说想让谁上就谁能上咋的!”

怎么说都觉得不解恨,支书又点着桌子说:“小高儿你说,你和小田儿不是那个关系么,就不能好好劝劝她!你也是多年的干部了,工农兵大学的指标有多难搞,你自己心里没数么。”

高原从开才起就一直听训不发言,态度诚恳又恭敬,支书问了他这才一脸歉意的说道:“对不起支书,事情没办好。其实如果我俩要不是那个关系,可能事情就不这么难办了,她就是怕我上学走了把她蹬了,这才借机为难我。”

田恬这样的条件,要说扒上高原这样根正苗红又大有作为的进步青年不撒手,真是非常可能的。

见支书眼神儿有点见阴,高原马上又说:“按理说不应该拿这事儿来烦支书你,可我偏是个死心眼儿!就像你带我起来,我这辈子也只认在你手下干工作,小田儿我相中了,就偏想娶回家。支书您就帮帮忙,我这媳妇儿还没上炕呢,舍不得跟她翻脸啊。”

说道这种桃色问题,支书的原则明显就不那么强了,他‘呵呵’笑了一声,点指着高原说道:“你个小高儿啊,让我说你什么好呢!小同志,就是见识太少,一个女人就把你迷成这样。

行了,看你跟我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儿,我就帮你想想办法吧。

不过小高儿啊,有句话不是领导对下属说的,而是作为过来人我得劝你一句。女人不识惯,而且永远也不知满足,该收拾就得收拾,不然她们就会骑到你头上作威作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