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一本书给维格拉夫,对罗兰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当然不会拒绝。然而当他从对方手中接过那本书,却禁不住变了脸色。
华服青年给他的那本书乍看起来很普通,羊皮卷册装订的古籍而已,然而触手刹那立刻感受到书中蕴含着强烈的魔力波动,扉页泛起一层金色光泽,似乎书卷内积聚着生命能量,与他的心跳产生共鸣。
“这是……进阶奥义书?”
“不错,这是一本加盖封印的奥义书,唯有龙血生物方能阅读,”说到这里,那华服青年意味深长地看了罗兰一眼,“早在初次见面时我就对你有种……奇怪的感觉,现在总算是弄明白了,原来你是一位‘龙触者’,你的身体里也流淌着红龙之血,可惜我那位朋友只得到这么一本《红龙血脉斗士》进阶奥义书,不然你和维格拉夫都可以进阶‘龙斗士’。”
“龙斗士?”罗兰迅速回想,记忆中并没有相关的资料,难道是瓦雷斯世界特有的超凡职业?
“呵呵,这是一门非常古老而又非常罕见的进阶职业,是我朋友在龙之纪元的遗迹中发掘出来的,据说世间五色巨龙与金属巨龙都各有一门对应的龙斗士进阶,可惜大多已经失传了。”
“如此说来,这门进阶职业一定很强大。”罗兰若有所思。
华服青年眼眸微凝,明亮而灼热的视线在他脸上徘徊,似乎想透过他的脸色变化判断他内心是否兴起贪欲,结果却很失望,这个年轻人表现出来的仅仅是好奇和求知欲而已。
“呵呵,我又不曾进阶这门职业,哪里知道强不强呢。”华服青年扯开话题,故作随意的说:“不过我听那位朋友偶尔说起,像维格拉夫先生那样天真的男人,最适合进阶这种不需要动脑子的职业,这话你不妨如实转告维格拉夫,他要是不服气,就去找我那位朋友算账好了。”
“你那位朋友与维格拉夫到底是什么关系?”
“这个嘛……等维格拉夫看完这本书,自会猜到对方的身份,我就不便透露了。”
罗兰扯了扯嘴角,暗自怀疑他那位朋友根本不存在,只是他用来遮掩自己身份的一个借口,然而既然对方有意隐藏,即便被自己当面拆穿恐怕也不会承认,他也懒得追问,索性换了个问题。
“超凡职业的进阶奥义书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宝物,更何况这本书中记载的职业非常稀罕,更是价值连城,你就不怕我心生贪念,私吞奥义书?”
华服青年微微一笑,望向罗兰的目光变得格外锋利:“如果你私吞这本书,维格拉夫将因此失去一个不值得信赖的朋友,往后他也会学得聪明一点,重新审视身边的人是否值得真心相待,这对他的成长而言,好处不亚于一本进阶奥义书,至于你……既然我把这本书托付给你,就有把握亲手讨回来,并且顺带收回一些利息,你若不信,可以试试。”平淡的话语中流露出傲然霸气,说罢转身向小巷尽头走去。安东和卓娅紧随其后,主仆三人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黄昏尽头。
罗兰目送三人离去,在脑海中将今天下午的离奇际遇又过了一遍,从商店邂逅到小巷重逢,从华服青年古怪的态度和熟悉的感觉,再到他以疑似“龙类领域”的力量施展“高等魔牙术”,最后再到她委托自己转交维格拉夫一本龙血生物专用的进阶奥义书……这种种不同寻常的细节凑到一起串成一条清晰的线索,罗兰若有所悟,已然将对方的身份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自储物袋中抽出一张2环“风讯术”卷轴,他给维格拉夫发送一条消息。
“十分钟内,滚来见我!”
事实上维格拉夫先生跑得比兔子还快,罗兰前脚刚回到大茶炊旅店,他后脚就跟来了。见面后很自然地发觉罗兰换了一身外套,银灰色皮草斗篷尽显豪奢风范,慵懒地坐在壁炉旁,捧起一杯红茶缓缓啜饮,俨然一位拥裘围炉的贵公子。
于是维格拉夫先生就很萌的来了一句,“哪儿买的新斗篷,挺好看的啊!”
“哪儿都买不到,是你姐亲手缝制的。”罗兰轻抚珐琅银杯淡然回答。
“啊哈?!”可怜的龙脉青年仿佛突遭天雷击中,顿时陷入懵逼状态。
足足愣神三秒,维格拉夫才恢复思维能力,连忙追问罗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罗兰把今天傍晚邂逅那三个神秘人的经过简单对他讲述了一遍,最后道出自己的推理依据。
“拥有‘龙类领域’意味着那人很可能是龙神的牧师,同时她还委托我将一本龙血生物进阶奥义书转交给你,言辞间流露出对你的亲情,试想除了你的姐姐安德莉雅,还能是谁?”
“可您说那人是个人类男性青年,就算安德莉雅施展‘变身术’临时改变形象甚至性别,终归瞒不过迷锁监控才对,怎么就大摇大摆的混进城里来了?”维格拉夫眉头紧锁。
罗兰耸耸肩:“迷锁不是万能的,据我所知‘祈愿术’和‘神迹术’都可以临时蒙蔽迷锁监控,天知道安德莉雅采用了什么手段。”
“如果她当真花费如此巨大的代价潜入基特兰德城,目的恐怕不仅仅是看一场比赛或者给我一本奥义书那么单纯,罗兰先生,您说安德莉雅会不会还有别的打算?”
罗兰哼了一声,没好气地说:“维格拉夫我的朋友,恕我直言,你姐姐跟你可不一样,狡猾得像只狐狸,无论她搞出多大的阴谋我都不会意外。”
维格拉夫一听这话顿时紧张起来:“那我该怎么办,要不要设法追查她的下落?”
罗兰沉吟道:“我理解你的苦衷,安德莉雅毕竟是你的姐姐,骨肉相残的狠心事儿你恐怕做不出来;然而身为内卫军官,维护城市安全更是你的职责所在,总不能任由这位‘红龙将军’在城里游逛不闻不问;亲情与责任无法两全,你必须做出一个决断。”
“如您所说,这正是最让我头疼的问题。”维格拉夫叹了口气,越想越觉得左右为难。(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