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趁热打铁,进一步解释道:“殿下明鉴。不仅如此,臣还可以利用风力,建造一种名为‘风车’的装置,用于提水灌溉,甚至驱动机械。如此一来,即使是在干旱地区,也能保证农作物丰收,而大兴城建设中所急需的用水难题,也可迎刃而解。”
杨广听得双眼放光,连连点头。
“风车提水?这……这听起来像是天方夜谭,但若是真能实现,那将是功在千秋的大事!”
他来回踱步,思忖片刻后,目光灼灼地看向秦墨,“秦大人,你所说的这些,可有把握实现?”
秦墨语气坚定,“臣敢以性命担保!”
杨广深吸一口气,“好!秦大人,本王相信你!若是真能成事,本王定当奏请父皇,为你记一大功!”
秦墨心中暗喜,自己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
“臣谢殿下!为了更好地展示风车提水的效果,臣恳请殿下移步城外,臣在那里已经搭建了一个小型风车模型。”
城外,一座简易的风车模型矗立在田野间,迎风旋转。
在风力的驱动下,水车缓缓转动,将水源源不断地从低处引到高处,灌溉着周围的农田。
杨广亲眼目睹了风车提水的全过程,心中震撼不已。
他走到秦墨身旁,语气激动地问道:“秦大人,这……这真是太神奇了!如此一来,岂不是可以解决大兴城用水难题?”
秦墨点头道:“正是如此。殿下,大兴城地势较高,水源不足一直是困扰建设的一大难题。若是能将风车提水技术应用于大兴城的水利工程,便可有效解决这一难题。”
杨广眼中精光闪烁,他仿佛看到了一座宏伟壮丽的大兴城,在风车和水车的驱动下,焕发出勃勃生机。
“秦大人,”
杨广语气中带着一丝迫切,“本王有一个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殿下请讲。”
杨广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本王想在大兴城中心,建设一座水利工坊,专门研究和推广你的这些技术,不知秦大人意下如何?”
秦墨心中狂喜,这正是他梦寐以求的结果。
但他表面上却不动声色,故作沉吟道:“殿下,此事非同小可,臣需要仔细考虑一番。”
杨广见状,连忙说道:“秦大人,你尽管放心,一切所需的人力物力,本王都会全力支持!只要你能够将这些技术应用于实际,造福百姓,本王定当奏请父皇,重重赏你!”
秦墨沉吟片刻,随即“毅然”拱手道:“能为殿下分忧,为百姓造福,是臣的荣幸!臣愿领命,全力以赴!”
杨广闻言大喜,用力一拍秦墨肩膀,赞赏道:“好!秦大人果然深明大义!本王就知道你不会推辞!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回宫,将此事禀明父皇!”
回到宫中,杨广迫不及待地将风车提水技术以及水利工坊的构想告知了杨坚。
杨坚起初还有些怀疑,但听到杨广的描述,尤其提及可以解决大兴城水源难题时,也不禁动容。
“广儿,你说的可是真的?这风车真能提水灌溉,还能驱动机械?”
杨坚语气中带着一丝期许,毕竟大兴城的供水问题一直让他头疼不已。
“父皇,儿臣亲眼所见!秦大人还在城外搭建了一个模型,效果惊人!”
“哦?竟有此事?宣秦墨觐见!”
杨坚来了兴趣,当即下令。
秦墨很快被带到御书房,他将风车提水的原理以及水利工坊的规划详细地向杨坚阐述了一遍。
他甚至还拿出自己绘制的设计图纸,上面标注了各种尺寸和参数,以及未来可以应用的场景,从农业灌溉到城市供水,甚至包括一些简单的机械驱动,听得杨坚频频点头。
“秦爱卿,你所言当真可行?”
杨坚仔细端详着图纸,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
“陛下,臣所言句句属实。臣愿以项上人头担保!”
秦墨语气坚定,掷地有声。
杨坚目光炯炯地盯着秦墨,良久才缓缓说道:“好!朕相信你!准奏!即日起,拨款十万两白银,在城郊划拨土地,兴建水利工坊!由晋王和秦爱卿全权负责!”
“臣谢主隆恩!”
秦墨和杨广齐声拜谢。
水利工坊的建设如火如荼地展开。
工坊初开,顺风顺水。
可摊子铺大了,各种磕绊也就冒了头。
这天,秦墨正盯着几个工匠小心翼翼地安装一个新造的大型水车构件,院外忽然传来一阵杂沓的脚步声,还夹着几声甲片碰撞的轻响。
他抬眼望去,只见宇文恺领着一队卫士,已经站到了工坊门口,那架势,不像视察,倒像是来问罪的。
“秦大人,你这水利工坊,建得可真是……不紧不慢啊?”
宇文恺的声音飘过来,腔调拿捏得恰到好处,让人听着格外不舒服。
秦墨放下手里的图纸,拍了拍手上的木屑,迎上前去,拱手行礼:“宇文大人。工坊新建,千头万绪,难免周折,进度上是慢了些。”
“慢了些?情理之中?”
宇文恺哼了一声,往前逼近一步,“大兴城工期催得紧,这水利工坊关乎全城用水,是重中之重!如今迟迟不见成效,秦大人,你这是在糊弄圣上吗?”
这帽子扣得可真够大的。
“宇文大人言重了。”
秦墨语气依旧平稳,“下官万万不敢。只是这工坊所需的人手、材料,实在远超当初预估,着实有些捉襟见肘。”
“哦?缺人?缺料?”
宇文恺脸上露出夸张的表情,“我怎么听说,晋王殿下那边,人、钱、物,可都没短了你的?莫不是秦大人你……”
他话没说完,但那意思再明白不过,是暗指秦墨中饱私囊或管理无方了。
秦墨心里腾起一股火气,这老家伙,摆明了就是来找茬的。
他强压下火,从袖中取出一本册子:“这是工坊近期的开支明细,宇文大人若有疑虑,尽可查阅。”
宇文恺接都懒得好好接,指尖捻着随意翻了两页,嗤笑一声,手一扬,那本账册就“啪”地一声被甩到了地上。
册页散开,沾了一地灰尘。
“这玩意儿,谁知道真假?没准是你秦大人遮掩无能,临时编造的!”
秦墨垂下眼帘,没去捡地上的账册,也没再争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