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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师尊在上,请受小徒一拜 > 第37章 这样的眼神,还是第一次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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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这样的眼神,还是第一次见

林清梦瞄了他一眼,颔首算是回答。

而后提着衣摆站了起来,用手背掸了掸袍子上的褶皱,仰头望着已经了无生气的上古神树,轻轻的叹息一声,“走吧。”

天边已经渐渐泛起了鱼肚白,太阳就要出来了。

整个苍梧山在几日之间失去了大半生机,满山的花草树木无一幸免,已经全部凋零枯败了。

山间树木凋零倒塌的轰响声,鸟兽的哀鸣、争斗声,妖兽入魔的嘶吼声一刻也没有停歇。

有苏婉儿的结界一撤,帝俊梓树四周的枯枝败叶没了支撑轰然坍塌,差点儿将师徒三人淹没。

凤星河一手抱着神木,一手挥舞着桃木剑在前面开路,嘴里不断的抱怨,“傻狐狸,你倒是说一声,我们先御剑也好啊!差点就被活埋了。”

有苏婉儿冷哼道:“师尊都没说什么,就你话多,没大没小的!”

苍梧山下的一个山洞里。

两个黑袍人靠着洞口的石壁坐在地上,他们已经在这儿守了几日了,其中一个就是那天夜里在半空中窥视的人。

“师尊,已经感受不到神树的气息了,我们何不直接上山去杀了他们?”

这个声音听起来很年轻,有些低沉,是另外一个黑袍人。

尖锐刺耳的声音响起:“呵!说的轻巧!林清梦可没那么弱。他帮徒弟拿帝心木是会耗费不少灵力,饶是如此,你我也未必是他的对手。”

“那我们就这么等着……?”

“以为师对他的了解,下山路上见了鸟兽异状他不会不管,必会动手除秽。一番折腾下来定然不剩多少灵力,你看住天空就好,别让他们御剑跑了。”

……

这边师徒二人正在交谈,又一个身穿黑袍的青年御剑前来,落到山脚后焦急的四处寻摸,小声唤道:“师尊……师兄……你们在吗?”

“蠢货!瞎喊什么?”刺耳的声音带着些不悦,“这里!兜帽竟也不戴,本尊怎么有你这么蠢的徒弟?”

青年听到师尊的声音,连忙戴上帽子,小跑着过去,凑近他的身边低声耳语了一番。

黑袍师父走出山洞,仰头向上看了看,只略微沉吟权衡了片刻,“走吧!回去!”

先前陪他守着的那位弟子有些不甘心,跟在他身后,脚步极慢,“师尊,如此难得的机会,我们就这么浪费了么?”

“闭嘴!保全自身才是首要的,机会以后再寻便是!”

黑袍师父怒喝一声:“还不快走!?”

那名弟子不敢再多说什么,低着头快步跟上。身穿黑袍的师徒三人各自御剑,向着东北方向而去。

拨开层层落叶之后,凤星河换了件干净的外袍,染了血的那件刚好用来包帝心木,只把那节新芽露在外面。

他把桃木剑背在背上,抱着神木跟在林清梦身后步行下山。他有点儿心不在焉,先前几日在树中经历的一切犹在眼前。

“唉~!”

原来一切都是神树的考验,小师弟仇慎竟然是帝心木所化,最后我要是没有救他,也就得不到神木了。

要不是见了那圈红光,我只怕……根本不会救他。那些红光,应当全是师尊的血,神木整个都被染红、浸透了,这得流多少血啊?

“唉~!”

想来是神树受到怨煞和弱水的侵袭,眼看就要保不住帝心木了。

我又鬼迷心窍,磨叽的要死,师尊才用自己的血帮忙抵挡煞气,阴差阳错的让我得到了帝心木。

“唉~!”

我就说师尊怎么可能始乱终弃。

不对不对,师尊根本就不可能跟我……不愧是神树,真会窥探人心,精准的给我使绊子。

“唉~!”

好像也不一定,我要是牺牲一下,说不准师尊也是愿意的。不过要是能像在神树中那样才是最好。

“嘿嘿~嘿嘿嘿~”

凤星河想着想着,就笑出了声儿。

有苏婉儿早就窜出去老远,在枯败的树林间穿梭。

林清梦走的很慢,身后连成串的唉声叹气,再到越来越大的傻笑声,丁点儿不落的全都传进了他的耳朵。

他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傻小子果然直直的撞了上来,“星河,你在傻笑些什么?连路也不看。”

“清、师、师尊,我、啊、不,不是,弟子……”

凤星河差点咬了舌头,“咕噜”一声咽了下口水,真想抽自己一巴掌,脸腾的红了起来,“师尊,弟子在想神树的考验。”

“哦~?”

林清梦侧着头回眸看他,语调上扬拐着弯拉的很长,“是么?为师怎么觉得你有些紧张,帝翁给你的试炼很难么?”

傻小子刚从神树中出来,张嘴就叫自己“清梦”,抬手就摸自己的脸。看来这棵老树很够朋友,没白白坑了自己那么多灵力,最后还知道帮自己一把。

这颗小香瓜差不多该熟了,等回了招摇山拎着瓜藤勾一勾,摇一摇,没准香瓜自己就掉下来了。

“不、不、不难。”

凤星河耷拉着脑袋摇了摇,目不斜视的盯着地面往前走。

啊啊啊!师尊怎么一直盯着我看啊?!该不会是我在神树里做什么了他都知道吧?

苍天可鉴啊,我虽然一时想歪了,但是及时收手,可什么坏事儿也没做啊。

他不会连神树给我下套的美人计也知道吧?师尊啊,弟子可不是诚心要轻薄你的啊!

呜呜呜~不要再看我了。

心脏“咚咚咚”的越跳越快,凤星河觉得自己好像是一只摆在案板上的山猪。已经剃干净了毛,开膛破肚宰杀完了,里里外外都是摊在明面上的。

他的脸越来越红,连脖子根儿都红透了,“师、师尊,您怎么这么看着弟子?”

“你很热么,脸怎么这么红?”

林清梦又靠近了一些,盯着凤星河的脸看了几眼,随即后退两步,把受伤的手掌伸到他的面前,“你那里有金疮药吧?把包着帝心木的衣服撕下来一条,帮为师包扎一下。”

细嫩光滑的手心上,一道狰狞的伤痕横贯整个手掌。从食指根部蔓延到手腕,伤口外翻,边缘有些泛白,仔细看甚至看得见骨头。

“不、不热。啊?……好!”

凤星河的全部注意力都被林清梦掌心的刀伤吸引了,脚步也停了下来。他把神木立靠在旁边,一只手捧着白皙的手腕,另一只手小心翼翼的触碰伤口的边缘,“怎么这么严重,疼不疼啊?”

声音很低,带着几不可察的颤抖。

“自然是疼的。”

林清梦低着头抿唇笑了一下,被握着的手轻轻勾了勾手指,刚好碰到凤星河的拇指,“别发呆了,帮为师包扎一下。”

“好、好的。”

凤星河松开他,从包袱里拿出来装着金疮药的小瓷瓶。又弯着腰要去撕包着神木的脏衣服,还没碰到布料手就停了下来。这衣服穿在身上几天了,又是土又是血的,还被邪雨淋过。

“嘶啦”一声,他从穿着的袍子上撕下来一条干净的布料。好像有些硬,有些糙,凤星河双手并用,使劲的揉了揉,“师尊,您忍一忍,将就一下。”

说完他像对待易碎品一样,右手小心翼翼的握着林清梦的手腕,左手拿着瓷瓶,用牙齿叼着瓶塞打开。

金疮药倒在伤口上的时候真的很疼,林清梦轻轻的抖了一下。

“师尊,您忍一下。”凤星河脑门有些冒汗,低着头轻轻的吹了吹,最后把搓软了的布条一圈圈的缠上,“等回了招摇山,弟子去城里为您寻些好的祛疤药。”

林清梦轻轻的应了一声,“嗯。”手还被握着,方才被吹得有些心痒痒,歪着脑袋盯着凤星河打量。

圆溜溜的杏眼里水汪汪的,一副心疼的要哭出来的样子。

林清梦有些恍惚——当年的凤星河,除了最初一段时日看向自己的目光是惊艳的,充满占有欲的。后来,他的眼神里几乎全是憎恨、厌恶、恐惧、甚至是生无可恋有些空洞的。

这样的眼神,还是第一次见。

不过他从帝俊梓树中醒来之后,似乎对自己不那么排斥了,还是很听话的。

如果将来有一天他恢复了记忆,应该也不要紧吧,自己可不是故意诓他。一来是他想到往事会头痛,二来他的身份也不能曝光,什么都不告诉他才是正确的。

凤星河把最后的布头仔细掖好,一抬头发现师尊在盯着自己瞧,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师尊?”他轻轻唤了一声,手依然没有放开,有些舍不得。

林清梦敛起笑意,仰起头向天空望去。过去百年间一直无人问津的苍梧山,这几天怎么这么热闹,眼下来的又是哪个?

他低头看了眼凤星河,自己的手还被握着,极不情愿的轻轻抽了出来,还不忘翻过手掌用指尖挠了下小徒弟的手心。

而后继续仰头等着不速之客,同时高声唤道:“婉儿过来!”

凤星河感觉手心像被电了一样,酥酥麻麻的,细小的电流一直流到心里,连心也痒了起来。

刚刚恢复正常的脸色,又一点点的红了起来,师尊他是故意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