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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惟生垂着头,一手按在心脏的位置微微喘息,似乎在平复此前陷入混乱的心境,亦或是继续与体内的影狩相抗衡。

他的黑发还湿着,带着一股清浅的薄荷芬芳。

苍芙拢着领口坐起来,一眼就看到男子被不合身西裤勒出的肌肉线条,倒是没有浪费“影狩”这一凶兽的名号,只是看得久了,总觉得口干舌燥——

她猛得移开眼神,钉在沙发上翻开的宣传册上,对着一条杂灰色的毛皮围巾图片发呆。

周围喘息声渐止。

陆惟生维持着跪姿,仰头望向苍芙。

斜拉的角度迎上从窗帘缝隙透进来的天光,清楚地照亮了他眼底的一片清明,然而这片清明只维持了很短的时间,在见到苍芙的一刹那,锁住欲望牢笼的铁索喀哒一声打开,只是这次他伪装得极好。

皱起的眉头噙着一抹淡淡的倦意。

薄唇扯起一丝弧度,配合着皱眉,像是对苍芙这种用极端手法磋磨他意志的行为感到无奈。

“做得很好,陆惟生。”

苍芙捏着男子下颌,转向亮处,查看被玻璃碎片割出的伤口。

浅浅的一道,横亘在冷硬的颧骨之上,末端纤细,仔细看会发现差点割到眼睛。

“伤口不算深,刚好我随身带了创口贴。”

苍芙从口袋里摸出一片普通的棕色创口贴,凑近了替陆惟生贴上。

手指不小心碰到男子的睫毛。

接受过训练的人就是不一样,连这样都不会乱眨,反倒是一瞬不眨地盯着始作俑者,眼神虽然收敛了攻击性和大半危险气息,但这种侵略意念的缓慢释放更加折磨人的神经。

有种蜻蜓点水一百下,一下比一下深重,却始终没有撬开牙关的阻塞感。

苍芙逐渐忍无可忍,抬手覆在他的眼睛。

“别看了,起来陪我去斗兽场。”

“又去看兽人?”

“怎么,不行?”

陆惟生不说话,攥着苍芙的手腕将他扯到眼前,眯眼问她,“你果然还是喜欢尾巴耳朵这类东西吗?”

“嗯,是挺可爱的。”

男子眸光微闪,像是在竭力克制着什么,片刻后冒出来一句,“你知道的,如果野兽基因的占比不够,我很难长出像那名服务生一样的……耳朵和尾巴。”

低沉的嗓音包裹着冲天酸味,明明是年过三十的成熟男性,却偏偏在这种事情上执拗得可怕。

越是阅尽千帆,越是想讨要纯粹到不掺一丝杂质的爱意。

苍芙觉得有趣,又生出了逗弄的心思,于是道:“宣传册上写得很清楚,如果有钟意的兽人,为了防止他们在斗兽场上受伤,可以提前出高价买走。况且你也答应我了,只要不是买下整座鲭鱼市,其他的钱随便我花。”

“陆惟生,你想反悔吗?”

质问声入耳,陆惟生只觉得嗓子里噎了一团棉花。

“你想买什么样的……兽人?”

“嗯……通体黑灰的小狼犬似乎不错。”

“……”

男子分明生了一对优雅的绿瞳,苍芙却从里面看见了某种猩红的意味。

那是理智即将溃散的征兆。

陆惟生余光落在那本装订精美的宣传册上。

精神领域里,白鸟被影狩一爪子拍飞,吱哇乱叫着扑腾翅膀飞起来,尾羽燎起一串灼热的火焰,宣传册无风自燃,直至焚化成灰烬,底下的沙发布套毫发无损。

苍芙不紧不慢地挣开男子的钳制,欣赏了一会儿他不可置信的眼神,随后轻声笑道:“骗你的啦,迅鹰和苍穹我都管不过来,我要兽人做什么?”

陆惟生不敢轻易相信,眼神里的危机感更重。

“不相信我?”

“没有。”

“那走吧,下一场角斗二十分钟后就要开始了。”

“……”

陆惟生岔开的双腿将苍芙圈在跟前,沉默,亦不动弹。

“还嘴硬,明明就是不相信我。”

苍芙捻起沙发上一缕细灰,轻轻抹开,雪焱燃尽后的灰尘泛着一股缎面珍珠光泽,她使坏地将细灰抹在男子鼻尖,随后倾身向前,贴着他的耳畔,轻声细语:

“方才真的是和你开玩笑,实在不信的话,倒是有个好方法。”

“什么方法?”

陆惟生自觉语气急切,轻咳一声,欲盖弥彰的模样引得苍芙咬唇。

“我允许你标记我,怎么样?”

一石激起千层浪。

又一次,大脑被动物本能牢牢掌控,陆惟生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张嘴埋进苍芙颈间,散发着热意的柔软皮肤在精神体的獠牙面前无所遁形,苍芙精神力极其强悍,面对庞大凶兽的入侵丝毫不怵,瞬间与对方撕咬成一片。

鲜血反哺入陆惟生口中。

男子轻拍苍芙的后背,试图安抚她体内暴走的精神力量。

试探、触碰、缠绕,又被击退,重新试探……

终于,在消耗了苍芙一部分攻击力后,影狩幻化成拥有黑灰色皮毛的狼犬,肉垫脚掌上前一步,屈膝跪下,仰起狼首,将脆弱的咽喉暴露给她,意味着臣服。

苍芙踩着满地荆棘,居高临下地俯视。

这些荆棘伤不了她,却将影狩的肉垫脚掌和屈起的膝盖扎得鲜血淋漓——

实相里,陆惟生忍受着脑袋里针刺般的疼痛,将苍芙拥得更紧。

双方僵持了一会儿,终于,剧烈的抵抗期过去。

苍芙高筑的心防卸下,她缓步走上前,忽然伸手揪住影狩毛茸茸的三角耳朵,用力揉搓了一把(陆惟生:?),最后化作精神体,与眼前的巨兽融为一体。

一瞬间,精神领域的每一处角落都开始坍塌重建,苍芙只觉得一股热流漫过全身,由陌生的精神力牵引着冲刷四肢百骸,激得她倏得挺起身体,一手揪住陆惟生的头发,同时又一口啃在他的耳朵上。

“嘶。”

紧要关头,不能乱动。

陆惟生强忍着痛,浓密的黑发被苍芙一把抓,不要命的薅法疼得他热泪盈眶。

几分钟后,精神领域的交融先于身体完成。

沸腾的精神领域平息,重又恢复成从前的静谧之所。

苍芙松手,也松了嘴,无力地伏在陆惟生肩头,揪着衣服,面红耳赤地将脸埋进他的胸口。

陆惟生从她口袋里摸出另一片创口贴,撕开后贴在她锁骨下方的位置。

只能遮住一半牙印,另一半露在外面,经过吮吸后边缘泛着密集的红色淤痕,宛如盛放到极致的玫瑰。

“还好吗?”

陆惟生拍拍苍芙的脑袋。

眼瞳里浮动的翠色冷光悉数淡去,盛满了极致的温柔,像是一汪阳光照拂下的绿湖。

“不太好。”

苍芙吸了吸鼻子,说话时只肯离开男子胸膛两秒。

脸上热意还在汹涌,两秒后便又栽回原地,揪着衣服的手几乎要将坚实的亚麻布料扯坏掉。

陆惟生闷声发笑。

优雅舒展的老钱式笑法该死地撩人心弦,苍芙内心无声咆哮,奈何腿软得厉害,一时间没办法站起来逃跑。

这回轮到陆惟生逗她了。

男子抵在她耳边,小声问道:“需要我抱你去斗兽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