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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雨连绵,京城已经下了快一个月的雨。

几天前,一顶小小的红轿自齐家后门送了出来,没有送嫁队伍没有接亲队伍,齐明巧就在秋日里一个阴雨绵绵,随便安排的日子里被送去了陈家。

因陈家今年有新丧,即使是婚嫁如此大喜的日子,阖府也未能挂上一条彩带,就是喜宴也没有。

只有齐明巧日后住的院子里,主屋桌上摆上了一对贴了喜字的红蜡烛,才显着府邸里略微有些喜事的样子。

陈佳是在那个家里呆不住了,十天有七八日她都要寻个由头出府,不是看戏就是找何沅柳玼闲聊玩耍。

“你终日往外头跑也不是个事儿呀。”,何沅本就对齐明巧不喜,也是因为此事,她与陈佳两人很是要好,“我怎么听说你哥哥过几日要去西郊大营啦?”

西郊大营是何佑德管辖,何佑德对待手下从来严苛,就是何浍,何佑德也都是从不手软。京城里谁家都不会将自己的儿子送去西郊大营去。

陈家的军营虽远在辽东,可若是陈肃真要参军历练,大可去自家军营才是。

“那能怎么办?自齐明巧从嫁过来,她不是在院子里哭,就是去我哥哥院子里哭。她是脸皮不要日日缠着我哥哥。我哥哥尚未婚配,惹不起她,也只能躲出去了。”,陈佳说道。

陈佳也不知道自己的那位爹爹是不是有意为难她,竟然让她每日要去齐明巧院子里请安。

简直是笑话。

陈佳不待见齐明巧,齐明巧也不想看见陈佳,俩人见面总是掐架。一个哭一个吵,英国公实在受不住齐陈两人,才松口随了陈佳去。

“若是不下雨,咱们倒也能去狩猎场上玩玩,也让你散散心。”,何沅将手伸出窗外,淅淅沥沥的雨落在她的掌心。这雨下了太久,人都觉着身上湿乎乎的,好不难受。

这雨可真讨厌。

“这是美颜居新作的茶汤,你们尝尝。”,柳玼从屋里走了出来,南越前几日送账簿来时给了她一些茶叶,说是云炘闲暇时,用几味药材与茶叶一道炒制而成。美颜居还未上,先让柳玼先尝个新鲜。

陈佳伸手尝了一口,味道说不上的奇怪,但是又让人忍不住多喝两口,“你这儿总是有稀奇玩意,我都想跟着你做生意了。”

自及笄礼后,何张氏默许了南越上门送账簿,一来一去总会让有心人看见,京城里很快传出柳玼才是美颜居背后掌柜的流言。

何淇孩子满月酒上,几家小姐借着流言纷纷讥讽柳玼没有规矩,竟在外头抛头露面,做起生意来。

几家小姐原以为柳玼被揭穿后会羞于见人,不想柳玼竟然说,“几位姐姐这头上的珠钗是攒了多久的月例才买下的,成色着实不大好。我在京城还有一家首饰铺子,若是几位姐姐需要大可去看看,我算几位姐姐便宜些。”

几人气的脸色涨红,她们只能拿柳玼作为一个未出阁的小姐在外头做生意说事,偏偏柳玼不在乎,还让柳玼讥讽了她们几个只能守着一点月例过日子。

“若我下次再有什么好生意,再叫上你就是了。”,柳玼并不吝啬于带着陈佳一道做生意。

其实何淇何沅都在她这儿投了钱了,就是何张氏看柳玼生意越做越好,也背着何佑德给柳玼资助了些,每月的分红也比何张氏打理自己手底下那些田产铺子多了多。

陈佳笑着捂着了嘴,“那你替我保密,我爹要知道了也该打你主意了。”

说说笑笑间,外头天突然黑了,只怕雨要下得更大了。姐妹三人纷纷告别,各自回去了。

是夜,屋外狂风骤起,雨拍在窗户上“噼啪”作响。

冬临从侧屋走了出去,确定柳玼没有被惊醒后,又将每一扇窗户都严实些才安心回去继续睡下。

一夜的大风大雨,院子里满是被风吹断的树枝与落叶,就是长廊上的灯笼也被吹落在地上。

外面的雨还在稀稀拉拉地下着,丫头婆子穿着蓑衣将院里尽可能的收拾干净。

柳玼醒后,只觉得今日好像很凉。

待柳玼开了窗看到了外面一地狼藉,才知道昨夜竟然起了那么大的风。

“小姐,陈妈妈派人说,后院湖里的水溢了出来,实在不安全。今日各院由厨房送饭过来。”,冬临听见屋里的动静,立马端来了热水伺候柳玼洗漱。

“后院湖里的水都溢出来了?”,柳玼有些诧异,何家后院的湖是活水湖,若是溢出来了,只怕是京城里到处都淹了。

“是啊,今年这天也是怪。”,冬临替柳玼穿上了厚实一些的衣服,“农庄的几位管事前几日还传话来,说幸好今年早稻收完了,余下的一些怕是不成了。”

“这是天灾,没有办法的事情。”,柳玼说道。

雨又下了几日终于停了,京城里大半的商铺都被淹了。

京郊的田庄也是汪洋一片,本该秋收的农作物都被淹没,今年不是个丰收年。

离京城不远的中州城也遭了灾。

中州城本就地处平原,城内没有大江大河。一连多日的大雨,城内的河道也都满了,城外的河堤更是已经坍塌,城内已有洪涝之象。

中州城的知府为了驱散河堤附近的百姓,挨家挨户一家一家的走动,不想却在河堤坍塌之时,自己未能走出来。

中州城的灾情没有知府处理,只会越来越乱,朝廷不能置之不顾。可中州城在京城一众官员眼里已然成了烫手山芋,谁都不愿意去。

“中州粮食富裕,若是往日里,只怕几位大人是削尖了脑袋都会将自己或者家族中的子孙举荐去中州城任职。只是如今涝灾,难民无数,只怕灾后还有疫症。京城中的人都是世袭或是爬了好些年才到京城的,谁又会愿意舍弃自己的身家性命去接手这个烫手山芋。”

何府的水排了出去,何沅与柳玼坐在一处说着话。

饶是何沅如此心大的女子也看出中州城这一差事不是美差,更别说京城里那群人精。

何沅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皇上会选哪位倒霉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