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倾城听出几分幽怨。
她干笑:“没忘。你放开我,这么多人看着呢。”
沈郢听话,松开她。
苏倾城没再靠近傅司律,只是对他言笑晏晏:“你现在给齐艾两个耳光,这事就过去了。”
傅司律皱紧了眉头:“办不到。”
苏倾城却用手扶着下巴,煞有介事地点头:“办不到呀,那就做个安静的美男子吧。”
她玩味地看向不远处的警察,举起自己被石头擦伤的手臂,像是回答问题的小学生:“警察先生,我……要告齐艾故意伤人罪。”
齐艾惊慌地抬起眼,说话底气不足:“倾城,你……不要太过分!我没有计较你,你居然要报警。”
苏倾城咯咯笑:“你的嘴是圣经还是法典?难不成什么都是你说了算?”
她去警察那边。
警察完全看不出她被侵害过,很少有被侵害过的受害者还这般镇定自若。
警察问她:“要清场吗?”
当时他们接到是强奸案,带人过来,却发现这里异常热闹。
以前像是这样的案子,为了防止对受害者进行二次伤害,处理的会比较低调。
他们这里的工作人员却唯恐别人不知道,当问过情况后,才知道是被人传出去了。
大家都爱看热闹,当事人又没有出现,他们也不好说什么。
现在当事人出现,只要当事人愿意,他们可以清场后,再询问情况。
当事人却摇摇头,挺无所谓:“不用啊。反正都知道了。”
她又说:“不过我想知道是不是真的造谣传播超过五百个人,就可以坐牢呀?”
警察感觉案情可能不像报案人所说的那样,回道:“谣言传播五百人以上,如果构成犯罪,确实有可能面临坐牢的后果,如果谣言传播行为不构成犯罪,但违反了治安管理,将依法进行拘留罚款。”
苏倾城频频点头。
在警察说完后,她低着头,叹口气:“看来有人要被法办了。”
说完又看向警察:“在草棚里的事我是在这儿说,还是去其他地方说。”
警察询问:“方便跟我们去趟派出所吗?”
“方便。”苏倾城很配合,不过指着齐艾:“那朵苦茶花也得带走哦,她把我的手弄伤了,还死不承认,警察先生,你可要为我做主。”
就一些擦伤,实属没必要报警。
可警察怕刺激苏倾城,毕竟她有没有被强奸谁也不知道,现在的平静说不定是装的。
一个警察去找齐艾,对齐艾道:“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傅司律脸色阴晴不定:“没有证据就抓人,是不是不太好?”
苏倾城幽幽地说道:“谁说没有证据?”
听到苏倾城说有证据,齐艾明显变了脸色。
她说话都变得结巴:“倾城,你想捏造证据。”
苏倾城冷笑了声:“需要捏造吗?”
她将自己的手抬起来。
上面被石头铬伤的痕迹在她雪白的肌肤上十分醒目。
她问警察:“我的伤就是最有利的证据,这样的伤可不是我自己能弄出来的哦。”
是可以通过验伤来找到致伤的原因。
警察看向傅司律和齐艾:“没有确凿证据,我们也可以对有违法嫌疑的人员进行盘问,如果齐小姐真没有故意伤害苏小姐,我们会在24小时内放人。”
齐艾吓得冷汗涔涔,她无助地看着傅司律:“阿律,我不想去派出所。”
傅司律牵住她的手:“我陪你去,不用害怕。”
齐艾害怕。
苏倾城的伤是她造成的。
可是傅司律却带着她上了警车。
苏倾城和沈郢上了另外一辆警车。
到了派出所,苏倾城先验伤,然后再录口供。
等录完口供,验伤报告也出来了。
她的手臂是因为外物压迫才被石头铬伤的。
事情的真相水落石出。
齐艾还想狡辩:“倾城,我不知道你不是故意让我摔下去的,对不起,但你这些伤真不是我造成的,你不要诬赖我。”
苏倾城不想浪费口水,没搭理她。
女警过来找齐艾谈话,齐艾想拉住苏倾城的手,被苏倾城甩开。
一道冷冰冰的目光穿过苏倾城的肩头,落在齐艾身上。
不管苏倾城的伤是不是齐艾弄出来的,但齐艾冤枉苏倾城是不争的事实。
傅司律觉得这样的齐艾陌生极了。
他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齐艾没抓住苏倾城,看向自己最后的救命稻草。
可当看到傅司律的表情,她生出莫名地恐惧感来。
她朝着傅司律走:“阿律,不是这样的。我真的没有弄伤倾城。”
傅司律看到齐艾还在狡辩,更是失望。
就是因为她自导自演这出戏,才让他差些害了苏倾城。
如今看着齐艾一瘸一拐朝他走来,他觉得她虚伪极了。
他不给齐艾任何解释的机会,转来离开了派出所。
齐艾的腿受了伤,根本追不上傅司律。
她故意朝地上跌倒,发出惨叫:“啊……好痛。”
傅司律的身影顿住。
他想回头,却听到苏倾城在跟沈郢说:“有些人可真可怜,走廊那么干净还能被蜈蚣咬,怎么蜈蚣只咬她呢?”
傅司律愣住,是啊,那条走廊人来人往,保洁还总在打扫,怎么可能会有蜈蚣?
他不想再往深处想,快步离开。
齐艾绝望,却感觉到一层阴影笼罩在她身上。
苏倾城在她面前蹲下,咯咯地笑:“风水轮流转,没想到你也有被傅司律丢下的一天。”
齐艾清秀的脸上,肌肉抖动着。
她突然扬手,手腕被沈郢扣住,甩开。
警察在叫苏倾城,苏倾城冷冷地看了齐艾一眼,去了警察那边。
安静的大厅里,人很少。
沈郢笔挺地站着,他微垂着眼,一双黑眸深不可测,谁也不知道里面的底色是黑是白。
这样的眼神让面目狰狞的齐艾恐惧起来。
她忘了呼吸,不敢看沈郢,更不敢跟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