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浩然看着曾子固等人,脑海中飞速运转,掐指默默一算,一个大胆的计划在心中成型。他不再犹豫,当机立断,立刻转身离开无极宫,一头扎进了一旁无人的山林之中。在山林深处,他从储物袋里翻找出事先准备好的上清派内门弟子专属黑色道袍,迅速换上,穿戴整齐后,他深吸一口气,双脚猛地一蹬地面,整个人身轻如燕般朝着云霄窜去,而后特意调整方向,朝着曾子固那群修士的飞行路线迎了上去。他心里明白,只有混进这群返回的弟子之中,自己才有可能蒙混过关,顺利回到门派,不被人发现自己私自下山的事。
杨浩然朝着曾子固一行人飞去,待靠近后,他脸上绽放出极为热情的笑容,如同久别重逢的老友一般,迫不及待地迎上前去。“子固!”杨浩然高声呼喊着,声音中满是喜悦。曾子固听到熟悉的声音,转头一看,瞧见杨浩然,不禁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自己勤勉修炼,不分日夜,前阵子才穿上这身黑袍,成为内门弟子,没想到杨浩然如今也是一袭黑衣,而且这般主动热情的搭话,让他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杨浩然丝毫没有在意曾子固的拘谨,笑着问道:“你们这是刚从哪儿回来呀?看这风尘仆仆的样子,是去执行什么任务了吗?”
曾子固连忙恭敬地回答:“浩然兄,我们是被师兄带出去历练了,我们剑峰弟子,时不时就得外出历练,在实战中精进剑法,这是剑峰多年来的传统。”说着,他抬手向前方飞行在最前面的一位修士指了指,补充道:“就是那位方师兄带队,他可是筑基期的高手,在他的指导下,我们这次收获颇丰。”
杨浩然顺着曾子固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领头的修士气宇轩昂,赶忙抱拳行礼,眼中露出敬佩之色,随即开启了一连串的夸赞:“原来是方师兄带队啊!早就听闻方师兄大名,在我派筑基期修士中,都是出类拔萃的人物。我们丹峰都盛传,只有剑峰才是上清派的战力第一,我起初还不服,今日看你们一个个都精神抖擞,意气风发!有这样的高手引领,在实战中国磨练,你们的修为想不突飞猛进都难。”
本来剑峰这一行人此次历练就十分顺利,不仅在实战中提升了剑法,还各有所获,有人得宝,有人收获修行心得,一行人回来的路上还在有说有笑互相探讨,此时杨浩然一番彩虹屁下来,无异于锦上添花,曾子固和同行的几位剑峰弟子都听得心里美滋滋的,脸上洋溢着自豪的笑容。
曾子固缓过神来,也好奇地问道:“浩然兄,那你这是打算去哪儿啊?”
杨浩然装出一副惭愧的模样说道:“前阵子我侥幸升级成了内门弟子,心里高兴,本想着今天下山去给家里人报喜炫耀炫耀,可还没出山,就遇到了众师兄弟们。各位如此勤勉,我却……哎……”杨浩然微微叹了口气,接着道:“我只觉得自惭形秽,自己这点成绩实在不值一提,哪还有脸下山啊。”
领头的方师兄一直在留意着他们的对话,听到杨浩然这番话,觉得这丹峰弟子不仅嘴甜,还懂得上进,不禁微微点头,对杨浩然生出几分好感,道:“你与子固一同上山的对吧?你能到如今这个修为,也算是勤奋的了,毕竟修为不会骗人。”
“不,我还差得远。”杨浩然谦虚地道,虽然自己已有了聚气七层的修为,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这里面水分有多少,“我现在就打算回去,继续修炼,好好炼丹,不能再这么懈怠了。”
方师兄点了点头道:“也好,我们一起回山吧。”
就这样,杨浩然顺理成章地混进了他们几人之中,一同朝着天门山飞去,最终落在了无极宫后院。
由于有筑基期的方师兄在前面带队,无极宫守门的几位同门看到这阵势,自然没有为难,很快便将他们一行人都放进了上清派内。抵达山门后,杨浩然满脸笑意,与几位师兄道别:“几位师兄,今天与你们相遇,听你们分享历练的经历,我真是受益匪浅。过两天,我定当去剑峰拜访几位,还望到时候方师兄和各位师兄不吝赐教,再给我讲讲更多实战中的技巧和心得。”几位剑峰弟子纷纷笑着应允,而后各自散去,杨浩然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暗暗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成功回到了门派。
杨浩然顺利回到丹峰,目光急切地在熟悉的场景中搜寻,竟未瞧见清风师兄和九院院长的身影,刹那间,一直悬着的心悄然落下,暗自庆幸这段时间的“失踪”还未被他们察觉。
次日,阳光洒在丹峰,杨浩然佯装若无其事地前往炼丹房。一踏入,熟悉的药香扑面而来,师兄们纷纷投来目光,热情地打起招呼:“哟,浩然,这么快就闭关出来啦?”杨浩然心中一惊,旋即反应过来,想必是吴浩提前用闭关的借口为自己遮掩。他定了定神,神色略带遗憾地回应:“唉,心不静呐,在闭关期间毫无收获。想着久留也没意义,便提前出关了。”众人听后,纷纷表示理解,修炼本就讲究心境,若心有旁骛,确实难以取得成效。
就这样,杨浩然在炼丹房有条不紊地忙碌了一天。
夜幕降临,万籁俱寂,他趁着夜色的掩护,偷偷潜入陈轩的屋子。陈轩向来是个大嘴巴,肚子里藏不住事儿,见杨浩然来访,顿时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地将这些天第九院发生的大小事务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杨浩然一边耐心倾听,一边在心里默默梳理着信息。
正说着,陈轩突然神色一变,神神秘秘地凑近杨浩然,压低声音道:“你知道管我们药园的吴浩吴师兄吗?”杨浩然的心猛地一咯噔,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但脸上却波澜不惊,依旧保持着好奇的神情,轻声问道:“他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