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主之城。
管家说祁灵来了,岑初放下手头上的工作去见他。
祁灵隔三差五就来,直接把这里当家了,大爷似的躺在沙发上,看岑初过来还招了招手,兴致勃勃道:“我跟你说,你遇到对手了。”
“就是你在小世界碰到的任务者?”岑初觉得稀奇,这年头还有祁灵比不上的人,那还真是少有。
祁灵点头,神神秘秘道:“真的真的,之前我不是找你借了点灵力,结果那个任务者不仅察觉到了,还反击过来,灵力威压和你不相上下。你猜他会出自哪里?”
岑初对此不感兴趣,但也是答了,无非也就两个地方,“不是上琼仙境就是罪恶之海。你若是有胆子就去闯闯呗。”
祁灵就是本事不够才来找岑初,他立马坐直身体,求道:“咱俩一块去吧,每天做任务我都快无聊死了。”
岑初想了一秒钟,“那就走。”
人生就是要有不断的挑战才有意思。
于是乎,晚上回来的另外两人,一脸茫然地看着空荡荡的房间,那么大一个老公呢?!
此时,言夏并不知道他被惦记上了。
纯白空间。
许是这个世界波折,他得到的元神碎片比前面两块加起来还要大上一倍,不枉费他消耗了大半好不容易才攒起来的能量。
言夏气恼地戳了戳安置元神碎片的容器,“你自己不就是大佬,怎么不会自己收集碎片,是想把我累死吗。明明是你上辈子欠我的,怎么还变成我欠你的了。”
容器内鸦雀无声,言夏唉叹了口气,“不辛苦,命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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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卫守则第一条:永远不要爱上自己的主子。】
言夏手起刀落,而后利落地挽了个剑花,剑身向上,贴着他的手臂。
他身后的人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眼里充满了惊恐的神色,他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想要转身看看杀害他的刽子手,他的身子转了一半,最后甚至没能看到他的背影就轰然倒地,被划破的脖子汩汩地流着鲜血,洇湿了地板。
言夏神情冷漠地看了眼地上的尸体,踏着大步出去寻找同伴,一跃就跃上五米高的围墙,行步无声,左手持剑,剑尖朝下。
偶尔走动间,剑面反光,还能看到躺了满院的尸体。
只见他轻轻一跳,就稳稳当当地落在院子中央。
“影一,人数清点完毕,总共一百二十三人,少了一人,是容家的三小姐,三年前嫁到岭南赵家。”影三拿着一本小册子,上面的名字除了提到的容三小姐,其余全部都被画了个红色圈圈。
影一,也就是言夏,用那双不含一丝感情的眼睛看着对方,冷冷吐出一个字:“杀。”
既然是要容家满门性命,那就少一个都不行。
“是。”
转瞬间,影三就消失在原地,只有院内被鲜血染红的树晃了晃叶子。
言夏收了剑,围在腰上,他的剑可以随意变幻形态。
为了方便,他就让他变成软剑,缠在腰上别人还以为是腰带。
他全身穿着夜行衣,脸上也带了黑色面罩,包的严严实实,只余下一双凌厉、冷冽的眼神露在外面,但是看一眼都能让人心惊肉跳,忍不住颤栗,仿佛从地狱爬出来的索命厉鬼。
影二留下来,负责把这里处理干净,确保不会有人突然活过来。
言夏则是回去复命。
他飞檐走壁,几吸间就已经飞到很远的距离,但他也用了将近一刻钟才回到一座奢华至极的宅子。
他悄无声息地落在温泉池旁,这里水汽氤氲,空气中满是花瓣的香味,陡然间混合上言夏身上的血腥气,让原本还在去安逸泡澡的人睁开眼睛,十分不悦道:“本王说过,让你洗干净再来见本王。”
“属下失职。”言夏态度诚恳认错,但坚决不改,他不会忘记上次洗干净了来,差点被扒光衣服。
只听见哗啦一声,许应尘从池子里站起来,浑身上下未着寸缕,水珠争先恐后地滑落。
他踩着白玉铺成的台阶,一步步走到言夏面前。
言夏仍单膝跪着,眼观鼻,鼻观心,不该看的一眼都不敢多看。
偏偏许应尘最不喜他这副态度,如玉如竹般修长的手指挑起他的下巴,让他不得不看,“本王貌丑,你竟然连看都不看本王一眼?”
言夏直直地撞上他阴冷的视线,眼神毫无波动,一板一眼道:“属下不敢。”
“不敢承认本王貌丑,还是不敢看本王!”许应尘愤怒地捏紧他的下巴,“影一,本王是你的主子,本王要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言夏神色不变,“主子千金之躯,属下不敢亵渎。”
“所以说你心里是想咯。”许应尘顿时心情愉悦起来。
“属下不敢。”
言夏来来回回还是只有这一句。
许应尘“啧”了一声,自觉无趣地放开他,言夏几乎没有丝毫的犹豫,赶紧低下头。
许应尘看了又是一阵气结,“影一,这就是你对主子的态度?”
言夏:“……”
他在心里默念,钱难赚,暗卫难当。
每个月就赚那么些银子,什么杀人越货、暗中保护的事情都要他做,现在还要被主子调戏,被他潜规则,言夏真的很想撂挑子不干。
可他是中了毒的暗卫,不按时吃解药会死。
见他不答,许应尘就一股子无名的火,抬脚就要踹上言夏的胸口,言夏只能受着,还得帮主子抓住他的腿,不然主子摔倒还要罚他。
只是这样一来,言夏就不得不看他,许应尘眼里满是计谋得逞的愉悦,“影一,你敢以下犯上,本王的身子岂是你一个低贱的暗卫可以亵渎。”
言夏:“……”
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
“属下不敢。”说完,言夏用最快的速度站起来,把挂在架子上的干净雪白的里衣裹在许应尘身上。
许应尘眉头一皱,手一拍,言夏顿时像只断线的风筝,不受控制地砸向殿内粗大的柱子上,一口鲜血险些喷出,又被他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