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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不怕被侍卫抓住。”

蒋之恒嘴上抱怨着,手却拉着进忠进门,警惕的看了看周围,确定没人才关上门。

刚关上门,进忠就从后面抱着蒋之恒的腰,头靠在蒋之恒肩上。

“明天你就出京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不来看看我不放心。”

蒋之恒笑着拍拍圈在腰间的手,压低声音:“怕我回不来啊?”

说者无心,听在进忠耳朵里就像诅咒似的,偏头就在蒋之恒耳朵上咬了一下。

“嘶~”

蒋之恒捂着耳朵转头想抱怨几句,就见进忠面色不悦的看着自己,连忙语气一转,有些心虚对地上“呸呸呸”三声。

随即拉着进忠到榻前坐下:“知道你担心,放心,我这次带的人多,这次和上次不一样,他们是被动的。”

进忠看着蒋之恒说话,微微叹出一口气,挪了挪位置贴着蒋之恒坐着,抬手揽住蒋之恒的肩。

“这次不好查,范围大时间久,想抓住主谋基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蒋之恒乖乖地靠在进忠怀里:“督抚查那么久都没查到什么,我再去也确实查不到什么东西了。”

随即他笑着拍拍进忠的腿:“不过,我要做的不是查到主谋,而是打压鄂党。”

说着蒋之恒似乎想到什么笑了起来:“他们恐怕想不到,我一个无足轻重的太监会算计他们。”

话音一落,蒋之恒直接结束这个话题,想脱了鞋子上榻,

进忠见他往后坐就知道他想干嘛,俯身给他脱鞋:“鄂昌终究是鄂尔泰的侄子,你做事小心些。”

蒋之恒看着进忠低头给自己脱鞋,笑着拉过进忠落在自己腿上的辫子,梳理坠在辫尾的红穗子。

“张廷玉已逝,张党也算是散了,可鄂昌只要还在,鄂党就散不了,咱们那位爷难道就不想让鄂党散了?”

进忠放好蒋之恒的鞋子,又将自己的鞋子脱了,坐到蒋之恒身边:“当然想,所以才让你去江西。”

蒋之恒松开手上的辫子,伸手搂住进忠的腰,将自己的头靠在他肩上。

“这次,我就算拉不下鄂昌,也会让他们元气大伤,想必就算查不出主谋,那位也不会责罚我。”

进忠偏头,将自己的头靠在蒋之恒的头顶:“不会,而且,有时候‘主谋’不一定是要真的主谋。”

蒋之恒闻言收起脸上的笑意,目光看着远处的烛台出神。

进忠握住他另一只手,漫不经心的把玩:“之恒,有时候伤及无辜是难免的,重要的是你没事。”

蒋之恒沉默片刻后,淡淡的“嗯”了一声。

两人就这样静静的坐了一会儿,直到蜡烛发出一声“噼啪”的爆裂声。

蒋之恒慢慢翻身躺在进忠腿上,抓着进忠的手放在自己腹部:“下午多吃了两盘糕点。”

进忠笑着慢慢用手在他胃部轻揉:“你向来不贪食,怎么吃了这么多?”

蒋之恒无奈地笑了一下:“下午四阿哥让人送了两颗红参来,被纯贵妃知道了,让六阿哥送了两盘糕点,那宫人是个实在人,非要看到我吃了才走。”

他说话的语气带笑,但进忠的面色慢慢沉了下来:“连这个都要争,真不知道纯贵妃是真蠢还是假傻,拘着三阿哥还让六阿哥来拉拢你。”

蒋之恒不甚在意的抬手,用手指在进忠脸上轻轻划拉:“随他们去,反正明天我就出京了。最近擦什么面脂了?脸上滑滑的。”

进忠笑着挑眉:“这不是怕你嫌弃,抓紧时间拾掇拾掇。”

蒋之恒笑问:“怎么,怕你脸糙划伤我啊?”

进忠停下给他揉胃的手,托住他的头和肩,低头用自己的脸去蹭他的脸。

就像一只撒娇的猫,让蒋之恒觉得脸上软软的心里也软软的。

蹭了一会儿,进忠小心放下蒋之恒,继续给他揉胃玩笑问:“怎么样,给你划伤没?”

蒋之恒笑道:“没有,倒是给我蹭红了。”

两人像小孩一样笑闹了一会儿,进忠随意的趴在蒋之恒的身上,双手圈着蒋之恒的腰。

蒋之恒的手搭在他的肩上,有节奏的轻拍着:“后妃高位不能没有满人,不管是那位还是太后,都会捧一个上来。”

进忠侧头看向蒋之恒的脸,只能看到他的下巴,于是松开圈着腰的手撑起自己,一手撑着头侧身看着蒋之恒。

“现在这后妃里,只有舒妃是满人,但她不仅是太后的人,还姓叶赫那拉,那位不可能让她坐高位。”

蒋之恒偏头看向进忠笑道:“不是还有个娴嫔吗?”

“娴嫔?”进忠若有所思的分析“若她有孩子还好说,怎么也能做个贵妃,偏她脾气倔又没孩子。”

蒋之恒侧身面对进忠,学着他也用一只手撑着头:“嘉妃又遇喜了,如果这次没意外,她应该能升贵妃位,到时候那位再找个理由将娴嫔升妃位,倒是不突兀。”

进忠看着烛光下蒋之恒精致的面容,抬手轻轻摩挲着他的脸庞:“你想帮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