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之恒和全禄在追兵出现的那一刻就拍马狂奔,按照原计划在大路口和其他人汇合。
那些追兵人数并不多,只是出来帮那群黑衣人善后的,没想到半道发现那些尸体,立刻分头追了上来。
蒋之恒等人原本是按照计划离开,但还是被熟悉地形的士兵包抄。
看着前面小路突然出现的一小队士兵,蒋之恒更加用力抽打马匹。
“不要停!冲过去!”
全禄几人自觉地围在蒋之恒两侧,手上相互快速将丝线连接在腕器上。
那些人不知道他们的武器是金属丝,只是拔出刀应对冲过来的几人。
蒋之恒微微落后几人,他手上的丝线没有动,而是举起另一只手,在离那队士兵越来越近时,发射袖箭。
就在几人举手挡他的袖箭时,全禄几人快速分成两队,从那几人两边冲过去。
那些人以为他们是要丢下蒋之恒逃跑,而他们的目标只有蒋之恒,这会儿的月光很亮,蒋之恒露出的精致面容很是显眼。
拦路的大部分人注意力都放在了蒋之恒身上,但下一刻就感觉脖子一凉。
士兵小队瞬间有一半人身首分离跌落马匹,其他人都察觉不对趴下躲了过去。
眼看蒋之恒就要冲到面前,有人举起刀向他砍来。
蒋之恒立刻抬手用仅剩了两支箭,近距离解决危机,随即从尸体和马匹中间冲过去。?
眼看蒋之恒等人要跑远,顾不上前面还有自己人,领头人急忙大喊:“弓箭准备。”
“射箭!”
蒋之恒知道背后有箭射来,此时的他们已经在比较空旷的官道上,没有躲的地方,只能大力抽打马匹,继续狂奔。
身后有人跌下马匹的声音,蒋之恒匆匆看了一眼,是他们的一个小子,背后插着两支箭。
来不及伤感,蒋之恒只能咬牙挥着马鞭,这个仇他不报誓不为人。
全禄的手臂上也插着一支箭,他面无表情的抬手拔出箭扔到地上。
一旁有个小子的马中箭眼看就要发狂,蒋之恒大喊:“抓紧缰绳!”
随即对着马屁股另一边狠狠的抽了一下,原本有些狂躁的马稍微好了一些。
全禄趁机快速弯腰,将那马上的小子捞到自己面前。
一路狂奔,到了 一处破庙,全福和三个小子在门口翘首以盼。
勒住马缰,蒋之恒觉得自己累的不行,背上粘粘的。
“公公受伤了!快准备药酒!”
被全禄这哑着嗓子一吼,蒋之恒才知道自己中箭了,怪不得一直觉得背上冒冷汗。
众人扶着蒋之恒进了破庙,蒋之恒看到围上来的董恪和扎大河,拉住扶着他的全福。
“不能久留,你带着他们从山西绕道。”
“可是公公。”
蒋之恒推了他一下,催促道:“带着账本,马车跑得慢,现在就走。”
全福还想说什么,被全禄黑着脸拉开:“掌印公公怎么说你就这么做!”
全福憋闷的推开他的手,对着蒋之恒单膝跪地:“是。”
随后带着几个小子,驾着马车离开。
董恪和扎大河全程来不及和蒋之恒说上话,就被几个小子护着上了马车匆匆离开。
破庙里的蒋之恒趴在草堆上,全禄撕开他的衣服给他拔箭。
那箭扎在他后背靠近肩胛骨的地方,全禄试了几次都没有一次将箭拔出,急得满头大汗。
“卡住了。“
蒋之恒疼的咬紧牙关,嘴唇泛白,冷汗簌簌的往下掉。
“来不及了,把箭削断。”
全禄知道利害,让旁边的小子帮忙,快速的将箭削断,留了箭头还在蒋之恒的肉里。
简单了消毒止血,众人快速地用全福准备干粮补充体力。
不等休息多久就骑上他们提前准备的马开始往河北去,中间换了几次马,没有休息多久,终于到了河北。
蒋之恒此时已经开始发烧,全禄找了个大夫给他开药,但那大夫不敢取箭头,而蒋之恒不敢耽搁。
鄂党之人遍布全国,很难保证河北不会有人来截杀他,现在只能拼速度,感谢现在没电话,电报这些东西,不然他现在估计已经被人围住了。
“不得停留,补充干粮和水继续赶路。”
又是一路狂奔,蒋之恒等人花了四天回到京城。
此时正是傍晚,雪下的正大,蒋之恒的兜帽和肩上已经铺上了一层白。
宫门前勒住缰绳,全禄快速走到蒋之恒身边,扶着蒋之恒慢慢下了马。
来不及停顿,蒋之恒用腰牌进了宫
“全禄你带他们回初九堂,安排人去山西接应全福他们。”
全禄这次没有立刻领命,而是执拗的跟在蒋之恒身后:“小的看着您进养心殿再去。”
蒋之恒无力地叹了口气:“好,让他们先回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