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白蕊姬眼中慢慢失去光彩,小莫子走到蒋之恒身边小声问:“公公,为什么要告诉他这些?”
蒋之恒看着白蕊姬死不瞑目的面容,淡淡道:“她要是连谁是仇人都不知道就下去了,那不是更可怜。”
转头见小莫子还是一脸疑惑,蒋之恒笑道:“你是不是在想为什么我不早说?”
小莫子心虚的笑了一下,蒋之恒解释道:“咱们不过是奴才,只能知道主子让我们知道的,而且知道也不代表能说。”
闻言,小莫子慢慢收起脸上的笑意,蒋之恒接着说:“要不是看她喝下毒酒没了生机,我也不会就这样告诉她。”
小莫子点头,表情严肃道:“小的明白了,一定谨记公公教诲。”
蒋之恒对于小莫子还是很看好的,也许以前还有些胆小,但这几年的磨炼已经成长了很多。
现在的他比小熙子沉稳,比小晨子大胆,比小连子聪明,比小卓子有野心,唯一能和他相比的只有在内务府的小彬子。
其他人就更是没有可比性,不过小彬子现在在内务府混的不错,他不打算把人强制调过来。
“找人收拾,去请示皇后娘娘,庶人白蕊姬怎么安葬。”
“嗻。”
蒋之恒直接回了自己屋,对于隔壁躺着个尸体没有什么不适,这个时代人比鬼可怕。
回屋后,蒋之恒立马收拾一下躺在榻上,一觉睡到下午夕阳西下。
睁开眼睛就看到窗外的夕阳,凉爽的风不疾不徐的从窗外吹进来,让他的整个人都清醒了很多。
慢慢起身伸了个懒腰,难得闲适又不晕船,蒋之恒想着一会儿吃点儿什么。
突然察觉到腰间伸出一只手,吓的蒋之恒抬手要打,就听到身后熟悉的声音。
“要不再睡会儿?”
蒋之恒及时收回手,没好气的转身看去。
就见进忠躺在自己身后,一手撑着头,一手随意的放在自己腰间。
蒋之恒调整了一下姿势翻身面对着进忠问:“你怎么在这儿?”
进忠笑着慢慢坐起身,拉过蒋之恒搭在胸前的辫子:“皇上让我来拿你手里的供词,这才刚躺下没一会儿你就醒了。”
蒋之恒睨了他一眼:“偷看我啊?”
进忠大方的点头:“是啊。”
蒋之恒抬手轻轻推了一下进忠:“给我倒杯水。”
语气自然又熟练,进忠也没觉得有什么,下榻去给蒋之恒倒了杯茶水,顺手拿过桌上的糕点。
将茶杯递给蒋之恒,进忠随意道:“你手下的小子还挺仔细,送的糕点都是新鲜的。”
“嗯。”蒋之恒放下杯子,取了一块糕点吃“这忙一场晕船倒是好了。”
进忠心疼的抬手擦掉他嘴角的糕点屑:“你啊,这是累着了。”
蒋之恒舔了一下嘴角,继续吃糕点:“累点儿没事,终于不用再防着玫、白蕊姬,也算解决了一件事。”
进忠看着蒋之恒吃糕点的动作,笑了一下,去拿了茶壶给他添茶水:“听说皇后让人将白蕊姬送到附近的墓地安葬了。”
蒋之恒没有意外,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这才缓了吃糕点的速度:“说实话,皇后还算大度,白蕊姬谋害二阿哥,算计和敬公主,现在直接谋害她,她居然还让人好好安葬。”
进忠不以为意,靠在榻边的靠枕上:“一国之母,气度还是要的。”
想起昨晚查到的事,蒋之恒微微蹙眉:“昨天玫嫔应该是没完全说实话,那些木刺可能不是她让人布置的,而且她的贴身宫女提前自缢,蹊跷的很。”
进忠听着他说话,从袖子里取出帕子,托起蒋之恒的手仔细给他擦手。
“你有什么怀疑?”
蒋之恒由着进忠帮自己擦手,思索着分析道:“太后或者嘉妃,那宫女应该是太后放在白蕊姬身边的,白蕊姬做的事不可能瞒过太后。”
“而嘉妃,那天查到跳板抹桐油时,她第一时间看向白蕊姬,明显也是知道的。”
说着他叹出口气,抽回自己的手,慢慢起身整理衣服:“现在这个宫女和白蕊姬都已死,木刺是谁布置的就不得而知了。”
进忠走到他面前,垂着眼帘仔细给他整理衣服:“不管这事背后还有谁,你救了皇后抓出了白蕊姬,功劳是消不了的。”
蒋之恒微微仰头,让他给自己整理领子,闻言笑道:“左右是没得升了,不过,倒是让初九堂的威严深入人心,以后好办事。”
进忠见他仰着头,想起,那次刚刚沐浴结束后满面通红的眼前人。
回想到那天意外羞赧的蒋之恒,进忠整理衣领的手指动了动。
正在享受这进忠伺候的蒋之恒,倏然感觉到脖子被触碰,一个激灵躲开,同时抬手抓住那只手。
随即就是耳朵尖通红,看着进忠的表情只有控诉,却不说一句话。
这样的蒋之恒在进忠看来就是可爱的不行,他笑道:“我不是故意的。”
但那眼神没有一丝歉意,还抽出手继续给蒋之恒整理衣服。
蒋之恒想说什么又无从开口,只能郁闷的看着进忠哼着小曲给自己整理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