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震惊,她以为乾隆最多就是杖责,她不在乎成翰的死活,但这顾及到她的颜面,当着后宫众嫔妃的面,她慈宁宫的大总管被皇帝杖毙,她以后还怎么这么在后宫树立威严。
“皇帝。”她语气严厉的想要呵止乾隆的决定,但此时侍卫初九堂的小子们已经进来麻利的拖人了。
见人被拖走,乾隆才转头对太后愧疚道:“皇额娘,儿子知道成翰是您宫里的老人了,但这事不能姑息。”
说着他重重地叹出一口气:“王钦当初就是吃了这个药居然大逆不道的行刺于朕,儿子不想您也遇到同样的事情。”
乾隆都这样说了,太后不可能说他不对,只能憋着气感慨道:“原来如此,倒是让皇帝忧心了。”
处理完成翰的事,众人又将视线回到那夹着白布的衣服上。
皇后温声道:”既然不是慈宁宫的人,那又能是谁做了这衣裳想要害永琏呐?“
众人看向坐在一旁一直低着头的钮钴禄雅琴,她揪着帕子不知在想什么,太后微微皱眉说道:“既然是雅琴的侍女做的衣裳,就先将人带下去审问。”
钮钴禄主仆自然知道宫中刑罚的厉害,一直跪着的蕙兰连忙磕头:“不是奴婢真的不是奴婢!”
慧贵妃放下茶碗,语气慵懒道:“不是你还能是谁?那屋里就你们主仆两人,不是你就只能是你家格格了。”
蕙兰磕头的动作一顿,没有再喊,倒是太后有些不悦地看向慧贵妃,自从几年前高家突然发难,还换了齐汝这个主治太医,太后就知道高家察觉了她的意图。
现在慧贵妃是在这宫里对她最敷衍的一个,偏偏慧贵妃以养病为由不怎么出宫,她连把柄都抓不住一个。
看出太后心中不悦,本就与慧贵妃不和的娴嫔出声道:”贵妃娘娘此言差矣,之前就说过格格们进宫时就已经查过物品,没有异样,现在慈宁宫也没查出什么,那这东西应该就不是雅琴格格的。“
慧贵妃不以为然,轻蔑的看着娴嫔道:“那就是别人给她的咯,至于是谁嘛。”
慧贵妃扫了一眼众人,淡淡道:“那些殷勤上赶着巴结的人可不少。”
坐在中间的玫嫔手里紧张地扯着帕子,她斜对面的嘉妃用眼角注意着她的动作,其他人都相互看着,似乎在猜测是谁。
乾隆拿起茶碗抿了一口茶水,说道:“那就让初九堂审吧。”
没有人提出反对,蕙兰只能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眼看着蕙兰要被拖出养心殿,钮钴禄雅琴心里纠结不已。
其实她只要将信的事说了就能洗脱嫌疑,但她不敢。
衣裳可以说是别人做的,但信的事一旦说出来她就会有损名节。
光是衣服的问题她以后最多就是不能嫁皇子,要是出了信的事,她连大家族的正妻都做不了。
事情到此也算告一段落了,太后黑着脸带着钮钴禄雅琴离开,其他嫔妃也纷纷告退。
只有皇后心情不悦,这可是关乎他儿子性命的事。
“皇上,此事不能就此结束,居然有人使出如此阴毒的法子加害永琏,臣妾怎么能不担心。”
乾隆自然也知道问题的严重性,他看向永琏问道:“永琏,你觉得该怎么做?”
永琏想了一下恭敬说道:“皇阿玛,儿子觉得不是钮钴禄家格格所为,她没有理由害儿子,应该是那些接触过她的人有问题,只要知道她最近接触过那些可疑人员就能找到幕后之人。”
乾隆面无表情的看着永琏继续问:“她自己肯定也知道,刚才她侍女被带走的时候,她的表现你也看到了,你觉得她在想什么?”
皇后也期待的看着永琏,就见他犹豫了一下道:“她应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没说。”
乾隆和皇后对视一眼,两人都看出永琏的心软,没有再说什么,皇后带着永琏离开。
乾隆坐在榻上看着书,进忠进来给他换茶水,乾隆随意的问道:“之恒那边儿怎么样了?”
进忠盖好茶碗,躬身道:“在审了,他让奴才请示一下,这侍女招了的话要不要第一时间去查?”
乾隆点头:“查,不必事事都过来汇报。”
说着他突然想起什么,问道:“最近撷芳斋的阿哥们怎么样?”
进忠笑道:“奴才一直关注着,几位阿哥都很好,身体健康活泼好动。”
乾隆笑着点头:“那便好,明天朕去看看他们。”
“奴才这就通知撷芳斋,几位阿哥知道肯定很欢喜。”
进忠慢慢退出正殿,若有所思的收起脸上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