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李玉走远,进忠招呼着外面站着的人:“都退出去,没有召唤不得上前。”
等安排好后,拉着同样往外走的小林子,把自己的腰牌给他:“你悄悄的把齐太医请来,机灵点儿,别太惹眼啊。”
“放心吧师傅。”
小林子很快就请来了齐汝,见屋子里站了好些人,齐汝也意识到不是什么好事。
等他见完礼,乾隆示意进忠把小纸包给他。
齐太医很快就根据经验得出结论:“皇上,这是朱砂。”
这时小林子走进来和进忠耳语了几句,进忠立刻走到乾隆近前小声道:“皇上,绣娘瑞雪招了。”
乾隆侧眸看向进忠:“认了?”
进忠点头:“她和海贵人当初是一起入潜邸的,海贵人知道她家里拮据,她也不知道海贵人是要干嘛,只是拿了银子办事。”
乾隆最是看重子嗣,听到进忠的话,直接怒而拍桌:“谋害嫡子,自食朱砂,她还真敢!”
“去请皇后过来,先不要将此事说出去。”
皇后听到进忠说去乾清宫的时候很是惊讶,乾清宫和朝堂息息相关,在礼法和制度上就算是皇后也不能随意进出的,但现在乾隆居然主动让她过去。
除了封后大典和宫宴外,这还是皇后第一次踏进乾清宫,跟在他身后的素练被进忠拦在外面,在乾清宫素练也不敢有怨言,只能乖乖站在外面等。
“臣妾见过皇上,不知皇上叫臣妾来乾清宫是何事?”
乾隆点点头,让她坐在一旁:“这事不能在后宫说,朕只能叫你到乾清宫。”
皇后点头坐下,这才看到莲心:“莲心?你怎么在这儿,永琏那边怎么办?”
乾隆抬手道:“永琏那边儿朕派了人,你不必担心。”
“可是”皇后还没说完,又看到桌上熟悉的被子“这不是本宫给永琏备下的被子吗?”
乾隆看向进忠,进忠立刻将被子捧到皇后面前,掀开那道口子,一些芦花絮立刻飘了出来。
皇后傻眼:“这,这是什么?”
乾隆淡淡道:“芦花絮。”
皇后惊得立刻站起来打算往外走:“本宫去看看永琏。”
乾隆立即拉住她:“皇后莫急,永琏没事,被子是昨晚就发现了的。”
皇后惊魂未定的看向乾隆,见他面色平静,这才缓缓坐下。
“皇上,这到底怎么回事?”
乾隆看了一眼进忠:“去把人带上来。”
进忠出去对小林子招招手,不一会儿两个小太监拖着一个一身伤痕的宫女进来。
见到乾隆和皇后,那宫女吓的浑身哆嗦:“奴、奴婢真的不知道海、她是拿来害人的,求皇上,皇后娘娘开恩啊!”
进忠见她还要嚎立刻怒斥:“闭嘴!说说你都犯了什么事儿。”
瑞雪慌忙跪好,咽了咽唾沫:“一个月前,海贵人找到奴婢,说是见二阿哥的被子好看,想用那个布料给三阿哥也做一床,但怕皇后娘娘知道不高兴,就给了奴婢银子,私下和嬷嬷买了一匹一样花色的布。”
她惶恐的看了一眼放在皇后身边的被子,然后低头不敢再看:“奴婢家里穷,一大家子都等着奴婢的月钱过日子,想着就一匹布应该没啥问题就偷偷弄了。”
说着她眼泪就下来了:“没想到过了几天她又让奴婢帮她弄朱砂,奴婢也是知道之前因为朱砂闹出的事的,本来不愿意,但她说不做就将我私自倒卖布匹的事告给秦公公,奴婢害怕被撵出宫,只能同意。”
她说起来似乎也很委屈,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因为都是内务府的,奴婢认识采买的太监,就央求着带了一盒给她,奴婢在潜邸就认识海贵人,她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性子也软和好欺负,奴婢真没想到她会害人啊!”
皇后皱眉:“朱砂?”
乾隆没理会瑞雪的求饶,示意进忠将人带出去。
“皇后别急,听听景和宫的人怎么说的。”
他示意小莫子上前,小莫子连忙上前跪下:“奴才小莫子在景和宫当差。”
皇后疑惑的看向他,就听他说了发现海贵人自服朱砂的事,刚要说到蒋之恒就被乾隆抬手阻止。
“朱砂已经给齐汝看过了,确实是真的朱砂。”
说着进忠将纸包递到皇后面前,等站好时不经意抬头看向角落里一直当背景板的蒋之恒。
两人对视一瞬立刻垂首站好。
此时,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在皇后这里,就见皇后面色铁青,看向乾隆的眼神有愤怒有哀求。
“皇上,她虽身怀龙子,但不能就这样放过,不然今后凡是有喜的嫔妃都觉得如此行事不会被责罚的。”
乾隆沉思片刻点头:“责罚是肯定要的,但她现在怀有子嗣,还需从长计议。”
皇后也知道这个问题,低头思索起来。
乾隆看了看屋子里的人,当看到低头站着的蒋之恒后,停顿了一下,又自然的挪开目光。
“你们先回去,和往常一样当差,若是让朕知道你们将此事传出去,小心你们和家人的脑袋。”
“嗻\/是”
蒋之恒和莲心等人离开后,乾隆拉起皇后的手宽慰道:“朕知道你心里一定难受,但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现在若追究此事,难免她不会伤害肚子里的孩子。”
皇后强撑着扯了个笑脸点头:“臣妾明白皇上的苦心,既然知道了就防着些,皇嗣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