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之恒立刻拉住莲心,压低声音说:“你告诉皇后娘娘,她一定会立刻大肆调查,要是没有实质的证据,对付有孕的嫔妃也只能不了了之。”
“有孕的嫔妃?”
莲心立刻知道蒋之恒说的是谁,她不可置信:“为什么?”
蒋之恒看向二阿哥小声说:“你忘了她被罚跪长春宫一夜的事了?还有乌拉那拉氏。”
莲心有些慌乱:“那,那怎么办?”
蒋之恒立刻提醒她:“先把被子给二阿哥换了,把这条被子给我,我有办法。”
莲心有些犹豫,蒋之恒没打扰她思考,很快莲心就动手一边哄着二阿哥一边换被子。
将那被子交给蒋之恒叮嘱道:“你要小心些。”
蒋之恒点头准备离开,莲心这才看清楚蒋之恒额角的伤:“怎么受伤了?”
蒋之恒笑了笑随意道:“没事,我打回去了。”
莲心以为就是平常打架没有说什么,将他送出门。
蒋之恒匆匆回到乾清宫,在庑房碰到正往外走的闵公公,见他回来还有些惊讶。
“你没事?”
蒋之恒正抱着被子,不好说什么,只是点头老实站着。
闵公公上下打量了他一会儿,见他怀里抱着床被子,没有在意,随意嘱咐:“回来就早点儿休息吧。”
蒋之恒快步往自己的庑房走去,闵公公看着他消失在拐角,这才提着灯笼慢慢往回走。
将被子放好,蒋之恒摘下红缨帽,不小心碰到伤口。
“嘶”
拿出柜子里的铜镜,蒋之恒这才看到额角青紫一片,还有一道小口子。
又看了看脸上干干净净的,想来是被进忠擦干净了。
蒋之恒一边上药一边思考是什么人要对他不利,没碰到闵公公前他还真是摸不着头脑。
但看到闵公公还有他脱口而出的话,蒋之恒知道那些人应该是慈宁宫的,很可能是太后的人。
至于为什么不是那几个老太监,宁愿龟缩在慈宁宫做杂役也不想惹事的人,怎么可能这么冒险。
不过,他现在没有时间管那些人,明天是他关键的时候。
上好药后,蒋之恒洗漱一下就安心睡下了。
而东长房等着刘公公急得团团转:“这两个小子怎么还不回来,不会出事了吧?”
说着他看向一旁的干儿子:“双全儿。你查清楚了,这小子真没有什么威胁?”
双全连连点头:“干爹,我查清楚了,他就是和一个侍卫关系不错,帮着卖些小东西赚小钱,但那侍卫也不是什么厉害的,不能有威胁。”
刘公公跺脚:“那怎么现在人都没带来?”
双全也疑惑:“可能是那小子太狡猾了。”
刘公公还是很担心:“趁这会儿没落锁,你去看看。”
双全点点头离开,没一会儿又转回来了:“干爹,已经落锁了,那俩小子估计也出不来了。”
“唉”刘公公烦躁的摆摆手“算了算了,先放过那小子,你再查查,要真是这小子,也别绑了,直接找机会解决了。”
双全连连点头,然后将刘公公送回去休息。
翌日一早,乾隆早读结束,正打算起身。
蒋之恒上前两步跪下:“奴才有事禀报。”
乾隆又坐回椅子上,看着蒋之恒问:“说。”
蒋之恒起身,从一旁的桌子底下拿出一床被子,呈到乾隆面前:“这是二阿哥的被子。”
乾隆皱眉:“永琏的被子?”
他认真看了几眼,眼含警告的看着他问:“永琏的被子怎么会在你这儿?”
蒋之恒没有先答话,而是拉开被他提前打开的口子:“皇上请看里面的填充物。”
看着飘飞出来的路花絮,乾隆皱眉:“这真是永琏的被子?”
蒋之恒低头:“是莲心姐姐亲手交给奴才的。”
乾隆的眼神越加冰冷,看着蒋之恒不说话,但蒋之恒是有所准备的。
“皇上恕罪,奴才是听到消息,海贵人可能被下了朱砂,于是暗中关注了海贵人,发现了从她屋子里出来的这条被子。”
信息量有些大,乾隆沉默了一下淡淡道:“先说这被子。”
“嗻”
蒋之恒神情平静说着话:“奴才和景和宫小莫子认识,他提到过海贵人前段时间闷在屋里缝被子,恰巧前段时间叶心姐姐天天去摘芦苇,奴才也看到过几回。”
蒋之恒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乾隆,见他依旧看着自己,蒋之恒又低头继续道:“昨天快天黑的时候,有人看到景和宫抱着一床被子去了撷芳斋。”
“奴才和莲心姐姐认识,就贸然让莲心姐姐检查了一下二阿哥盖的被子,就发现了里面的芦花絮。”
听他这些叙述,乾隆沉声问:“这事理应第一时间报给皇后知晓,你为什么擅自将被子拿回来,现在才呈给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