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小莫子传来消息,近来海答应每天都让叶心去摘芦苇,加上前几日拿回了一些布料,却在房里偷偷做针线。
“这次你可不能出岔子了。”
蒋之恒拿出帕子给自己擦汗,这天气闷热,两人站的地方没风,刚站没几分钟就出汗了。
进忠正要取帕子,看到蒋之恒手里的帕子笑着伸手拿过来:“我刚刚把帕子落庑房了,你的给我用用。”
“唉?”看着他拿起帕子就要擦,蒋之恒无奈的从袖子里拿出一块帕子递给他“这张干净的。”
进忠好奇地拿过帕子,将手里的还给他:“你怎么出门带两块帕子?”
蒋之恒没办法解释现代人身上必须带包纸的原因,只说:“有备无患,二阿哥那边安排好了?”
进忠不着痕迹地闻了一下帕子:“安排好了,你这帕子怎么这么香?”
蒋之恒疑惑的拿过来闻了一下:“没味儿啊。”
进忠将帕子拿回来,往袖子里塞:“莲心那么你说了?”
蒋之恒扯了扯衣领点头:“我只是让她多注意些,不好说明白,不过她应该懂了。”
进忠点头取出自己的帕子擦汗,蒋之恒顾着说话没注意到帕子不一样了。
“这海答应要真做出什么事,她的肚子就是最好的挡箭牌,就是可怜了这个还没出生的孩子。”
听到蒋之恒的感慨,进忠嗤笑一声:“你还可怜他们,这些孩子生下来就是享福的,自然要付出一些代价。”
“嗯,你这个说法也没错。”蒋之恒点头。
进忠靠近蒋之恒问:“这事儿,你打算管?”
蒋之恒转头问他:“你来说还是我来说?”
这事要是进忠办,那他可能就此升为总管。
进忠没有过多犹豫,他靠在蒋之恒耳边说:“这是咱们好不容易等来的机会,当然是你来提。”
蒋之恒抬眸看向他笑着说:“机会不容易啊。”
正说着,他看到远处匆匆往乾清宫去的小莫子。
进忠往后看去:“怎么了?”
蒋之恒微微皱眉:“可能出事了,我回去一趟。”
说着蒋之恒就快步离开,进忠表情凝重的看着他离开的背影。
蒋之恒快步到了坤宁宫景和门,果然,小莫子往前走。
蒋之恒叫了他一声,见到来人是蒋之恒,他立刻眼前一亮:“之恒公公,小的正要去找您。”
两人到了一个偏僻处,小莫子压低声音道:“小的偷听到海答应让看诊的太医帮忙带朱砂。”
说着他有些害怕地说:“这仪嫔就是因为朱砂薨的,我一听这事儿就立刻来找您了。”
蒋之恒拍了拍他的胳膊:“没事儿,你告诉我那太医是谁?”
小莫子想了想说:“姓江,好像叫江与彬。”
蒋之恒缓缓垂下眼帘,思索了一下,拍了拍小莫子的胳膊安慰他:“没事儿,我知道了,要是出事儿一定把你摘出来。”
小莫子连连点头,然后转身离开。
等小莫子离开,蒋之恒走出景和门,迎面看到走来的进忠,两人对视一眼,蒋之恒低头。
“进忠公公”
进忠淡淡的点头,然后两人错身分开。
“朱砂”
进忠听到耳边传来的声音,微微皱眉,侧头看蒋之恒,就见他微微点头。
蒋之恒离开后没急着找江与彬,而是隔天才托人给江与彬带话。
江与彬以为是关于惢心的事,急忙赶来就看到一脸严肃的蒋之恒。
“之恒公公,可是冷宫那边出事了?”
蒋之恒摇头,淡淡道:“是你要出事了。”
江与彬怔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蒋之恒压低声音:“朱砂。”
江与彬脸色立即变得煞白,蒋之恒立刻安慰:“江太医别怕,我就是无意间听说了,这事儿你应该还没做吧?”
江与彬低下头没有说话,蒋之恒眼里划过笑意,随后叹气:“我就想着这事儿我都能知道,皇上迟早要知道,这不是劝您来了吗?”
江与彬心里一阵后怕,抬头看向蒋之恒问:“之恒公公怎么知道的?”
蒋之恒摇头:“这可不能说,您只要知道谋害皇嗣是要被砍头的就行。”
江与彬脸上又是一阵泛白,蒋之恒轻声劝道:“江太医,我是知道您还有家人才冒险劝您的,这后宫的水太深,您啊,还是多为自己家人想想吧。”
江与彬低着头点头没有说话,蒋之恒叹了口气:“好歹也算熟人,话我也带到了。其余的就看您自己了。”
说着蒋之恒转身离开,留江与彬在原地纠结,他本意是配合海答应洗去娴妃的嫌疑,这样惢心就能和娴妃一起出冷宫了。
可如今就连蒋之恒都知道了这事,那可是连累家人的事。
翌日,蒋之恒收到小莫子的消息,江太医突然重病,给海答应诊脉的人换了。
“海答应,好算计啊,在公布自己遇喜的事后闭宫养胎,再想办法对付二阿哥的同时自己也中朱砂之毒洗去嫌疑,还能救娴妃出冷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