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芷兰茶庭各个部门的准备工作都已就绪,赵亚楠却仍有些担忧。她意识到茶庭里写字的环节可能没什么客人会光顾,可书生都已经招来了,该怎么安排他们?正犯愁时,她突然想起以前看电视时了解到,古代有不少人喜欢看画折子。“不如让这些书生专门抄录画本,然后直接售卖画本,这样或许更实际些。”。
可仔细一琢磨,问题又来了。一个人一整天不停地写,最多也只能抄完一本像《白蛇传》那样的短篇故事,要是篇幅长点的,一大本得写上两三天,仅靠一个人,时间远远不够。
正为这事头疼时,店里来了一位看上去十八九岁的年轻公子,他询问这里是否还招写字的书生。赵亚楠要不是第一眼看到他俊朗帅气的模样,就直接拒绝了。因他穿着衣服实在太过破旧,但见他举止谦谦有礼、温润如玉,实在不好意思拒绝,便上前招呼:“公子有何事?”
那公子回答:“在下王云峰,是一名穷书生,想在此谋一份写字或者画画的差事。”
赵亚楠好奇地问:“你既能写又能画?”
王公子坦诚地点头:“在下既能写也能画。”说着便走到案前的书桌旁,铺开纸、研好墨,为赵亚楠写了一首诗。那刚劲有力的小楷,让赵亚楠看了很是敬佩。就在赵亚楠沉思之际,公子又亲自作画,画好一幅丹青后递过来请她欣赏。不得不说,公子的画工也十分出色。
赵亚楠点了点头,对他很是满意,便问:“你有什么要求?”
公子谦逊地说:“在下只求能有个落脚的地方,有口饭吃,至于工钱,全凭掌柜的定夺。”
这可真是“雪中送炭”,正愁人手不够呢。徐掌柜将他和之前招来的两个书生孙景辉、萧逸尘安排在一起。这样他们三人可以相互帮衬,画画任务重的时候就一起帮忙画画,没有画画任务时,三个人就主要负责抄书。赵亚楠还打算,如果画本售卖出去,就按提成给他们发钱。
妥善安排好这三个书生后,赵亚楠心里又踏实了一些,感觉又解决了一件大事。
最近,芷兰茶庭女团的服饰和鞋子都定制好了,胡娘子的几套服饰也制作完成。赵亚楠还抽空给自己做了两套小香风外套加长裙的套装。毕竟到时候她要担任主持人,没有几套像样的行头,可镇不住场子。
只是,发型的问题让她犯了难。没有卷棒和夹板,也没办法给头发染色,这可如何是好?突然,她想起以前看电视时,方世玉用火钳给母亲卷头发的情节。但她觉得火钳太细,卷出来都是小卷,不如找根铁管,弄个中卷或者大卷,效果可能会更好。
可问题又来了,她不能自己给自己烫头发呀,万一烫到手,肯定得烫出个大水泡。而且要是像方世玉那样,火候掌握不好,温度太高,头发还会被烫焦。这该怎么办?她一路上都在思索这个问题。
到了晚上,赵亚楠让何三帮忙找来了一根小孩手臂粗细的铁管。还好这铁管是空心的,不然她根本拿不动。晚上和蔷薇一起休息时,她开始尝试卷头发。她先让头发自然垂下,把铁管放在火上烧得通红,然后迅速放入水中沾水,让铁管的温度降下来一些。接着,她戴上厚厚的棉布手套,将自己的头发一圈一圈地缠绕在铁管上,再洒上一些水,借助铁管的热度让头发卷曲。一圈缠绕好后,停留大概一分钟,再把头发松开。没想到,头发真的有了卷曲的效果。蔷薇看到她这一番操作,惊得瞠目结舌。
烫好左右两边的头发后,赵亚楠问蔷薇效果如何,蔷薇连连点头,称赞道:“好看,好看!”后面的头发,就只能交给蔷薇帮忙打理了。
打理好头发和发饰后,赵亚楠让蔷薇把胡娘子叫了过来。胡娘子看到她的发型,十分惊艳。赵亚楠问胡娘子想不想也弄个这样卷翘的大波浪发型,配上旗袍,效果肯定更好。胡娘子有些犹豫,赵亚楠解释:“这种卷发一洗就会变回直发,但是经常烫的话容易伤头发。不过你现在不演戏曲了,我给你设计的服饰更适合卷翘的头发。” 胡娘子听后,终于同意在开业前一天,把头发洗干净后,也弄成卷曲的模样。看得出来,胡娘子对赵亚楠的这个发型设计还是非常欣赏的。
眼看着距离芷兰茶庭开业只剩3天时间了,赵亚楠不禁紧张起来。她前前后后、里里外外仔细查看,生怕遗漏了哪个需要完善的环节。当她看到那三个穷困书生穿着一身破旧衣服时,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好:要是开业那天,他们还这副模样,实在有损茶庭的形象。
她急忙找到何三:“何三,你手里还有没有银子?”
何山摸出怀里的一两银子:“我出门时带了一两银子,还没用。”赵亚楠赶忙让何三把银子给她。拿到银子后,她疾步如飞地赶到布匹店,迅速挑选了一批布料。她请胡娘子等几位女工赶紧为这三个书生制作新衣服,心想要是不赶紧做,到开业的时候可就没时间了,他们那身衣服实在是太寒酸,太不合适了。
还好胡娘子晚上不用编排舞蹈,可以和两个女儿一起帮忙缝制衣服。再看看其他几个乐师的衣服,倒还说得过去,起码不像这三个书生穿得那么破旧。
随后,赵亚楠和徐掌柜商议相关事宜。徐掌柜提议道:“要不再请四个伙计吧,开业那天肯定会很忙。而且伙计的工钱一天才十几文钱。”赵亚楠觉得这个提议很有道理,毫不犹豫地点点头:“那就麻烦徐掌柜去安排吧。”
开业前二天,定制的牌匾终于送来了。只见这牌匾制作得大气磅礴、十分精美,赵亚楠看了很是满意。她满心期待着早日开业,毕竟如今四处都欠着钱,只有等茶庭开业盈利了,才能把这些银子悉数归还。
傍晚时分,胡娘子拿着做好的三身新衣服过来了,还顺带制作了三双布鞋。这意外之喜让赵亚楠喜出望外。她把新衣服递给三个穷书生,书生们连连道谢,满脸感激。赵亚楠对他们叮嘱:“明天,你们帮我抄写一些宣传单,最好能配上些图画,这样宣传效果会更好。内容你们看着写,内容是咱们芷兰茶庭开业,欢迎大家前来观看戏曲、欣赏舞曲,每天两场演出,这里有新式的茶点和新颖的节目。开业的具体时间和地点一定要写清楚,最好用小楷书写。”三个书生点头,表示明白了。
赵亚楠又问他们:“最近抄录了多少画本折子?”三个书生答道:“我们一起努力,厚的有六本,薄的有四本。”赵亚楠鼓励他们:“你们抄的书卖出去之后,厚的每本给你们十文钱提成,薄的每本五文钱。每卖出去一本,就跟徐掌柜说一声,让他记下来,到月底一起结算”三个书生听后,感激不已,纷纷表示一定会好好干。
赵亚楠接着说:“其实到时候买画本的人应该不少,如果有人提前下订单,你们也可以接,可别把顾客给放走了。咱们厚的画册定价一两银子,你们可得加油抄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