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珩兴致冲冲地听着。
曾经他们的友情，已经超脱许多东西，与冰一般坚硬而牢不可摧。
昔日的龙尊丹枫能做出这件事情也不奇怪。
“结果残缺的化龙妙法根本无法复活，你反而把你变成了更加恐怖的怪物，肆虐了仙舟，间接死亡的人数，达到好几万。”
“我犯了错，景元也不知道如何审判我，最终做出了艰难的决定，让我永世不能回到仙舟。我知道他心中非常纠结，这也会成为他永远的伤痕。”
“镜流因为杀了你的孽龙之躯，又差点堕入魔音阴不得不自封双目，来进行抗衡。”
“至于应星，他现在应该叫刃了，始终忘不掉过去。忘不掉我们云五曾经的日子，所以极致的友情转变成了极致的恨意，开始疯狂地追杀我。”
在讲述中，丹恒的眼眶越来越红。
说到此处，他的眼泪慢慢流下。声音也颤抖，泣不成声。
若不都是他一意孤行，昔日的旧友，怎会落得无法善终的境地？
白珩温柔地轻抚丹恒的脸颊，用手帕替他拭去眼角的泪水。
轻声安慰。
在她眼中，无论丹恒变成什么样子，做过如何的错事。
都还是曾经的友人。
“没事的，丹恒，我相信我们是朋友，无论是什么样的过错，他们都会原谅你的。”
“至于那些死去的人们，你可以用其他的行为偿还你的罪孽，没必要一直背负这些沉痛的命运。”
而在二人身后冰块的后方。
一群人在听着墙角。
阿星屑屑地小声说道。
“想不到丹恒也有哭的这么沉痛的时候，我以为他只有扑克脸呢。”
“阿星，每个人都有一段沉痛的过去啦，她的苦痛让我想起，曾经每天都要打三份工，晚上还要织毛衣。”
三月七仿佛也想到沉痛的过去，留下几滴眼泪。
念卿被这场景感动得稀里哗啦的。
这不是龙尊版的霸道总裁爱上我吗？
实在是太好磕了！
龙颜觉得有必要把阿刃叫过来，让自己的有好同事，也好好感动一下。
等下吧，他们现在这样的氛围，实在不好破坏他们。
也不知几人在石头后面等上多久，丹恒的情绪终于趋于平静。
丹恒带着白珩径直走到冰块后面。
“其实，我早就发现你们了。不过，谢谢，伙伴们。”
丹恒应该是在感谢没有来打扰他
阿星依旧是那副屑屑的表情。
“不然，等会你请客吧！”
为略微沉痛的氛围增加了些许欢快的气氛。
丹恒一一为白珩介绍他的伙伴，以及龙颜，念卿。
“对了，您是位仙舟英雄吧？我可在仙舟的历史书上见过你！”
“哈哈那个嘛，我想无论是谁在当时的场景，都会做出和我一样的事情吧！”
白珩挠挠脑袋，不好意思地笑笑，那场景，像是偶像遇到粉丝。
也好好体验了一把，成为历史的感觉。
“我们来合个影吧，记录这美好的瞬间！”
三月七适时地开口，举起自己的照相机。
“茄子。”
照片很快打印出来。
三月七看着照片，喃喃自语。
“怎么可能呢？这怎么可能呢？为什么白珩小姐的位置是空白呢？”
丹恒看到照片，神色黯淡了数秒，正准备一把夺过来。
他早在龙颜先生写段那段白珩会复活的话的时候。
就觉得这一切难以置信，仿佛梦境的感觉。
而三月七的照片，仿佛是打碎梦境的球棒。
让他从自我沉浸的感动中回到那冰冷的现实里。
却已经有一只纤纤玉手，把照片拿到手里。
白珩拿着手指，不断摩擦着代表自己的那片空白位置。
虽然面色平静，内心却是黯然神伤。
原来所谓复活，不过是假的吗？
“我为什么也觉得好像很奇怪呢？白珩小姐连相机都照不出来，就好像是历史的残影一样，不像是个真正的生命。”
念卿看着合影，也发表出疑惑的看法。
“难道说，那一件奇物没有真正将人复活的能力？之前的反物质军团和现在的白珩小姐，都不过是从历史的角落中召唤来的残影而已？”
“旧日的幻影吗？”
白珩喃喃自语。
心思灵巧的她，似乎已经猜出其中干系。
丹恒赶紧抱紧白珩。
“你千万不要多想，你是切实存在的！你有肉体触感，也是真实的，怎么可能是幻影？”
丹恒的内心深处也有一丝怀疑。
因为所谓白珩的肉体，早就已经消散了。
这次复活的出来的人，真的是曾经的白珩吗？
他其实知道答案的。
只不过他不肯相信而已。
“丹恒，你是不是还有事情瞒着我？你……不该这么对待朋友的。”
看着白珩严肃的眼神。
丹恒一咬牙，还是把之前避重就轻的情况说了出来。
“在镜流斩杀了你躯体化成的孽龙之后，它形成了一颗蛋，从里面诞生一个新的生命，我觉得，她似乎承载着你的灵魂。”
“我……不是故意要隐瞒这件事的。”
丹恒面容更加失落，似乎预感到什么，紧紧抱住白珩。
“承载了我的灵魂吗？”
白珩的面色阴沉如水，反复摩梭着照片，更加失落。
没有灵魂，似乎从根源上便直接否定她的存在。
所以她真的只是一段，历史的投影。
只是个概念，空有记忆，而没有真正的身体与灵魂。
甚至她都不能称之为白珩！
白珩觉得自己的存在就是个【悖谬】。
“丹恒，我觉得你该从过去的阴影当中走出来，去迎接新的明天，没有必要那么在意我的。”
听着这仿如临终遗言般的话语。
丹恒瞳孔骤缩，疯狂摇头。
“不不不，你不要多想！你就是白珩，你就是白珩！”
一相镇定的他，面色第一次出现些许疯狂。
他紧紧握住白珩，害怕自己一撒手，对方就会化成蝴蝶消散！
“也许在你的心里，我是吧？我谢谢你，但那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丹恒。”
“我并不属于这个时代，属于我们的故事早就结束了，不是吗？”
白珩强行挤出一丝笑容。
“不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