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4,鬼见愁春末惊变与翡翠岛的庇护
1934年5月初,鬼见愁的山风还裹挟着寒意,新翻的土地上刚钻出嫩黄的玉米苗,在料峭的风中轻轻摇晃。永革蹲在田垄间,粗糙的手掌拨开泥土,仔细查看玉米的长势。远处山坡上,刘老鬼正叼着旱烟袋,指挥村民用荆条加固新搭的草棚,陈阿牛带着几个年轻汉子,将刚从山里砍来的原木滚下坡,木材撞击山石的声响在山谷里回荡。
突然,一道银光划破天际,仙北空脚踏流云俯冲而下,玄色披风扫落崖边新绽的野杜鹃:“永革当家!双乳峰张狗蛋带三百土匪,扛着汉阳造,卯时出发,最迟酉时杀到!”
正在给玉米苗浇水的张村长手一抖,木瓢“当啷”掉在地上。陈阿牛抄起墙角的锈刀,刀把在掌心攥出冷汗:“拼了!咱们也有十来杆土枪!”“三百对一百?拿脑袋撞枪子儿?”刘老鬼将烟袋锅砸在石磨上,火星迸溅,“1934年这世道,活着才能报仇!”
小奶娃突然从草垛后钻出来,圆脸蛋涨得通红:“都别吵吵!瞧瞧这刚出苗的玉米,这没修好的寨墙,拿什么守?跟我去翡翠岛!那儿工坊现成的,郭姐姐图纸一摊,枪炮哗哗造!”他甩动的袖口里,幽蓝符文随动作明灭,像藏着神秘星河。
奇葩把火药罐往肩上一扛,铜铃护腕叮当作响:“永革哥,我和兄弟当过兵,这仗不能硬打。留得青山在!”永革盯着天边翻涌的铅云,突然抽出短刀劈断身旁枯木:“听小奶娃的!带上玉米种子、农具,半个时辰后村口集合!”
霎时间,山寨化作沸腾的锅。女人们用粗布裹着陶罐,把精心留存的玉米种子层层包好;男人们扛起从太原运来的机床零件,金属碰撞声惊飞林间的山雀。小奶娃蹲在老槐树下,每触碰一个村民衣角,蓝光闪过,人便消失在空气中。
酉时三刻,张狗蛋的人马踹开寨门。看着满地狼藉的竹筐、散落的玉米秸秆,他的马靴碾过永革遗落的手绘地形图,暴喝:“人呢?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副官盯着村口突然消失的脚印,喉结滚动:“头儿...这脚印到这儿就没了,像...像凭空蒸发了!”
而此时的翡翠岛,咸涩的海风送来阵阵海腥。张村长颤抖着抚摸石屋的雕花栏杆,老泪滴在晒得温热的石板上:“1934年5月...咱这群泥腿子,竟有这般去处。”郭雅琴已经在工坊的长桌上摊开泛黄图纸,铅笔在改良土枪的设计图上沙沙游走。她时而皱眉盯着零件结构,时而咬着笔杆思索,发梢沾着机床铁屑。
突然,她眼睛一亮,拿起圆规在图纸上快速比划,随着线条的延伸,一款结合了现代工艺与本地材料的新型土枪雏形逐渐显现。“永革,你看!”她兴奋地招手,“这种枪膛设计能增加射程,再配上小奶娃从现代带回的特种钢材,威力能抵得过汉阳造!”永革凑近细看,眼中满是赞赏:“好!就按你的图纸来,三天后,让张狗蛋知道咱们的厉害!”
小奶娃踮脚按下机床启动键,沉睡的钢铁巨兽发出轰鸣。永革站在礁石上,望着鬼见愁的方向,海风掀起他补丁摞补丁的衣襟。暮色渐浓,工坊里的锻造火星与天边初升的月牙交相辉映,一场关于生存与复仇的故事,正悄然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