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众人都惊了,没想到李文轩一个干部这么没有偶像包袱。
这时候,一个男的大摇大摆迈步进来:“哪个不长眼的,敢欺负我兄弟?!”
其实大家见状都改变了想法,觉得或许是黄毛的问题。
这都把机关干部给逼疯了!
再一看新来的男人,立刻不再围观了。
李文轩发现这人不是别人,是刀哥。
与此同时,刀哥也看到了李文轩。
刀哥显然也很惊讶。
这倒让李文轩感到有些意外。
难道,刀哥并不知道这次黄毛要来找麻烦的人是自己?
“刀哥!”黄毛看见刀哥,立刻连滚带爬扑过去,指着腋下哭嚎:“刀哥,你可得给我做主啊,你知不知道,省厅的人要打死我……”
说着,他又指向李文轩,一脸告状的表情。
按照原定计划,刀哥应该不分三七二十一找李文轩的麻烦,直到事情闹大,闹到警察局去。黄毛他们则负责激怒李文轩,让李文轩对他们动手。这样一来,就可以污蔑李文轩一把,让此人永远滚出省城。
可是,刀哥事前并不知道要对付的人就是李文轩啊!
他前两天刚在李文轩面前吃瘪,直到这是省厅的人,自己之所以黑白两道都吃得开,就是因为上面有人。要是得罪了省级的领导干部,别说皇毛了,就是他也得玩儿完。
这个黄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差点坑死他啊。
想着,刀哥骂了句:“傻逼。”
紧接着就在黄毛洋洋得意,以为老大要为自己出头的时候,忽然肩上吃痛!
只见刀哥的大头皮鞋重重踢在黄毛肩头,踢得他趴在地上起都起不来。
“刀哥,你这是……”野鸡刚要开口,就被刀哥反手一耳光抽得原地转圈。
“两个不长眼的东西,也不看面前的人是什么角色,是你们能得罪起的吗?”刀哥骂了两句,又看向李文轩:“兄弟,你受惊了,不好意思啊。底下人不懂事,我这就给你一个交代。”
说着,他解开了自己腰间的皮带。
是这个年代很流行的鳄鱼皮带,以结实着称。
“啪!啪!”
皮带扣清脆的响声里,黄毛的惨叫响彻夜市。
刀哥抡圆了皮带,抽得两个混混满地打滚。
这样迅速的反转,看得周围人啧啧称奇。
最后还是黄毛哭喊道:“是省厅的稽查员张超给了我好处,让我来对付李文轩的,说是不能光靠蛮力打他一顿,而是要让他身败名裂……这办法也是张超教我的啊。老大,我真错了,不是故意坑你的,呜呜呜!”
“够了。”听到黄毛终于供出了背后的人,李文轩抬手挡住又要落下的皮带,笑道:“刀哥这出戏还要演多久?”
刀哥的疤脸抽搐两下,说道:“兄弟,你误会我了,我这不是演戏,是真的教训这不长眼的东西。你也听到了,我并不知道他是来找你麻烦,给了他好处的是那个叫张超的人。”
听了这话,文轩却无动于衷。
刀哥一咬牙,突然扔掉皮带,啪啪自扇两个耳光:“是我管教无方,兄弟你大人有大量,就别往心里去了。”
说着,他靠近李文轩,压低声音道:“咱们何必这么针锋相对,为什么就不能合作共赢呢?我们佛爷已经听说你要查3·20大案,特意让我带个话——省厅的水太深,以你的本事,靠着捡漏都能一辈子坐享荣华富贵,何必蹚浑水呢!”
闻言,李文轩心头微震。
这个刀哥口中的佛爷,是省城黑市掌舵人。
如果李文轩没记错的话,前世佛爷直到2018年扫黑除恶之后才落网的,之前一直逍遥快活,在省城混得风生水起,除了文玩行业,还涉及房地产、大商场等各大产业。
自己刚介入3·20案件,就被这尊大佛盯上,足以得见这佛爷足够手眼通天。
“怎么样?”刀哥对李文轩笑了笑:“哥们儿我给的诚意不错吧,如果你愿意今天息事宁人,过段时间我来引荐你跟我们佛爷见面。到时候,还做什么机关顾问啊,直接跟黑市合作,迎接破天富贵多好!”
在刀哥眼里,李文轩是为了赚钱才跟机关合作的。
李文轩当然懒得澄清,他反而想要利用这层关系,看看佛爷在省厅究竟布置了多少眼线,他这样的黑恶势力,又和省厅一把手有多少联系?
想着,李文轩拍了拍刀哥的肩膀:“好兄弟,果然有诚意。”
因着刀哥的解围,今天的事就这么过去了。
待得其他人都离去,烧烤摊老板不好意思地看向李文轩:“实在对不起,我刚才不敢帮你说话,我知道你是正人君子。可黄毛那些人,对付我们这些人穷苦人是不择手段的,我上有老下有小,实在得罪不起啊。”
“我知道,”李文轩点头,又问:“有纸笔吗?”
接过摊主递来的纸笔,李文轩写下自己在招待中心居住房间的电话号码:“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未来七天你都可以用这个方式联系我,七天之后就不能再用了。在这期间,只要黄毛来找你麻烦,你都可以叫我救场。但同样,我也需要你帮个忙。”
摊主连忙收下纸条,答应帮忙。
李文轩示意他附耳上来,二人一阵私语。
过了一会儿,摊主咽了一下唾沫,重重一点头:“我帮你!”
李文轩咧开嘴角,应声点头。
……
第二天清晨,张家街古玩市场。
李文轩走过青石板路,逛了七八家铺面后就失了兴致。
正要转身离开的时候,忽然听到临街铺面里传来带着哭腔的苍老声音。
“胡老板您行行好!”
佝偻的老太太攥着一个物件。
“这真是老辈儿传下的物件,您瞧这包浆。”
柜台后的胖男人伸出几个短胖的指头:“三块五,多一分甭想!”
老人发出哽咽的声音:“胡老板,我儿子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就等着叫住院费呢,住院费要二十块钱,难道我这东西还不值二十块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