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中的李江的确可怜，可这也不是他作恶的理由。
“李江先生，您涉嫌杀人，请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叶川出示证件，将冰冷的镣铐戴在了李江手上。
过程中，李江没有反抗，好像认命一般。
李江被带回去接受审讯。
审讯结果让叶川盯着打量许久。
“案子破了，你不开心吗？”老王从身后跳了出来。
“我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叶川皱着眉头。
在审讯过程中，李江提供的证词没什么问题，可动态视力下，李江呈现出的是灰色轮廓。
灰色代表着无辜之人。
“李江不是说了嘛，他通过用药，迷昏了死者，之后通过注射，使死者死于心脏骤停，然后取下了他的脸，用特殊药剂浸泡后，戴在了受害者脸上。”老王讨论着案情。
“可剧本并不是他提供的……”叶川下意识地开口反驳，随后猛地跑了出去。
老王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再次折返的叶川拉了出去。
“我知道是哪里不对了！”叶川开口道，“是剧本，剧本的问题！”
“什么意思？”老王一头雾水。
“凶手不是李江，另有其人！”叶川快速做出解释。
老王有些发蒙。
“既然凶手不是他，那他为什么要干脆认罪呢？”
“因为他与凶手的关系。”叶川毫不迟疑地开口。
老王疑惑地看着他:“你知道凶手是谁了？”
“开车去江城大学。”叶川微微颔首。
路上，老王仍旧心中盘绕着疑惑，他一直在找开口的机会。
叶川没有隐瞒，直接说出了凶手的名字。
“是他？”老王有些意外。
“只有他在警方没有透露案情的情况下，写出了剧本，也只有他当时在拍摄现场。”叶川整合着信息。
驱车赶到江城大学，他们再次来到李天所在的寝室。
却扑了空。
从其室友口中，得知李天出去了之后，叶川再度赶了过去。
在图书馆里，找到了李天。
对方正捧着一本与解剖相关的书籍，站在书架前。
见到他们后，李天合上书，放回书架，跟着他们走了出去。
走出图书馆，他们找了个无人的空处，坐在长椅上。
“两位警官，你们找我有事吗？”李天面带微笑，表现的很是自然。
“凶手是你吧。”叶川直白开口，“你才是这次案件的换脸魔，李江只是为了给你顶罪。”
“李江是谁？”李天投来疑惑的目光，见他这副模样，并不像演出来的。
叶川开启动态视力，发觉李天的轮廓呈现出淡灰色，隐隐有转白的趋势。
这在之前可从未出现，难道动态视力还有弊端，在凶手伪装足够好的情况下，无法直接找出凶手？
叶川心中做着猜测。
边上的老王，简单解释了几句。
“我的爷爷？”李天神色满是疑惑。
“你见过他的，校外有家诊所，那里的老医生就是你的爷爷。”叶川提醒道。
“那位慈祥的老爷爷？”李天怔神道。
“原来是这样。”李天明悟道，“我以为是我运气好，没想到他竟然是我的爷爷。”
叶川听出了端倪，忙追问道：“在这期间，发生了什么？”
“有次我病了，去校外买药，他说我是店内的第一千名顾客，不仅给我免单，还给了我一千元的奖励。”李天开口讲述道。
免单有可能，送钱几乎不存在！
这都不需要看，就能察觉到其中的端倪。
“说回之前的事。”叶川意识到，话题有些跑偏，忙出声拉了回来。
“我大学学的是戏剧影视文学专业，与医生隔了十万八千里，怎么可能会是凶手？”李天苦笑着开口。
“刚才在图书馆，你看的书是与解剖相关的。”叶川不动声色。
他很清楚，想让李天松口，必须想办法找到破绽，攻破其心理防线。
“因为我最近编写了一部与换脸魔有关的剧本，其中有些细节，还需要仔细推敲下。”李天面色平静地解释。
“那你的剧本与案情几乎一致，又作何解释？”叶川冷冷开口。
“我之前说过了，是根据校园传说和贴吧的设想贴编写出来的。”李天无奈道。
“警方查了设想贴的账号，实名信息显示是你。”叶川继续开口。
“怎么可能，那可是我的小……”李天说到这里，反应过来，“你在诈我？”
“警方的确掌握了某些关键证据，否则我们也不会在你爷爷主动投案自首的情况下，还会找到你。”叶川摇摇头，没有承认。
实际上，他就是在测试李天的反应。
之前李天谈起设想贴的时候，他就觉得发帖之人会是凶手，本来怀疑的是群主，可群主目前已经被抓了。
那么与案情相关的只有李天。
当排除了所有不可能之后，剩下的几乎再不可思议，都将会是真相。
“证据？”李天神色满是疑惑，“警察同志，你的意思是找到了证明我是凶手的证据？”
“都已经暴露了，还装什么？”老王嗤笑道。
“贴吧的设想贴的确是我发的，只是我也是听别人说的故事。”李天眼珠子滴溜溜转动，改口道。
“你这样做是为了华清吧？”叶川开启多样天赋，观察着李天的反应。
量子阅读，观察微表情动作。
肺腑之言，以真诚去打动李天，让其渐渐放开内心防线。
他本来只是随口提到的人名，没想到真的在李天脸上看到了变化。
李天目光忽地凶狠起来，只是短短一瞬，就恢复了平静。
却仍旧被叶川捕捉到了。
“是死者对华清做了什么？”叶川继续做出猜测。
“警官你在说什么呢，华清是我的朋友，她现在好好的，可没受到伤害，这种没有根据的猜测，还是少说为好，避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李天笑着开口，故作轻松的模样。
叶川知道之前透露的信息太多，在清楚有人顶罪的情况下，很难破开李天的心理防线，他决定下一剂猛药。
心中对华清暗道对不起后，叶川目光猛的变得锐利。
“其实华清都已经跟我说了，她之前的经历。”叶川顿了顿，吐出一口浊气，“我知道你表面装作不在乎，实际上想要暗中保护，只是担心一旦逾越了界限，你们很难再像之前那样，所以装成钢铁直男，对华清从不做回应。”
一旁的老王神色古怪，随后开始饶有兴致的听起八卦。
虽然他和叶川中途没聊过这些，但他们合作多次，纵然不经过任何沟通交流，也知道该如何打配合。
“警官，如果你想编故事的话，我可以听你说下去，但请你不要用我朋友的名字来编故事。”李天面色严肃道。
还是不行嘛。
叶川心中叹了口气。
明明李天已经露出了破绽，为什么还是没有攻破其内心防线。
难道是刚才的猜测出了问题？
提到华清的时候，李天的确有了异常反应。
说明他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华清，应当是没错的。
问题应该出在后续的猜测上。
叶川在心中揣摩着。
见无法达到目的，倏然一笑:“我刚才的确在编故事，想看看有没有做编剧的能力，如今看来，大抵是没办法在退休后，完成梦想了。”
“警官如果感兴趣的话，可以加个好友，我给你分享点相关资料。”李天笑着开口。
“行。”叶川点头应下，就放李天离开了。
“怎么让他走了？”老王不解道。
“证据不够，我们需要找华清了解信息。”叶川理性回答。
他本来以为李天的心理防线应该很容易攻破，没想到接二连三都以失败告终，继续下去，只会让李天更加警惕。
反正对方不会跑。
如果李天足够聪明，始终待在江城大学，可能会无法定罪。
只要他敢跑，叶川就有了抓人的理由。
至于抓住后，他就有更好的几率让李天交代罪行。
叶川给华清发去消息。
“警官，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想请我吃饭？”华清异常警觉。
叶川随便找了个理由，等对方同意后，分享了位置。
二十多分钟后，华清赶了过来。
“警官，你找我的目的应该不是吃饭吧？”华清原地站立，投去打量的目光。
“这个人你认识吗？”叶川从手机中找出一张照片。
是警方在网上找到的关于大锤的生前照片。
华清下意识地打了个哆嗦，随后陷入沉默。
“认识？”叶川天赋没关，察觉到了端倪。
“之前我和室友从KtV唱歌回来的路上，曾经被其骚扰过，好在我们人多，才没发生什么。”华清眼里带着些许后怕。
“报警了吗？”
华清摇摇头。
“为何不报警？”
“因为他当时处于醉酒状态，报警的话，不会受到处罚。”华清很是清醒。
叶川有些惊讶：“你学法律的？”
“我是戏剧影视文学专业的，只是看的书比较驳杂。”华清开口道。
“这件事你对别人说过吗？”叶川忽地转移话题。
华清愣了愣，思索道：“之前在吃饭的时候，与李天吐槽过，只是当时他什么反应都没有。”
华清气得跺了跺脚。
没反应，不见得吧。
如果真的不在乎，就不会去犯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