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开始,李云飞只觉周身仿佛被万载寒冰包裹。
寒毒失控,在体内横冲直撞,每一次冲击都会伴随着撕裂般的剧痛。
他的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与冷汗交织。
倔强的李云飞没有叫喊,眼中更是闪烁着不屈的光芒。
他想凭借意志像往常一样战胜寒毒,本能地以为这是破茧成蝶的契机,只要熬过这一关,就能平步青云。
然而,过犹不及的道理只有事后回顾才能理解其中的道理。
这次的寒毒比以往来的更要猛烈一些,肯定不是刚刚修炼《九星耀日》的李云飞可以抵抗的。
但幸好九天玄玉的力量及时护住了神灵二府,让李云飞再次躲避了成为废物的灾难。
即便如此,刚猛的寒毒还是使李云飞受到重创。
‘噗’的一声,李云飞再也无法压制体内的气血翻滚,直接喷出一股鲜血。
鲜血在微光的照射下极为绚丽多彩,他的身影在血雾中摇摇欲坠,最终轰然倒地,陷入了深沉的昏迷。
李云飞的动静太大,直接惊醒了修炼中郑英雄,“云飞,云飞,你怎么了?”
郑英雄大惊失色,瞳孔骤缩,心跳如鼓。
他猛地冲上前抱起李云飞,双手抵着后背疯狂地输入灵力,企图用自己的温暖去融化那冰冷的死寂。
但寒毒之强,超乎想象,他的努力如同蚍蜉撼树,只是徒劳。
而刚刚赶到的夏惜月,听到呼喊声,也是急切地飞奔过来,“云飞!云飞!”
平日里无忧无虑的夏惜月,此刻也露出了前所未有的慌乱,她的眼眸中闪烁着焦急与无助。
“练功出了岔子,应该是隐疾发作。”
“那怎么办,他的体温越来越低,随时都有性命之忧。”
夏惜月也是初次看到寒毒发作症状,又是关心则乱,紧张的双手都沁满了冷汗。
“赶快喊人,否则就来不及了!”
郑英雄焦急地冲着夏惜月叫喊,这是她的地盘,也只有她才能及时请来合适的人。
郑英雄现在的样子很急也很凶,但夏惜月却没有心思计较这些,甚至像是被震醒般想到了什么,“对!找爷爷!”
夏惜月毫不犹豫地从怀中取出一枚珍贵的传音扣,用力一捏,并急促地喊着:“爷爷救命!”
“嗯?”
躺在摇椅上假寐的夏渊,心有感应,猛地睁开双眼,一道精光射出,直接笼罩整个书院。
记不得是多少年没有显露灵力了,半步乾坤境的威压,让整个书院都感觉像是迎来了寒冬。
夏渊很疑惑,刚刚才走的孙女怎么会突然使用传音扣,难道这书院还有人敢忤逆我的权威?
夏渊没有丝毫停顿,几个闪烁,直接朝符阵学院方向奔去。
与此同时,符阵学院沈重流、剑道学院楚随风、炼器学院崔无涯、丹药学院夏紫萱以及院里仅存的六位长老都感应到了夏渊愤怒的气息,纷纷停下手中事务,向他靠近。
没有打斗痕迹,也没有可疑外敌,众人均感心安。
他们没有凑近,只是站在高处的屋脊上遥遥相望,以备不测。
静心感受空气中残留的灵力波动,楚随风不禁轻声赞叹,“我们的院首,灵力又有精进啊!”
“是啊!不知道院长是否已经完全踏入那个境界?”沈重流在一旁感慨回应,对自己的问题,他本就没指望有人能回答。
却不想楚随风直接说了一句话,呛得他快咳出肺来。
楚随风轻描淡写地说道:“你出手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这就有些为难人了!
试,你试试看。不把你屎打出来,就不是夏渊!
沈重流被噎住了,回答是或者不是都不合适。
虽然技不如人,但你让他承认就有点难为情了。
于是他准备釜底抽薪,反将一军,“你很记仇啊!不就是抢了你一个学员,至于吗?”
“是不至于,那我抢你一个?”
“可以啊!除了李云飞。”
“那我看不上,你自己留着吧!”
这是赤裸裸的鄙视!虽然楚随风说的是事实,但事实最是残忍。
“你这人说话怎么夹枪带棒的,今天吃泄灵丹了?”
泄灵丹类似于民间的泻药,修士体质特殊,所以泄灵丹应运而生。
“你管我呢,还是操心下自己吧。院长突然降临符阵学院,我看你难逃其责。”
沈重流没有在意楚随风的幸灾乐祸,反而顺着他的话陷入了沉思,
“还真是奇怪,到底是何事惊动了院长?这书院还有谁能让院长如此在意?对了,小公主?”
沈重流继而又想,位置不对,场景不对,那就不是小公主。
至于是谁?呼之欲出,李云飞。
这些天,小公主可是一直与他结伴同行。
莫非这李云飞出了问题?
沈重流对这李云飞可是印象深刻的很,甚至还为他跟楚随风结了怨,但他觉得这些都价有所值。
夏渊是剑道宗师,都能看出‘幻影神针’。
他这个正宗的符阵大师,又岂能看不出?
只是对于这个后生,他有太多的疑问和考量。
所以他准备观察观察,再接触也不迟。
就在二人争论期间,夏渊也早早地出现在了夏惜月的面前。
看到孙女安然无恙,夏渊原本提着的心终于落地。
只是还未等他开口相问,夏惜月就悲痛的无力嘶喊道:“救他!”
夏渊这才注意到郑英雄怀中的李云飞,寒煞缠身,气若游丝。
夏渊不敢耽搁,上前一番检查后,内心一阵惊奇,
“咦!这是什么力量,竟然连我都不能把控。这又是寒毒,又是神秘力量,又是隐藏身份的,这小子身上到底藏了多少秘密啊!”
原来就在刚刚,夏渊分出一股神识探入李云飞体内检查伤势,却不想他体内竟然还隐藏着三股力量。
一股是寒毒,一股是到处流窜的灵力,还有一股神秘力量。
这神秘力量肯定不属于李云飞,却在保护着他的神灵二府。
它又极为怪异,当夏渊尝试触碰时,它有点像受惊的鱼儿,到处乱窜,却又始终坚守着阵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