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李仁捡把粮本从工作人员手中抢回来:“徐娇娇,你这是公报私仇?”
她瞪着徐娇娇。
“国家三令五申强调,要搞好公粮上交问题,你就是这么剥削我这个老农民的?”
“我一年才打三千金粮,上交就要交一千七,你还要克扣我的水分,那我一年白干了口粮都留不了了?你要饿死谁?到底还有没有王法?”
“呵呵,王法?”徐娇娇嘴唇一勾,眼里都是得意,背着手道:“不好意思,在这里,我就是王法!”
“徐娇娇!”
“不要喊她,让她继续说。”一个男人不冷不淡的声音道:“真的好神气啊,她到底什么职务?怎么就敢说这样的大话?”
徐娇娇心头一颤,对啊,今天领导来检查,刚才喊她名字的就是她的顶头领导。
徐娇娇颤巍巍的回头看,就见果然是领导等一队人马过来了。
为首的那个穿着翻领黑外套,打扮利落,气质威严,一看就是大领导。
何涛也在陪同队伍中,脸已经黑的能滴出水来。
“领导,我……”
李仁捡呜呜就哭了:“你们是她的领导吗?你们工作人员就是这么对付我们老农民的啊?你们就是这么培养她的?我是敌人吗?我是老农民啊,我是敌人吗?”
“伟人在延安写的是‘为人们服务’,我是人民,不是敌人!”
那领导被骂的脸都绿了。
徐娇娇急忙道:“领导,我什么都没有做,我只是在按流程做事而已。”
李仁捡举着本子道:“流程?你把我的粮食验了六个水,这里你白纸黑字写着呢,不是克扣是什么?”
徐娇娇已经冷静下来了。
其实这不算什么,领导最多说她态度不好,但是验水这种事,本来就没有准确的仪器,自然是凭感觉。
如今是冬天,上几天刚下的雨夹雪,玉米还都是新收的,水分大很正常。
“可是你的粮食就是有那么大的水分,我不过是据实验的而已。”
李仁捡脸色阴沉又委屈的看着她。
那大领导道:“去个人,再验一遍。”
看一眼李仁捡道:“我自己来。”
陪同的人哪里敢让他自己来啊,多的是人伺候,不过他怒气上来了,就是要自己来。
他用取样器取了两包袋子里的玉米,摸着都十分干爽一点水分都没有。
他黑着脸将玉米粒拿给其他人和徐娇娇看。
轮到何涛的时候,何涛瞪着徐娇娇,都想吃人的样子。
其他人脸色变了。
“你自己觉得怎么样?”领导语气威严的看着徐娇娇。
徐娇娇摸到干燥粒子的时候身子又开始抖了。
“我……”
她突然抬头看着李仁捡:“你,怎么会这么干?你是不是故意整我?”
那当然,李仁捡和韩小风两个人为了这些干燥的玉米粒子烧了多少柴啊。
那都是一炕一炕炕干的。
李仁捡皱眉:“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上交给国家的东西当然要挑最好的啊,我粮食干没有水分还不好吗?”
“你!”
领导放下粒子让工作人员入库,然后他亲自给李仁捡的送两本盖了收粮公章,并且对李仁捡道:“这位同志感谢你对国家做的贡献,这件事我一定会处理的,请相信我们,国家永远都是人民的,我们就是为人民服务的,请相信我们。”
李仁捡很激动攥住领导的手,热泪盈眶:“感谢,感谢,谢谢领导,我等你消息。”
之后看一眼徐娇娇,收了她的交粮本走了。
她就不信,徐娇娇这次不丢工作。
时间有点长,但是结果还是出了,三天之后,何涛一脸阴沉的站在了李仁捡的门外。
李仁捡在和韩小风养鸡,她准备不充分,没有那么多鸡笼子,鸡都在院子里,每天非常脏,她和韩小风正在打扫卫生。
眼前一片阴影,李仁捡抬起头,她看萧靖川开门出来了站在院子里,心里瞬间更有底了。
她抖了下扫把,一脸恨意道:“你到底有什么脸来我这里?”
何涛怒气冲冲道:“徐娇娇丢了工作,我也被降职了,家里人散的散病的病,家里的所有家底都被你败出去了,李仁捡,你到底要害我到什么时候?你到底要干什么?我们没有夫妻情分还有姐弟情分吧?你一定要把我逼死吗?”
有些时候太过愤怒,就会不想说话。
李仁捡就这么冷眼看着何涛,看的何涛心虚,他眼里带着血丝道:“行,是徐娇娇自作主张要找你麻烦,我没有,我没有啊!”
“我现在完了,肯定再也不可能升职了,兄弟失和,父亲生病,家不像家,哈哈,哈哈!”
他像是喝多了,又是哭又是笑,突然抬起脚。
“住手!”李仁捡呵斥道:“你敢踢我鸡,咱们可就又结仇了。”
何涛无语的放下脚。
李仁捡吐口气,上前一步道:“何涛,你家我还有个重磅炸弹没有放,你不要质疑我的话,若是我放出来,你家才会家不像家,所以今后不要惹我。”
“看在奶奶的份上,我愿意到此为止,这是最后一次了,回去告诉你家人,不要再惹我,一定不要再惹我。”
“你!”何涛想问到底什么重磅炸弹,想着她的性格不会说。
他眯了眯眼睛:“我真的没想到我们最后会变成这样,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我从来没想过要抛弃你不跟你结婚,之前我觉得对不起你,但是你一点也没有吃亏,我现在对你,问心无愧!”
韩小风气的举起拖把:“你再不走我要打人了,什么问心无愧,不都是你们惹事吗?”
何涛看一眼李仁捡,转身走了。
韩小风放下拖把看着李仁捡:“仁捡,徐娇娇工作都没了,更会恨你了啊。”
李仁捡笑着打个响指:“那还不好吗?她要动我才好让她去死。”
去那边她已经学会了,自卫和蓄意伤害量刑可不一样。
她会让徐娇娇何涛跟自己一样,一步步走向灭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