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相宜看见有人靠近,手扶在腿上抬起头,当看见熟悉又陌生的脸后她微微张开嘴:“二姐?”
“你是……”
李仁捡想起来,笑道:“你是许建一同志的那个妹妹,叫什么来着……”
她好像还不知道这个妹子叫什么名字呢。
李相宜更为震惊了,算了算道:“我叫李相宜,你还认识建一姐?你多大啊?”
许建一都死了三十多年了。
李仁捡拍着胸口笑了笑:“我22啊,可能你们不记得我了,但是我肯定见过你们的。”
“许建一同志还好吧?应该还是那么漂亮。”
李相宜眼神悲伤道:“你不是说见过建一姐吗?她死了三十多年了,她自杀了。”
李仁捡:“……”
“怎么会这样?”李仁捡愕然:“她那么好,那么漂亮,家庭条件也好,怎么会自杀了?怎么这么想不开啊。”
李相宜点了点头。
许建一是生产一个月就死了。
她婆家骂她是为了美,因为刚生完孩子身体发福了,减不下去,所以想不开。
但其实李相宜知道,许建一怀孕的时候正在争取一个角色,她一直想当演员,本来角色已经争取到了,突然怀孕了。
生下孩子后她演员当不了了,单位的旦角被换了,光是换了也就算了,她丈夫把婆婆和小姑子接了过来,说是伺候她月子,好像那个小姑子和婆婆说她不好好带孩子,去单位闹事,但是本来同意她满月就给她角色,但是这么一闹,单位领导觉得烦,让她在家好好休息。
然后这人就想不开自杀了。
最让李相宜难以释怀的是许建一死后,秦家仗着那个刚满月的孩子跟许建一的母亲抢夺财产。
财产给了他们之前,那孩子长大后却没有得到那些东西,等孩子长大,许建一的产业都被秦瑞阳给卖了,然后给了私生子和小老婆了。
虽然后来她写揭发材料检举了秦瑞阳,也算是帮许建一报了仇。
但是许建一死了,永远回不来了,孩子也被秦家人养废了,游手好闲的,年纪轻轻就酗酒过量死了。
李相宜想起说起许建一的事情依然不能平静,说到最后,她双目红透,脸上满是悲伤。
“她当时什么都不跟我们说,哪怕说一说,就跟秦瑞阳离婚了又能怎么样?什么都不说就这么死了,让我们这些关心她的人想起来就觉得很伤心。”
李仁捡微微张开嘴,心中感慨万千,原来自己的感觉是对的,许建一的那个男人真的不像是好东西。
等回去了,自己一定要跟许建一好好谈一谈,让她不要做傻事。
李仁捡这么想着,攥紧了拳头安慰李相宜:“说不定人生还会重来,她说不定也很想你,不想你这么悲伤呢。”
李相宜拿出纸巾擦了擦脸,点头道:“死了这么多年了,想不想的也都那样了。”
她这么大岁数了,肯定也很快要去见父母和许建一了。
李仁捡看她还是很失落,道:“我不知道该不该问的好,你的腿怎么了?”
提起这个,李相宜脸上带着恨。
她一辈子没有结婚,退休了也没有跟哥哥弟弟走,而是留在了工作地。
也就是现在这个城市。
她三姐一家也住在这边,她是跟三姐李再鸿吵架,被李再鸿给推了下。
当然,也因为她自身有问题。
大夫说腿上有经脉血栓,搞不好就堵死了,所以她很可能会偏瘫,她就开始做康复了。
李相宜隐去和姐姐吵架的事,说了自己的病情。
两个人越说越投机,李相宜看着这张熟悉的脸,再次想起了自己的疑惑:“你是怎么认识的建一姐啊?”
“还有,你怎么会认识我呢?”
李仁捡:“……”
这下子不能说见过了。
这要怎么说呢?
李仁捡挠了挠额头,眼睛转又转,道:“我母亲,我母亲给我看过你们的照片。”
只能这么编了,不然她也不知道怎么说。
“你母亲?”
李相宜突然想到一件事,她在梦里好像梦见过这样一个女商贩。
但是她以为那是她想自己丢失的二姐想的,所以才想出来这么一个人。
莫非那根本不是梦,那就是事实发生过的事情?
可是为什么自己却觉得是个梦,不像是真实的。
她也常常会觉得有些眼前刚发生的事情之前经历过。
所以到底是她脑袋出了问题还是记错了。
“你母亲?”李相宜问着,使劲的揉头。
李仁捡急忙关心的问:“你怎么了?”
“我一想到你母亲就头疼。”
李仁捡:“……”
李仁捡心想我也头疼,我恨不得一钩子刨死她。
“那就别想了,能见面就是缘分,我们这么说说话就很好。”
这是李仁捡的真实想法,她是做梦都想不到她和李相宜会有这样的缘分,在那边见面了,在这边还有牵扯。
李相宜捶着腿点头,然后问李仁捡为什么会受伤,现在做什么,家住哪里。
两个人正聊着,陆子涵和大夫进来了。
陆子涵直接挡在大夫面前,那个大夫双手插兜道:“李仁捡,有警察找你了解情况,你先出来一下吧。”
陆子涵回头看着李仁捡直摇头:“我给张叔打电话了,等他过来再说,你现在先别去。”
李仁捡皱眉道:“但是这种事,能听咱们的吗?我过去看看。”
李相宜问道:“你怎么了?怎么还有警察找你?”
李仁捡说自己把人打了,因为那个人欺负自己的雇主,给打坏了。
这种事可大可小了。
李相宜一听他们愿意赔偿,她道:“你带我去看看,我问问他们哪个分局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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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延年办公室也来了办案人员。
他们要找萧延年,张管家让许特助去配合一下,没有告诉那些人萧延年的下落。
那些人发了一通脾气,但是实在找不到人,带着徐特助走了。
等他们人走后,张管家对着手机点了点,然后在墙上按了个按钮,办公室里一面墙就开了。
张管家走进去,萧延年正在打电话。
张管家等了一会,萧延年放下电话后道:“我问了张师兄,何家人并没有报警啊,他们这是闹的哪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