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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历史军事 > 红楼大国师 > 第七十二章 麒麟牌母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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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菜上来,刘桂生问道:“你既是教主,因何权柄旁落,专务修行?”

红莲一脸茫然,努力回忆:“弟子是教主,弟子自小便是白莲教主……嗯,也无人……无人让弟子接掌教务……”

刘桂生想了想,莫非是如黄教一般的转世灵童?自小便通过宗教仪轨确定为新教主,却难以掌握实权?

“可记得你是何方人士?”

“小时候爹爹卖肉,是个屠户,门前有苦槠树,村子在大湖旁,湖中鲤鱼、鲫鱼多……”

红莲只有一些记忆碎片,大部分丢失了,不过刘桂生也无所谓,他也没打算帮她恢复记忆,只想了解白莲教,看看今后能否利用。

到沂河县,传教之白莲执事已经不见,想来教中巨变已传出,他们已隐蔽起来,继续蛰伏,等待下次时机。

进了齐河地界,却见齐河干流经过的邵庄镇正在大修水渠,饥民衣衫褴褛,瘦骨嶙峋,但精神倒还健旺,挑一担土方可向河堤上守候的衙役领一根筹条,二十根筹条可盛一碗稀粥。

有那妇人,气力不足,挑一担倒要摔倒数次,一身污泥,却也咬牙起来坚持,只为哺育饥饿幼儿。

河堤尽头站着一员文官,头戴乌纱帽,身穿青色圆领衫,胸前鸂鶒纹补子。

此人额头宽大,粗眉大眼,高颧骨高鼻梁,带着一股傲气,他便是齐河县令文泰。

此时他一脸忧色,县衙库房粮食已施放殆尽,即将断粮,水渠停工事小,若民不得食,啸聚为盗,则必致生灵涂炭。这几日邻县已有白莲踪迹,暗流涌动之下,齐河亦难独善其身。

有心向济宁府请粮,却知太仓早被掏空,数次请粮均石沉大海。

陛下推考成法,有振作之意,御史巡粮却一拖再拖,各方推诿塞责,实乃积重难返,一团乱麻,估计届时不过抓几个替罪羊了事。

文泰主政齐河十余年,未得寸进,早已看透官场,断了高爵显位之念,不过求个心安罢了。

这时,快班班头牛二蛋急匆匆跑来,禀告道:“大人,有一华服少年,自称是……是国师钦差……想见您一面……”

旁边钱粮师爷丁壬萱问道:“在何处?为何不见钦差仪仗?”

丁师爷觉得不可思议,钦差出巡多大的架势,怎么可能到面前了自己都不知?何况依例都是提前通知接驾的,哪有突然冒出来的道理?还是这般静悄悄。

若说有人冒充,却也不该如此潦草寒酸。

疑惑之下,却听文知县问道:“可是穿着道袍?”

牛二蛋努力回忆一下:“俺看着是像道袍,华贵道袍。”

文知县立即道:“让他来见本官,不,我过去见他。”

丁师爷正要劝阻,却听文知县道:“国师向来特立独行,不可以常理度之,且去看看便知。”

文泰曾从赴京鲁商手中看到过朝报,详阅其中社论、格物版块,只觉振聋发聩,惊为天语纶音,从此一发不可收拾,一有机会,便要搜求阅览,对国师与审计署颇为认同,可谓神交已久。如今听说济南府亦要发行,更是翘首以盼。

此时刘桂生正站在河堤上看那些衙役分派粥饭,按筹领粥,秩序井然,倒无人敢盘剥凌虐。

见文泰上前,他上下打量一番问道:“你便是文知县?”

“正是文某,阁下自称钦差,可有凭证?”

刘桂生从袖子中(其实是空间中)抽出印信与腰牌,递与文泰。

文泰见如此重要之信物,此人居然随手从袖中抽出,实属儿戏,他就不怕丢失?

待接过印信,核查钤盖的位置、内容、印风、印色等,又摩挲材质,体验冷峻华贵的质感,又看腰牌上的形貌描述,知道必是真人无疑。

于是推金山倒玉柱,跪倒叩首道:“下官齐河县知县文泰,参见钦差。”

“文知县不必多礼,齐鲁水患,唯齐河县生民尚可得活,无饿殍之惨,文知县居功至伟。”

文泰苦笑一声,张张嘴,却说不出口。

刘桂生见其神情有异,正色道:“县尹有何难处?不妨直说便是。”

“实不相瞒,如今府库空虚,济南府又迟迟无赈灾钱粮下发,过两日,灾民便要断炊了。”

刘桂生冷笑道:“这帮蠹虫想是已搬空太仓,哪还找得到粮食。”

文泰冷汗直冒,一声不敢吭。

“明日与本座同去济南,本座帮你调粮。”

“国师能调到粮草?”文泰一脸惊喜。

“不必担心,我自有办法。”刘桂生已经想到了两个方案。

晚上先在邵庄镇一个缙绅别院下榻,次日与文泰和师爷丁壬萱,还有几个壮班衙役一起前往济南府。

到了府城,刘桂生从袖中拿出一块非金非玉,如九幽玄铁一般的令牌,让文泰带着去竹竿巷拜访鲁商领袖孔德仁,让他到悦来客栈见自己。

文泰是知道孔德仁的,此人乃本地望族,虽从商,家族却有几个举人,本人也有秀才功名。可以说往来无白丁。

文泰不知国师为何让自己拜访此人,莫非是劝捐,这些都是铁公鸡,恐怕榨不出几两油,无非是撑个场面意思意思。

竹竿巷,明德轩斗拱重檐,回廊亭轩,中为悬山顶,两侧为硬山顶屋瓦,更有彩色琉璃装饰。

孔德仁正在翠云亭喝着黄山毛峰消暑,凉风吹过水池,泛起粼粼微光,颇有“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的意境。

不管外头饿殍遍野,还是洪水滔天,都不能打扰这一方安稳。

此时他突然“腾”地坐起来,盯着眼前的玄铁令牌,牌头隐现兽首,似为“建马”。他知道这个令牌——仁兽牌,麒麟牌的母牌,莫非国师到了?

“快请人进来,不,我亲自去迎。”孔德仁慌忙站起。

待见到文泰,得知国师就在悦来客栈,孔德仁立即穿戴整齐,与文知县一同前往拜访。

到了客栈,他只敢在楼下厅堂候着,先让管家齐奴与店掌柜商量,出三倍价格包了这家客栈,这些平头百姓咋咋呼呼的,扰了国师清梦怎么行?

又吩咐齐奴这几天就在客栈伺候着,本还想送几个歌姬,但想到国师一向不收滕妾,又畏于昭月雌威,只得作罢。

做完这些,刘桂生打着哈欠施施然下楼,见到孔德仁,打招呼道:“德仁有心了,幸好有你在济南。”

孔德仁见国师心情不错,赔笑道:“孔某每年夏日便躲在明德轩消夏,生意都交给侄儿明仁打理,年龄大了,耐不得繁剧。”

刘桂生点点头道:“是该养生,路子对了,钱还怕挣不到?你的水泥厂如何?”

“回国师的话,厂子建好了,第一批货产出来,却遇到水灾,只得缓一缓。”

“你的货,朝廷打算征收去修河堤,平价结算,另外,筹集粮食赈灾,越多越好,到时太仓自会还你粮食。”

“太仓有粮?”孔德仁出于商人的本能问了一下。

“那些借出去的还回来就有了。”刘桂生温和地笑笑,他是很守规矩的,不会强取豪夺,找孔德仁也是商量着办,不让人家吃亏。

但孔朝奉却看出了国师笑容背后的冰冷,太仓钱粮牵连太大了,不知将有多少人头落地,而且他知道,国师从来不是说说而已。

他立即坚决表态:“国师何必说借,如今水患肆虐,黎民有倒悬之苦,缙绅本就应捐资助饷,共度时艰……”

刘桂生一挥手道:“子贡赎人的道理本座还是懂的,去吧,粮食交给文知县,由他统筹济南赈灾,此事若办得漂亮,齐鲁交通局会给德仁留些股份……”

孔德仁一听,喜不自胜,大声道:“国师,您就瞧着,孔某定不负国师厚望……”

刘桂生摆摆手,又对文泰道:“持我的名帖,去把齐鲁节度使于继盛叫来。”

文泰连忙领命前往。

刘桂生对孔德仁道:“你筹粮赈灾,少不得节度使斡旋核查,本座帮你交代一番。”

孔德仁俯首称谢。

两人又聊了一番齐鲁铁路规划。

刘桂生打算大体沿京杭大运河修建干线,养济院控股,齐鲁可修支线,从临清至济南,支线由鲁商控股,但管理权仍归养济院。

规划铁路线同时购入沿线土地,届时沿线土地拍卖便可能收回成本,铁路车厢、车站均可进行店铺和广告牌招商……。

这一套一套说出来,孔德仁听得瞠目结舌,实在想不到挣钱道道如此之多,他之前只想到挣运费,在他看来,运费已是大利,岂知不过冰山一角。

想到此处更觉得抱大腿抱对了,此次赈灾更要办得漂亮。

说话间于继盛已到访,他不敢相信国师已悄无声息来到济南,待文泰给他看了印信堪合,又见本地郡望毕恭毕敬侍立左右,慌忙跪下见礼。

“鲁地大水,黎民受难,地方牧守赈灾迟缓,粥棚寥寥无几,以致流民四起,于节度可还记得君恩臣节?”刘桂生冷冷望着于继盛,全身气场外放,形成巨大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