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资人推过来的是一个快餐品牌的套餐。这种公司卖过上千种，只要品质过关就没问题。因为是投资人的关系用最快的速度对接，很顺利没问题，上了公司里业绩最好的直播间。杜雨薇全程跟着。
一场直播上十万的成交量，这个数据能让各个方面都满意。杜雨薇心满意足地去忙自己的事。
何茹火急火燎地来找她，“杜总，用户涌过来说在xx快餐买的套餐内容和他们拿到的东西有出入。”
“啊？”杜雨薇想了想，“是不是店里缺货所以换了。”
她以前碰到过这种情况，因为量太大，商家备货不足。这其实是好事。
“这怎么可能？这个券提前一个月开卖就是商家说要留出时间来备货，备了一个月才开始兑现一天就缺货了？”觉得太无厘头，何茹气得都笑了。
“是吗？”杜雨薇对谈合作的内容很模糊，一是商家是投资人介绍过来的，能陪配合就配合了，二是做集市全是新东西，直播驾轻就放松了。
“我联系一下他们老板。”杜雨薇赶紧说。
她打了电话，发了消息，对方老总一律不回。她才开始找对方对接的员工，员工说老板去国外了，找不到。手机“啪”地从她手里滑落掉到了地上。
手滑了，手滑了。她马上捡起来又给投资人打电话。投资人的意思是谈过几次的老板，开了这么多连锁店应该有实力，对方知道他投资直播公司就提了合作要求，他顺势答应说不定以后有其他的合作机会。哪知道直播这边的背调不严谨。
最后落到的点是背调不严谨。杜雨薇哭笑不得，呆了好一会儿。投资人想的是做个顺水人情，她同样想做个顺水人情，就这样被带沟里去了。
……
杜雨薇还在想办法联系老板的时候，对接员工也断联了，整个公司群龙无首，还全拖欠着员工社保，那谁还会傻乎乎地上班。以备货为理由把券的使用日期推后一个月，现在看来实际上是给老板跑路做准备，至于是老板独自搞鬼，还是联合“作案”就不得而知。
一开始是货不对板，用低价的东西替换了高价的东西，现在是店铺关门无法兑换。用户涌入直播间表达不满，并且牵连到了公司其他的直播间。
杜雨薇找管理层和主播开会，解决问题。平时讨论一定热火朝天，主播们想法很多一定会说个不停。唯独今天，没有开口说话的，都低着头看手机。
“出了问题还是得解决。”杜雨薇想让大家打开话匣子。
但她说完，是死寂般的沉默。
“玲玲，你的直播间卖出去的，现在情况怎么样？”杜雨薇直接对着主播问。
“卖这个套餐是公司发下来的任务，我卖得没问题，其他出了问题公司该给我解决。”主播带着怨气回答。
“解决，当然解决，所以大家商量一下，该退款退款。”杜雨薇也着急了。
杜雨薇的态度让其他人又不开口了。
“哪有这么简单。”何茹看不下去，“现在用户都到玲玲的直播间骂人，发泄怨气。谁会听是商家跑路，只会说直播间欺骗。一个直播间做起来要一段时间还要运气，倒下去……一个欺骗，一天足够了。杜总，你给这个商家一路开绿灯，款项全打过去，损失全是我们公司承担。”
轮到杜雨薇不开口。她开的绿灯，酿成了大祸。
“你的心思都在办集市上，直播业务要是不想要就关了吧。”何茹不满已经有段时间了。拓展业务领域没问题，但现在实体的情况众所周知的差，杜雨薇不是试试水，是一头扎进去，连核心业务都疏忽，一点不考虑公司其他人的利益。跟着这样的老板别说发展，别说前途，生计都要成问题。
无论杜雨薇怎么问，她都不再开口。
……
直播间决定全额退款，套餐的资金打给了商家，公司要承担全部退赔。卖的越多就赔的越多。信错了人，又分了心，赔了大笔的钱杜雨薇只能打落牙齿往肚里吞。
回到家，杜雨薇一进门就看见客厅乱糟糟，行李箱摊在地上。一天收拾残局的疲惫让她的火气直冒。
“姐，家里是休息的地方，整个家弄得乱七八糟，我回来都不能轻松一点。”
听到杜雨薇的叫声，杜晴急匆匆地从房间里跑出来，她看了一眼气呼呼的杜雨薇，“我马上收拾。爸妈都住院了，我收拾行李要回去。”
“啊？”杜雨薇顾不得不好意思急忙问：“这……他们没告诉我。”
“都习惯了，不是要命的大病不会通知你，不敢耽误你在外面发展。这次两个人都住院有点手忙脚乱，打扰你了，不好意思。”
杜晴说完就继续收拾行李，迅速把行李箱收起来。
“姐，”杜雨薇手足无措地站着，“我跟你一起回去。”
“不用，我回去看看情况。有事了肯定会叫你。”杜晴拍拍她。
……
杜晴坐了最后一班高铁到家，给杜雨薇报了平安，父母还是三高的老毛病住院，一家人的意思都是让杜雨薇别回家。父母说没什么留给她的就不给她添麻烦。
提起的心放下了，杜雨薇躺在沙发上，独自看着晨光微露才渐渐失去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