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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澈才是镇国公府唯一的继承者,哪怕无法科举,也能凭着沈府的积业富甲一方,吃喝不愁。柳木就是这么想的,哪怕她的儿子无缘官位,成不了大老爷,有了公府的财产,也不怕没有东山再起的时候。

这关头,沈府的外嫁女回来的不清不楚,保不齐就是想要来沈府分上一杯羹的,眼看那沈星月眼里不敬尊长不分亲疏,却还是巴巴的要赶在沈怀良咽气之前回来。

还指望着沈怀良在咽气前念起父女之情了不是?

沈星月和俞敏别想在她手里讨得一分好处。

——

阔气的门楣上大写着军马司三个字,周小六抬脚迈进去,绕过两排的矮屋官舍进了正屋,见副使正看着文书,也没出声打扰,径自去了独孤辰面前。

“殿下。”

“说。”

他鲜少有这么支支吾吾的时候,这时候殷勤的替他在案前磨墨,觑了一眼他素来干净素洁的桌上,正有一个红纸做的纸糊兔子立在上面,与他素来的风格格格不入。

“这不是马上就年关了吗?军马司那案子快出结果了吧?我这前前后后跑了不少次腿,再说了,上次去外地办事您还没给我放假呢,今年给我多放几天假呗?”

朱笔在朱砂上蘸了蘸,竖写下一道道批文。男子眉眼俊逸,听他说完面上没有任何情绪的波动,待提笔写完,才道,“年关事务多,又逢军马司军马走失,背后牵扯出来不少人,改日本王还要协调各司给陛下一个答案,军马司人手不够,你留下来帮忙。”

此话一出,周小六哀嚎一声,恨不得在地上撒泼打滚似的,“殿下!您也太不厚道了!”

他起身欲走,咋咋呼呼的风势险些将桌案上那只纸糊的兔子拂掉,独孤辰忙将兔子护住,有些不满的瞪了他一眼。

整个军马司都是周小六的哀嚎声,现在司内上上下下都知道周小六要年假被王爷驳回的事了,周小六是王爷跟前的人,见王爷对自己人都这么狠,他们也不好懈怠。卯着劲都想在年关前办个漂漂亮亮的案子,好开开心心的回家过年。

军马司丢失的军马有着落了,看守军马司的小吏勾结了个什么人,军马辗转被倒腾到京畿旁边的兖州。

独孤辰没人手,就此将这事呈到皇帝面前,至于还查不查的,全看皇帝心意了。其实独孤辰还有另一种思量,能悄无声息的调用军马之人势力定然不小,总之不管幕后之人是谁,反正都与他毫无关系。

若是皇帝派人去查,正好也能节省他自己的时间精力人手,从这件事情里把自己摘的远远的。

打的一手好算盘,独孤辰今日早早回了府,回府之后,讶然于没找到沈星月,管家一早来说王妃早就出去了。

去了沈府。

沈怀良是真的要病死了。

手臂枯瘦,眼眶深凹,瞧着像是个行将就木的老人了。

他已经病得用不下膳了。柳木坐在病榻前抹着一把鼻子一把泪,“老爷,您在吃点吧...”

沈怀良虚弱的摆摆手,微微合上眼。

柳木便道,“要不要唤澈儿哥进来伺候?”

自从离开书院之后,沈澈几乎是日日夜夜不着家,整夜不知是宿在花楼还是哪个女人的被窝里,柳木时时刻刻都在盯着沈怀良,怕他咽气,实在没心思抽身管他。

沈怀良摇摇头,“罢了罢了...你们都下去吧。”

柳木抹着眼泪下去了。

夜深了,冷风吹的呜呜作响,窗棂上的花纸拍打窗户,屋内燃着炭火,在外头守夜的小厮就睡着外间的罗汉塌上。

两道女子的身影一前一后的出现在偌大的院子里,不知不觉见已经来到正屋了,正在罗汉床上打瞌睡的小厮嗅见了什么香味,随后脑袋一歪,睡得不省人事了。

清渠收了香,默默跟在沈星月身边,“姑娘,您这迷药可真好用。”

沈星月轻轻扯唇,淡笑不语,进了内间,浓重的药味围拢在鼻间,沈星月独自进去,让清渠守在外面。

“父亲..”

“您该醒醒了。”

梦中似是有个姑娘脆生生的唤他,“父亲,您该醒醒了。”

沈怀良慢吞吞的睁开眼睛,又在看见面前的人影时骇然的众咳一声,当然他这样的动作并不会引来更多人。

几根银针转瞬落在他的身上,病榻上的中年男子呼哧呼哧的喘不上气来了,张大嘴巴轻咳着。

“你...”

“父亲说不了话,便听听我说的吧。”沈星月转而一笑,笑得人畜无害,“对了,我今天来是送父亲一程的。”

“您想不想知道您身上这毒是怎么来的?”

沈怀良瞪大了眼睛,紧接着听见这姑娘道,“您忘了我的表姑母了吗?哪个被您以暂住的名义接进府里的表姑母,您对她做了什么您还记得吗?”

“这毒日日夜夜浸润在您身上,日积月累年年月月,因此才成了这夺命的毒素。”沈星月弯唇笑得开心,“这可不是我的主意,这可是表姑母送给您的大礼。”

那香...那香....每次他去俞敏屋里的时候,总觉得香的味道不对劲,但当时只顾着...原来如此。

沈怀良说不了话,只能瞪着眼看着沈星月,见她又笑了,顿时觉得有些毛骨悚然,“父亲,可那毒还是太轻了,慢性的毒药在您的身体里,说不定您死了毒都没有发作,所以我给了表姑母更好用的东西。这也就是为什么短短几个月之内,您的病就急转直下。”

沈怀良重咳两声,嗓音呼哧呼哧的发出破风箱一样的声音。他怒瞪着她,但这样的眼神或许在她孤苦伶仃的幼时还能有些效用,但现在,已经变成一中软绵绵的威胁了...

“三弟不能科举了,您死后,镇国公府的爵位不能世袭,沈家的荣耀也就到这了,至于柳夫人,你放心我肯定不会让她好过的。她害死了我母亲你知不知道?”

沈星月抬手拔掉一根银针,沈怀良呼哧声变得清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