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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玉轩里倒是还有崔槿汐,浣碧流朱和小许子在伺候着,虽然失了圣心,但如今管宫务的是安陵容,份例什么都是不缺的,紧吧着,日子也还算自在。

小许子就是曾经的小允子,只不过甄嬛在碎玉轩独来独往的日子里,脑袋清醒了不少,倒是想起了这名字的不妥,匆忙给改了。

“姐姐快坐下。”

甄嬛的脸色如从前那般,眼神里也再没有得宠时的自得和不甘于现状的野心。

沈眉庄喝了口茶水,才发现只是普通的花茶,大约是浣碧流朱自己炮制的。

“你这里人少,倒是清净些。”

她没再说什么拿东西过来的话,禁足时的日子实在难熬,带进宫的银钱也用的差不多了,如今也只够养活着她的存菊堂,再多,也没有了。

自假孕后,只接到过家里的一封信,信中父亲母亲的‘怒其不争’深深戳痛了她的心,族里也不满意自己进宫后的表现,已经停了对她的帮扶。

只看她如今这身衣裳就知道了,今日请安,已经是难得的好衣裳了。

“是啊,这般也没什么不好,虽然不如家里吃喝痛快些,但到底是正经宫嫔,帮扶不了家里,不添乱也就是了。”

沈眉庄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以前是咱们想差了,读了那么些子圣贤书,好似自己也是圣贤了一般。端看如今的淑贵妃,就知道咱们两个错的有多离谱。”

甄嬛笑了笑,握住了沈眉庄的手:“是啊,再尊贵也不过是皇家的妾室,这道理,咱们现在才明白。”

“也不晚,如今淑贵妃当家,规矩不多,也公正,咱们踏踏实实的过日子,等皇上心情好的时候再大封六宫,运气好了,也能晋一晋位分,慢慢熬着吧。”

“是了,只是原先我犯了错,被皇上下旨只许在宝华殿和景仁宫活动。

现下景仁宫那位不理俗世,承乾宫皇上也没有开口,可只能劳烦姐姐,来陪我解闷了。”

沈眉庄伸手,抚了抚甄嬛头上唯一的珠花。

“咱们两个相互依靠,总不至于在这深宫里失了神志。”

两人相视一笑,眼里俱是洒脱和淡然。

而在碎玉轩的对角,那个夹在启祥宫和雨花阁中间,小小的延庆殿里,端妃已然是失去了挣扎的欲望。

“娘娘,娘娘您醒醒啊娘娘!”

吉祥不停哭喊着,双目紧闭,脸色惨白的端妃终于在婢女的呼喊中恢复了些精神。

她眼前走马观花似的闪过入府后的点点滴滴。

有跟皇上还算的上是琴瑟和鸣的不多时的愉悦,有努力攀上纯元,得了皇上另眼相待的挣扎,有和年世兰最开始相处的温馨。

端妃到了如今油尽灯枯的时候,还在想,想皇上对待纯元,对待年世兰和对待安陵容的不同之处。

直到咽气的最后一刻,端妃还是没想明白,同样是对皇上的爱慕,安陵容到底赢在了哪里,心里头明明有了模糊的方向,但始终破解不开最后一层薄雾。就这样带着不甘和怨恨,走到了生命的终点。

吉祥给自家娘娘换好了衣裳,擦洗干净身子,带上了妃位的旗头,去养心殿报了丧,回到延庆殿撞柱而亡。

端妃的离世在宫里并没有泛起太大的波澜,她生前消耗掉了皇帝对她最后一点耐心,又因着身子,并不与后宫之人来往。

就这么安安静静,平平淡淡的,在年关时,悄然离开了。

年节将至,安陵容也忙了起来。

但照顾皇上已经成为了本能里的一部分,皇上并没有因为弘昊的降生和宫务的繁琐感到一丁点的被疏忽。

他常常在想,所以,那些忙不过来,那些幼弟更需要照顾的理由,完完全全是推诿的借口。

人确实精力有限,但若是给另外一个人的精力始终如一。。。想到这里,皇上蓦然笑了一下,他皇额娘确实是始终如一的忽视他,怎么不算另一番的照顾呢。

看着腿上的百福毯,皇上晃了晃脑袋,自己唾弃自己:还是不够忙吗?看容儿的时间都少了,还有心思想杂七杂八。

又是一年除夕宴,安陵容身着黄色贵妃旗装跟皇上并肩而立坐在了最上首。

席面上自然少不了敦亲王的欠嘴,他喝了两杯酒,笑的一脸不怀好意:“皇兄的后宫果然是人才济济,今日本王也算是开了眼了。”

皇上最讨厌这个弟弟,如今没了帮手敦亲王简直就像个上窜下跳的黑耗子,咬人又膈应人。

“滚回去喝你的酒,席面坐不下你就去宗人府坐着,尊卑不分的东西。”

自德妃的小阿哥和瓜尔佳勒楚赫开始活跃在朝堂上后,满族大姓的老臣开始慢慢向皇帝靠拢示好,尤其是在隆科多被废,这些倚老卖老的东西好似被杀鸡儆猴了般,突然老实下来。

如今,皇上身后不缺势力,不缺用人,就连砍了隆科多和李四儿后,名声也好了不少。毕竟两相比较之下,隆科多和李四儿的恶名更加令百姓们胆寒。

尝到了硬气皇帝的甜头,对待这个没什么用,吃的还多嘴还臭的弟弟,自然就不愿意忍耐。

钮钴禄氏不是傻子,放着好好的皇帝不支持,去支持一个没有什么前景的王爷。

虽然敦亲王背景深厚,但皇上也不是要了他的性命,还不值当身后的势力为其发力。

敦亲王不可置信的看着皇上,被肥肉糊住的眼睛终于睁开,看着上首面色平静,摸了摸汤盅的淑贵妃,开口道:“皇兄这是何意?!一个八品官之女抬到了贵妃位,还不许弟弟说了吗?”

安陵容笑了笑,看着敦亲王:“八品官又如何,正一品又如何,本宫不过是皇上的妾室,说到底,也只是皇上的家事。

王爷这般劳心力,本宫倒是未曾听闻过,王爷在朝堂之上建树几何,也是本宫家世低微见识短浅了,王爷,可否为本宫解惑?”

在场的宗室宗亲低头端起了酒杯,为自己转移注意力。

上面的惹不起,下面这位他们也惹不起,还是控制自己吧。

敦亲王脸色涨红,他只是纨绔又不是傻子,自然听懂了淑贵妃的言语。他刚嘲讽安陵容是个只靠圣宠毫无根基的女子,这淑贵妃就说他除了身份一无所有!

敦亲王福晋死死的拉着敦亲王的衣袍,眼里要飞出刀子了。

“王爷喝醉了,言语失了恭敬,妾身代王爷,向皇上,和贵妃娘娘请罪。”

敦亲王福晋是个头脑清醒并且十分聪慧的女子,她对安陵容并没有恶感,反而很佩服。

“行了,少喝点,这么多宗亲在。”

皇上随意说了一句,安陵容抬了抬手里的酒杯,算是全了敦亲王福晋那杯赔罪的酒。

“容儿可是生气了?”

下面歌舞声继续,皇上凑到安陵容耳边询问着。

安陵容掩了掩嘴:“凭他是谁,臣妾有何要气的。臣妾只听皇上的,其余人,其余的话,都不重要。”

皇上笑着拍了拍安陵容的手,眼底的柔情被下面的果郡王看的分明。

他叹了口气,跟慎郡王继续干杯,啥也别说了,淑贵妃那般只得一人心的女子,他无从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