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一试呢?说不定指挥官也喜欢你呢?”
沈河州选择继续劝说。
陈繁星收了刚刚的肆意大笑,和沈河州一样,听着凌逸刚刚的话,冷静了下来。
他们喊来凌逸的本意是,希望他能表白成功,封眠能接受他,能和他一起度过即将到来的易感期。
恋人之间,能在易感期名正言顺的为彼此提供安抚。
他们站在为封眠着想的立场之上,完全忽略了凌逸的感受。
也并不算完全,至少凌逸会有一个可贵的体验。
可刚刚凌逸的那番话却让沈河州和陈繁星幡然醒悟。
凌逸真的很真诚。
如果他们利用他的真诚,诱惑凌逸做出和他真实想法相违背的事,导致指挥官疏远凌逸。
他们不敢想眼前这个犹犹豫豫的少年那时会有多难过。
凌逸对封眠的崇拜和敬重,绝对不只是他们看到的那么点。
他们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
凌逸认真的想着,最后还是释怀一笑,摇摇头,“我只想要指挥官过得开心,过得好,至于他的爱人会是谁,我不在乎。”
“没关系的。”
这句话好像是在安慰自己。
之前还十分欢快的氛围一下子变得低沉,沈河州和陈繁星对视一眼,都默契的点点头,不再劝阻。
沈河州拍拍凌逸的肩,安慰鼓励道,“想法很好!我支持你!”
。
遗憾的送走了凌逸,封眠又来了。
沈河州心虚的摸着鼻子笑起来,“指挥官有什么事吗?怎么突然来了?”
“身体不舒服吗?”
看着他这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封眠皱了皱眉,“你干什么了?”
陈繁星识相的退出办公室,让沈河州一人独面指挥官的眼神审问。
沈河州摆摆手,大声道,“我没干什么,指挥官你说你要干什么吧!”
封眠盯着他看了两三秒,然后点点头,“调一下于泽的身体检查报告。”
“好的。”
沈河州知道于泽。
尽管他来军校到现在,一个学员都没正式认识过。
因为他们医疗部还没有正式授课,下周才开始。
但是他知道于泽,不是从军校系统,而是神灯历史。
沈河州迅速的从电脑上调出了于泽的检查报告。
一份全面的身体素质测评表。
封眠看了看,指标都是正常标准。
他看着于泽的照片,微敛的眉眼中闪着一丝让人捉摸不透的情感。
“他的指标都正常吗?”
沈河州也仔细看了看,然后认真点点头,“正常的,很健康的指标。”
“怎么了吗?”
沈河州察觉到封眠的思绪深沉,他也严肃起来,再次看了眼于泽的检查表。
封眠突然提起另一个话题,淡声道,“他和沈芒怎么样了?”
沈河州几乎什么圈子都混迹一二,认识的朋友有很多。
沈河州想了想,回答道,“还是那样吧,小泽还是耿耿于怀五年前的事。”
“他们的关系还是淡淡的,履行义务罢了。”
封眠垂下眼帘,开口惊人道,“有没有一种可能,五年前的悬案,其实是件冤案。”
沈河州心下大惊,猛的抬头看向封眠。
封眠的口中从不出现疑问句。
他都是揣着答案问肯定句。
他既然这样说出来,那就说明他查到了当年之事的一些马脚。
沈河州捂住怦怦乱跳的心,再次看向于泽的照片。
照片上的少年表情淡淡,冷漠中带着轻蔑。
可那双上挑的狐狸眼里分明透着静默的悲伤。
这些年他都太安静了。
安静到让人以为他早已忘记五年前的事。
安静到让人忘了,他一直在承受痛苦。
。
破天荒的,下午体检之后放他们休息。
下午的课都被推掉了。
“太好了,简直天大的喜事啊!”
姜临坐在沙发上举手仰头庆祝。
于泽趁机仰头猛倒了一大口他的薯片,咔嚓咔嚓的嚼着。
顺手给坐在旁边的时放也拿了几片。
时放正在看手机消息提醒,抬眼看了眼,就着他伸过来的手,张嘴咬下。
“哎呀!给凌逸留点!最后一袋了!”
发觉被偷家的姜临伸手把薯片袋夺回来。
听到是留给凌逸,于泽点点头。
“最后一袋才想起来留,你太坏了,回来要告诉凌逸。”
姜临打开看了看,只剩一点碎渣了,看着好磕碜。
他突然就仰头把最后的一点渣给吃了。
于泽被他这突然的举动惊笑了,挑挑眉,问道,“不是要留给凌逸的吗?”
“给他喝这个吧!”
姜临一边拿纸擦了擦嘴,一边从抽屉里拿出一瓶绿皮包装的矿泉水。
于泽和时放同时将目光落在那瓶怡宝矿泉水上。
于泽噗嗤一声笑出来,竖起大拇指评价,“那很应景了。”
话音刚落,宿舍门就传来拧门把手的声音。
“靠。”
姜临一下子弹起来,迅速的把包装袋扔进垃圾桶,又擦了擦嘴上的碎屑。
门开启又关上,凌逸略显疲惫的声音响起。
“下午好啊,我回来了。”
他没细看姜临在干什么,自顾自的坐到沙发上。
仰着头靠着沙发,闭着眼,一副被摧残的倒霉样。
时放看着他这副疲惫的模样,关心问道,“你怎么了?”
凌逸叹了口气,沉默几秒才回答,“没什么。”
于泽在一旁取笑,“你这整得跟失恋了一样。”
听到于泽这话,凌逸突然就鼻子一酸,眼眶湿润,开始触发流泪模式。
“不算……”
他声音里带着黏腻的哭腔。
懦弱的暗恋者,谈不上失恋。
他这一声直接把三人的注意力抓紧。
三人都同时转头,神情紧张的注视着凌逸。
于泽由于被时放的视线遮挡,直接坐起来转头看去。
原本还在蹲着想把垃圾藏起来的姜临直接一个弹射起立。
哭了?这怎么了?
凌逸的手臂盖着眼睛,就在眼泪即将落下的时候,他一下子清醒。
他侧过头背着三人,抹了一把眼泪。
凌逸看了眼手心的小珍珠,后背一阵冷汗。
好险好险。
这一打断,他没心情继续哭下去了。
于泽回忆了一下陈繁星刚刚的话,又结合凌逸一直以来对指挥官的复杂感情。
试探性的开口问道,“指挥官说你了?”
凌逸不动声色的将小珍珠揣兜里,转过身仰天长叹了一口气。
“不是。”
姜临脑子灵光一现,恍然大悟道,“你身体不行,被指挥官嫌弃了?”
“……”
他话音刚落,就惹得三道视线的注视。
说的什么话,怎么黄里透黄的?
“你别瞪着个大眼装聪明,想不明白就别想行吗?”
凌逸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向他比了个中指。
于泽双手环胸,低着头笑,肩膀一抖一抖的。
时放也弯了下嘴角。
姜临后知后觉他的话有点太惹人歧义了,也躁红了脸。
姜临摸着头,转移话题,“那你说到底是为什么嘛!”
凌逸现在已经心情大好了,不打算再说了。
他佯装云淡风轻的耸耸肩,“现在好了,不想说了。”
于泽往沙发上一仰,懒洋洋道,“哎呦,不过就是你喜欢指挥官,谁看不出来啊。”
时放默不作声,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
姜临刚坐下来就又一下子弹跳起立。
“什么!”
“你喜欢指挥官!是我想的那个喜欢吗!”
“你你你!”
姜临想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
凌逸小小惊讶了一下,那么明显吗?
都看出来了?
姜临那个笨蛋看不出来正常,他不算在正常人行列。
前有沈河州和陈繁星,他们肯定是从别人口中知道的。
现有于泽和时放,他们肯定就是日常观察他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