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平日打扮精致漂亮，鬼鬼祟祟去一处脏乱差的街巷，明摆着有问题。
这里面肯定有大瓜。
顾安国打量起顾宁，若有所思，“你不认识钱夫人，那么关心她的事情干嘛？”
顾宁道：“之前正好看到了，就问一下。”
“再说了，钱主任这一家一看就不是好惹的，我们得先下手为强，提前抓住他们的要害。”
之前顾家没进入到钱主任视线，不防范着点没关系，但是现在被钱主任注意到了，就得早点考虑了。
上次她从革委会手里安全回来，于钱主任来看，就是当场让他下了面子。
还有林婷婷偷盗研究成果，更是直接让革委会的脸丢到了农场。
当初顾宁只是一心想物归原主，谁的研究成果就该署谁的名。
科研成果被抢走，但凡是写过毕业论文的人都接受不了。
所以当时也没考虑那么多。
物归原主，注重人才，多好的事啊。
但在有些人眼里，想的就不是这么一回事了。
真相曝光，那就是丢公社的脸，丢革委会的脸。
就像在现代，学校出现丑闻，最先的反应是降热搜，而不是直接处理人渣。
有些甚至还会道貌岸然要求学生别在网上讨论丑闻，否则就是在破坏学校名誉。
明明学校的名誉是包庇人渣毁坏的。
对于钱主任，也差不多就是这么一个心态。
林婷婷窃取研究成果，连带着革委会被上级批评，还钱主任丢面子。
但林婷婷死了，举报的人又查不出来，钱主任的怨气最后只能怪在顾建民头上。
不过好在现在是双抢，钱主任就算想找茬，也不敢在这种重要的时期动手。
顾宁在想到钱主任会对顾家产生不好观感后，就更重视了钱夫人的事情。
顾安国显然也想到了这点，不然也不会随口听顾宁几句话，就真的找人去调查。
他眉宇轻蹙，再开口之前郑重声明道：“这件事情你别乱说。”
顾宁立即保证，“大哥，我嘴巴最严了，肯定不会说出去。”
顾安国扫了她一眼，脸色平淡没有丝毫变化，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相信了，语气平静地讲述起事情。
“钱夫人是去找一家姓杨的人，当初在杨家说了什么，发生了什么，除了当事人都没人知道。”
“不过有一点比较有意思，在我朋友向杨家假装寒暄，杨家什么时候有一门有钱亲戚后，杨家的人反应都比较激烈，还不停追问他有没有听到什么，在得知只是看了一眼后，他们又逐渐放下心。
“但不管后面再怎么问，杨家都三缄其口，随意推搡几句含糊过去。”
顾宁惊讶问道：“是什么事情，他们反应那么大？”
顾安国道：“我也不知道。不过和杨家同院子的人说，当初钱夫人就进去了几分钟，之后很快就出来了。”
顾宁垂下眼眸，事出反常必有妖，不正常，肯定不正常。
几分钟能说话的事情，不能派个手下去做这件事吗？
坐到钱家这个位置，手底下肯定有几个能信任的人。
可是，钱夫人却选择亲自处理。
顾宁若有所思，说道：“大哥，你说钱夫人私下找杨家，这事情钱主任知不知道？”
顾安国怔愣了一瞬，脑子的一些思绪顿时清晰了许多。
是啊，重点不是钱夫人，而是钱主任。
钱主任才是那个有实权的。
如果钱主任知道，那说明私下找杨家的人实际是钱主任。
但要是钱主任不知道，那事情就更不言而喻了。
特意瞒着钱主任，要不是钱夫人有事情不能让钱主任知道，要不就是钱夫人娘家有什么事情不能让钱主任知道。
顾安国沉思道：“你觉得钱主任知道吗，我觉得他不知道。”
顾宁点头，钱夫人性格张扬。
钱主任要是真有见不得人的事要找人处理，这个人选绝对不会是他妻子。
顾安国眼帘微微阖着，手指漫不经心地敲着桌子。
“既然事情进入到了瓶颈期，那就让钱主任来调查。”
顾宁嘴角勾起，“我也是这么想的，钱主任手下人多，偷偷摸摸调查不出来，说不定换成光明正大调查，有些人就自露马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