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一个出城巡检。”
“到现在还想蒙骗本官?”
姜无衣冷笑一声,转身再度返回屋内,拿出桌上的值守名录,一把摔在二人脚下。
“那你们告诉本官,这名录上为何只有两个巡检的名字?”
“三个巡检,只有两个名字,既然你说另一人出城了,那本官是不是可以认为,你们二人当中有人玩忽职守?”
“嗯?”
最后的一声询问,吓得面前两名巡检浑身一哆嗦,想到那个日日花天酒地的同袍,心中也是暗骂起来。
他们二人平时如何懈怠,好歹会装模作样地在名录上写下值守记录,偏偏另一人仰仗家世身份,不说同为巡检的两名同袍,即便是衙门里的主簿也不放在眼中,更别提在这值守名录上登记了。
姜无衣冷冷盯着两人,等待他们回答。
他倒要看看,这么一来,这二人敢不敢揽下这口玩忽职守的罪责!
“大、大人......”
巨大压力下,先前开口的中年男人终于小心翼翼说道:
“赵世安这会......大概还在青楼中不曾醒来。”
他想抬手擦一擦额头上并不存在的冷汗,可注意到姜无衣那冰冷的视线后,终究没敢抬手。
“怎么,先前你不是还说他带人出城巡检了吗?”
姜无衣的一句追问,直接吓得中年男人“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结结巴巴地解释道:
“大人,这赵世安,小人实在得罪不起啊!”
“他爷爷曾是清水县县令,连县令大人都要卖赵家一份薄面,外祖更是本郡有名的富户人家,此等人物,又岂是我等一个巡检能够开罪的?”
“姜大人,我等晓得您今日是新官上任要立威,可您听小人一句劝,这赵世安您是万万得罪不起的啊!”
“有些事,您看见了是那样,看不见也还是那样,何不就将这事当作没看见呢?”
姜无衣望着跪在地上的中年男人,看得出来对方这番话的的确确发自内心,而非想从中挑起矛盾。
偏偏这样的真心话,更让他感到可笑。
区区一个赵家,在真正的世家门阀面前连提鞋都不配;底气的来源,也不过是依仗家中一个行将木就的老头子。
别人或许会惧怕赵家,可他姜无衣不怕!
事事惧怕,事事忍让,又岂是他的性格?
更何况,身为巡检房主事,却连手底下的巡检都约束不了,日后这巡检房,是听自己的命令,还是听他赵世安的话!
姜无衣松开握刀五指,任由刀锋滑落进刀鞘中,不等他面前的中年男人松一口气,又听得他开口道:
“赵世安在何处,领本官前去。”
“大、大人?”
中年男人不敢置信地看向姜无衣,合着自己先前说了那么多,这位主事是一句话都不曾听入耳中吗?
姜无衣脸上露出一抹狞笑,声音不大,却足以让这二人听得清清楚楚。
“本官倒要看看,赵世安身后的赵家,可是能在这清水县中一手遮天不成!”
“前方带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