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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的雨,绵绵不绝,潮湿闷热。

从上回姜雪璃暑暍后,她就听从李太医的建议,坐马车赶路。

王楚楚瞧着自己跑一天黑了一度的肤色,寻思着自个儿没必要没苦硬吃,与姜雪璃一块儿坐了马车,俩人还能做个伴。

姜雪璃闲着无事爱看话本子,

她不仅爱看,她还爱分享爱吐槽。

姜雪璃看的话本子杂,旅游杂记她爱看,鬼怪志异她也爱看,武侠,神话,宫斗,宅斗,各种情情爱爱,她都爱看。

尤其是那野到震碎三观的野史,更是她的最爱。

从前在将军府,她看到兴起处,定是要与人分享,旁的人不熟,她就可着姜家姐妹嚯嚯,每回逮着人都要“交流”好半天。

就这样,没用的知识以一种奇怪的方式,强势侵入姜羽兮两姐妹脑中,她们明明没怎么看过话本子,却对锦城每段时间流行的话本子了然于心。

姜雪璃刚嫁到墨王府时,墨王妃不接纳她,只送了个烧火丫头冬雪伺候她。

小丫鬟不识几个字,姜雪璃闲暇时念给她听,主仆两人一个爱讲,一个爱听,倒是十分处得来,

因此,即便姜雪璃如今在墨王府混得很开了,依然没再添置丫鬟。

这回出门,姜雪璃把冬雪交给墨司渊,让他帮忙找人教小丫鬟认认字,将来嫁人了能在夫家多点话语权,再不济也能谋个好点的差事,更好的帮到姜雪璃。

赶路枯燥乏味,姜雪璃目光放到了王楚楚身上。

王楚楚是锦城有名的才女,诗琴书画样样精通,平时爱看阳春白雪的诗词歌赋,和姜雪璃不在一个频道上。

不在一个频道上也不影响姜雪璃爱唠嗑的本性,她野到没边的野史太吸引人了,总叫王楚楚忍不住问两句,那前朝的武帝是否真的男女通吃,特别喜欢猛将和人妻?

姜雪璃信誓旦旦,坚称赵将军是为了躲开那武帝,才长年征战在外……

漫漫长路,两人雅俗共赏,竟也能天南海北地聊上几句。

六月初五,大雨刚停,一行人顶着未歇的小雨行走在蜀地的林子间。

姜雪璃倚靠在马车上,放下手中的话本子,掀开车帘往外看。

王楚楚穿针引线,在绣布上勾勒出一朵美丽的荷花,头也不抬:“有什么好看的,不是山就是树,这还下着雨,路上除了我们,大概再见不到任何人影吧?”

“绣你的花,管我做什么。”姜雪璃往外头探了探脑袋,喊了一句,“相公!”

墨司曜策马往马车靠近一些,桃花眼弯弯地问道,“阿璃,怎么了?”

“没事,就是想和你说说话。”姜雪璃坐到了马车最边上。

“你进去一些,别让雨淋着。”墨司曜叮嘱了一句,看向墨书。

墨书“吁”一声拉住缰绳,下马,抓住墨司曜的大黑马的缰绳,翻身上马,和他交换了位置。

墨司曜驾着马车,细密的雨落在发上,水珠顺着额头滚落到脸颊上。

姜雪璃取了块帕子给他擦着雨水,嗔怪:“相公怎的不戴顶斗笠遮一遮呢?”

“你相公下雨天都不知道躲,怪不得脑袋不好使,等天晴了你让,他多晒晒太阳,好把脑子里的水晒干。”王楚楚诚心建议。

墨司曜转头,桃花眼一瞪:“王楚楚,你说什么呢!”

王楚楚捏着绣绷,头也不抬:“小侯爷,看路,别再把马儿赶到沟里了。”

“噗嗤——”姜雪璃绷不住笑了出声。

墨司曜面颊微热:“上次是意外,我哪能天天掉沟里。”

王楚楚也在马车里,墨小公子不方便跟着坐马车,但他又想和姜雪璃腻歪,就时不时客串一下马夫,过来驾马车。

可惜,墨小公子技术不太过关,前些天驾着马连人带车,掉进了沟里,被众人笑话了好久。

墨司曜满心满眼只有姜雪璃,马车倾斜的那一刻,钻进车里抱着媳妇就往天上飞,选择性遗忘了不会功夫的王楚楚。

得亏跑在前头的王大人功夫俊,几个飞身过来,赶在马车翻倒前,救下妹妹。

自此,王姑娘对墨小公子的最后一分故人情意也无了,恨得牙痒痒——

她见到墨司曜不再像之前的刻意避嫌,能阴阳两句,绝不会只阴阳一句。

她似是不经意地说道:“小侯爷不会天天掉沟里,但小侯爷会天天往坑里跳。”

蜀道难,难于上青天。

进了蜀城后,山脉横亘,地势起伏极大,山高路绝,道路崎岖,栈道受山洪、滑坡等自然灾害冲击,每一步都走的艰难。

墨司曜生了老漂亮的一双桃花眼,却只顾着与姜雪璃眉目传情,有石头踩石头,有土坑踩土坑,马车上上下下,咯噔咯噔的颠簸。

马车颠簸,颠的王楚楚脾气愈发暴躁,每日横眉竖眼,想把墨司曜给刀了。

墨小公子心虚,不和她一般计较。

他握住姜雪璃的手,含情脉脉:“阿璃,累不累?让王楚楚驾马车,我进来给你捏捏肩膀吧。”

王楚楚送他一个白眼:“外头还下着雨呢,你想让我去淋雨?没门。”

“戴个斗笠不就得了?”墨司曜颐气指使,“你不是嫌我老往坑里跳,你来呗。”

王楚楚呵呵:“小侯爷,若是你眼珠子不黏在姜雪璃身上,应该还是能避开石头土坑的。看在姜雪璃的份上,我劝你多看路少说话,省的你家崽崽天天在肚子里翻跟斗。”

姜雪璃往墨司曜身边靠得更近一些:“王姑娘不必担心我家崽崽,相公心里有数呢。”

墨小公子多在意姜雪璃啊。

他在意一个人,那当真是体贴的不得了。

担心姜雪璃坐马车不舒服,墨司曜在马车上下了大功夫。

外头看着平平无奇的马车,车厢用的是梓木、花梨木,车轴等关键部件是青檀,低调而奢华。

为了减震,位于车轴与车厢底部是伏兔与当兔结合,底下用木棉和皮革包裹住车轮,形成缓冲层,极大地减少了颠簸感。

马车内挂着纱布帘子,既不遮光还留有隐私,里头铺着厚厚的褥子和软垫,能掏空的地儿都打上了暗格,暗格里藏满了各种零嘴儿蜜饯果子,

舒适,安稳,有吃有喝,

墨小公子惯会享受,他才舍不得他的阿璃和他的崽崽受一点点累呢。

真酸呐。

王楚楚见他二人你侬我侬,眼神拉丝,不忍直视,放下绣绷,“小侯爷,让开。”

小侯爷二话不说,缰绳递给她,蹿进马车里,脱了半湿的外裳,揽着姜雪璃靠在软垫上。

姜雪璃拿着干帕子给他擦头发。

墨司曜瞅着王楚楚专注看路赶车,偷偷在她唇上亲了一口。

姜雪璃吓了一跳,瞪他一眼。

墨司曜食指比了个“嘘”的动作。

姜雪璃忍不住笑。

墨司曜忍不住又飞快地亲了她的脸颊一下。

一下又一下,不暧昧,好甜蜜。

王楚楚伸手把挡雨的斗笠往下拉,暗自腹诽,

墨司曜,他是啄木鸟托生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