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半子这般惊讶,渡厄真人好奇道:“半子你认识那老家伙?”
对此半子也没做隐瞒,随即将当初见到涂山王的经过同渡厄真人简单的说了一下。
听完半子讲述,渡厄真人哈哈笑道:“哈哈哈!半子你误会了,我说的涂山狐主不是如今的涂山王,而是上一任的涂山王,如今涂山王的父亲老涂山王。”
“老涂山王?”
“不错。”渡厄真人点点头,随后还不忘八卦道:“那老家伙不知有多少年不曾露面了,就连上次巫妖之战,那涂山也损伤不小,但这老家伙却都不曾出来,一直躲在涂山的洞天福地之中修养,也不知是不是快要坐化了,听说那涂山的防护大阵这些年还一直开着,我看那老家伙八成是凶多吉少了……”
听到渡厄真人的调笑,半子却不好回话,毕竟他与涂山王关系不错,当初也是颇得对方照拂,这种对对方来说不是什么好事的事情哪怕对方不在,他也不会去背后议论。
随后半子又向渡厄真人请教了一些他一直不曾弄清楚的鸿蒙时期的秘闻,对这些渡厄真人自然是乐意至极,毕竟他的性子哪怕半子不问都会忍不住大说特说,半子既然问起来了,其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眼看着渡厄真人滔滔不绝,又开始了胡吹瞎侃,半子只得急忙制。
“时候不早了,我就不耽搁渡厄你炼法了,告辞。”那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丝毫不带拖拉的,对着渡厄真人一拱手,随着多余四蹄迈动快速消失在天际。
“哎!”渡厄真人伸出去想要挽留的手,对着消失的半子足足过来数息这才收了回去,心中一阵失落,颇有些意犹未尽,只可惜半子已经没了踪影,他也不可能自己在这里自言自语。没办法四处看看寻到合适的地方,只得开始了闭关炼法。
半子同渡厄真人辞别,一路西行,不一日来到一处地方。猛一看前方黄蒙蒙一片,唯有风沙迷眼,但若仔细听,却有流水之声传来。后世有诗云:
八百流沙界,三千弱水深。
鹅毛飘不起,芦花定底沉。
———摘自《西游记》
这里不是别处正是那后世闻名天下的流沙河所在。
看着面前的流沙河半子不由感叹一声:“终于到了,也不知那东西是否存在……”
半子正自仔细打量面前的流沙河,忽然轻“咦”一声,身形一闪出现在不远处。
只见在半子正前方,那流沙河岸的一块礁石之上有一老翁盘坐,老翁手中拿着一根竹竿上有丝线鱼饵垂落,那样子明显是在垂钓。只是这老翁的垂钓与常人不同,其鱼饵并未落入河中,离着河面还有三尺距离。
若是其他地方有人垂钓,哪怕其行为有些怪异半子也不会过多注意,但偏偏这沙漠中少有生灵栖息,况且这流沙河乃是当年那破碎的弱水化作的一条河流,即便有些道行的生灵都不愿意轻易靠近,更莫说在河岸垂钓了。而半子来此是有所求的,见到附近有这么一个人存在,想不注意都难。
看着这垂钓的老翁,半子心中暗道:“竟然有修行者在此,能立于这流沙河岸巍然不动,相必道行不低,但愿其所求不会与我相同……”
就在半子心中揣测这老翁时,那流沙河平静河面忽然一阵波动,随即就见一条通体赤红了灵鱼跃出水面咬到了那老翁的鱼饵之上。那老翁见鱼儿上钩随即扬手提线,将这咬住鱼饵的灵鱼提了上来,随即收鱼进篓,一套动作甚是丝滑流畅。
“麻烦了。”看到这老翁钓到鱼儿,半子心中就是一叹。他此来为的就是这灵鱼,只是不曾想还是迟了一步。之前他虽不曾真正来过流沙河,可是在栖霞观经历幻境时他却来过此处数次。那幻境中时他几次渡河都有见到这河中的灵鱼,后来半子捉了灵鱼发现其腹内生有一珠,那珠子乃是先天之气孕化,算的上是件先天之物了,这东西于半子有大用。虽然那是幻境所见,但半子却有感觉这灵鱼应该真的存在。所以其与渡厄真人分别之后便直奔流沙河而来,却不曾想还是晚了一步,这灵鱼竟然被其他人所获,这如何不让半子焦虑。
就在半子心中思索对策之时,那将灵鱼收入鱼篓的老翁已然收了鱼竿,朝半子这边看来。
“道友请了!”这老翁竟朝着半子施礼打招呼。
等这老翁转过身来之后,半子这才看清对面之人的长相。其虽是白须白眉的老翁之像,但面色红润身形挺拔丝毫不见老态。哪怕初见半子也不得不赞上一句:“好一位得道全真!”
后世更有诗文称赞这道者:
大觉金仙没垢姿,西方妙象祖菩提。
不生不灭三三行,全气全神万万慈。
空寂自然随变化,真如本性任为之。
与天同寿庄严体,历劫明心大法师。
————摘自《西游记》
见对方客气,半子也不敢失礼,急忙还礼,同时心中思索着对策,毕竟这灵鱼对其有大用,若就此放弃他自然心有不甘,可其又不可能明抢,况且看其那钓上灵鱼的一套动作丝滑顺畅,恐怕这道行境界还在自己之上,就是想抢夺也未必是对方的对手。因此半子一边思索怎样从对面老翁手中获得这灵鱼,一边回礼道:“见过道友,在下半子,不知道友怎么称呼。”
“道友客气,贫道道号须菩提见过半子道友……”须菩提见半子询问道号,也不做隐瞒直接说了出来。
听到这须菩提之名,半子直接惊呼出声,再次郑重对其施了一礼道:“呀!原来是须菩提道友,先前多有失礼,道友勿怪。”
见半子这番表现,须菩提反倒有些疑惑,其本性有些孤僻,少现人前,在洪荒亦没什么名声,但看半子明显是知道自己,这使得其颇感意外,于是问道:“道友听说过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