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明月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你确定不给我这个头衔吗?既然如此,那我还在这里费什么功夫呢?就当我浪费了一段青春,从此咱俩桥归桥路归路,就此好聚好散吧。”
“桥归桥路归路?”温荇之双手紧握成拳,仿佛每一丝呼吸都带着极致的痛楚。
“对呀,做不成温氏夫人,也会有李氏夫人、王氏夫人,我总要去找下家呀,难道还非要耗死在你这儿?”
这话彻底将他激怒了,眼看她起身想要走,他伸手将她拽倒在床上,俯身便吻了上去。
他将满腔爱意双手奉上,她就是这样对他的?
他恨极了这个欺骗他的女人,此刻,他只想带着一颗破碎的心,同她一起——
毁灭!
他从她的额头一路向下,吻过她的眼睛、她的鼻尖、她的嘴角,又吻到嘴唇。
舒明月在他身下拼命挣扎,“温荇之,你疯了吗?我告诉你,昨晚我愿意时,我们叫男欢女爱,现在我不愿意,你就是踩我雷区了,你想让我咬死你吗?”
温荇之什么也听不进去,他只觉得这个女人简直让他又爱又恨,他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
他似乎只能想到用这个方式,来表达他的所思所想,既爱着她,又想吓唬她,让她疼、让她挣扎、让她来体会他的感受……
他逐渐加重了吻她的力度,可刚碰上她的唇,就被她咬了一口,他眉头微皱,动作却没有丝毫的停顿。
他狠狠研磨她的唇,试图撬开她咬紧的牙关,可她始终不松口。
他渐渐失去耐心,伸手捏住了她的下颌,舒明月吃痛“啊”了一声,他趁机吻进她的口中,瞬间将她搅的天翻地覆。
舒明月拼命推他却推不开,眼泪顷刻将枕头染出一片湿漉漉的图痕。
温荇之终于意识到她的异常,他放开对她的桎梏,起身想要检查她哪里受了伤,舒明月脱离了他的压制,侧过身去就是一阵干呕。
她后背上有一朵鲜红的玫瑰花纹身,此刻正绽放在他眼前。
这朵花如此美丽妖娆,勾人心魂,就像她一样,可惜,茎上长满了刺,一不小心,就会被它扎进皮肤,直痛到血液肺腑。
他想伸手去抚一下这鲜活的花朵,舒明月却转身从床上跳下去,直奔到洗浴室,接着又是一阵干呕声。
温荇之起身披上浴袍,走到洗浴室的门口,立在门边看着她,忽而自嘲一笑,“原来你对我,竟是反感至此。”
舒明月缓了好一会儿,才轻轻开口:“不是,我只是对强迫的行为比较反感,不是针对你。”
温荇之闭上眼睛叹了口气,良久,又重新望向她:
“舒明月,如果你说你今天讲的所有的话,都只是和我开玩笑,我会选择相信你,只要你解释,我就愿意听。”
他说着走进房间蹲到她身旁,“说你来到我身边,只是因为爱我,说你从没骗过我,说你和我之间的情谊并不是交易,只要你解释我就听,你说我就信。”
他眼里的渴求如此明显,他不信她看不懂,他说这样的话就是在求她,求她不要对他如此残忍。
一段婚姻算得了什么?她想要,他迟早会给她,可他得知晓她的心在何处,如果不在他这里,那他要来有何用?
舒明月现在的状态也算不得好,她白着一张脸看他,明明声音如此轻软动听,说出的话却如箭矢直射人心。
“我为什么要解释?为什么要你信?你又不能给我想要的?我为什么还要讨好你?”
温荇之立刻起身走到客厅,拿起手机直接拨了个号码。
“赵钱,你马上过来,把人给我送走。”
挂上电话,他瞟了一眼舒明月:“带上你的东西,从这里离开,以后你跟我,再无关系。”
……
温荇之看着窗外飘落的银杏叶,只觉得这个秋天真是漫长。
从她来到她走,竟然还没过完。
偌大的房间,因为少了一个人,显得格外空旷与寂寥。
寂寥?
呵,大概秋天容易让人产生悲思的情绪,不然,他怎么会想到这个词呢?
第二天,东林别墅便落了锁,他重新搬回了温氏府邸。
从此,他面上又带出三分笑意,情绪平稳,无悲无喜。
赵钱不由得感慨,他熟悉的小温总又回来了。
自那日分开,温荇之再没提过舒明月。
白天,他的行程密密麻麻,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想别的。
夜里,他却总是失眠。
有些东西只会在这样的时刻潜滋暗长,越想忘记,回忆就却越是清晰。
明明该恨她的,他从未被人如此欺骗戏弄过,可脑袋里,却总在播放她笑闹的样子、撒娇的样子、对他说情话的样子、为他做饭的样子……
他无法说服自己去恨她,因为她曾为他做的那些事都是真的。
有时,他在想,到底哪个她才是真的她?
既然她是个演员,那有没有可能最后那天才是她的演技大爆发?
可如果过程里的她是真的,结果里的她是假的,那她图的是什么?她到底想要什么?
这些问题,没有人能给他答案,他却甘愿把自己匡进这些问题里,一遍一遍的问自己,然后再由自己的心给出答案。
只是,每个答案终究都会回到他最初的设想:那天彻底离开他的舒明月才是假的。
他喜欢这个答案,无论她图的是什么,她都曾真的爱过他。
因为爱过他,他选择不去恨他。
后来的舒明月在娱乐圈越发如鱼得水,她的大小广告牌占据了大半个晏京,银幕上的她也越发美丽动人。
她的绯闻男友还是一个接一个,可探查的人告诉他,她并没有和他们发生真实的恋情,如她之前所说,想找她炒绯闻的人已经排到了晏京城外。
他忽而又有些动心,或许,他们之间,是未完待续……
温荇之将手放在心口处,静静感受着自己的心跳。
他想起,她曾经指着他的心口说:“我要先得到它,才能谈别的。”
现在,他想对她说。
它归你了。
你还想要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