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患悄临,险途再启
浴室的热气在镜面蜿蜒成银河,我盯着背上二十八宿结痂的伤口,突然被齐悦从身后环住。
她指尖拂过角宿位置的痂痕:“《天工开物》记载,星砂遇铜锈会变色,这个形状......”
手机突然在洗手台震动,来电显示变成血红色星图。
我接通瞬间,铜风铃的震颤突然穿透耳膜,鎏金铜钥在抽屉里发出类似编钟的嗡鸣。
电话那头的声音裹挟着青铜碎屑:“叶先生,您猜猜看,如果我把异能者干预学术界的证据交给《异能周刊》......”
“别理他。”齐悦突然抽走手机,发梢还沾着枕边的茉莉香,“你看星图伤口的奎宿位置,结痂颜色比娄宿浅两度,说明星砂含量不同。”她打开防水台灯,光晕里浮动的灰尘突然凝成二十八宿投影,“这是有人在用青铜共振干扰伤口愈合。”
我望着她映在瓷砖上的侧影,突然想起三个月前在地下据点,她也是这样用《考工记》破解了自毁装置的青铜密码锁。
浴缸边缘的翡翠耳坠突然裂开新纹,暗绿色裂隙里渗出星砂的微光。
次日站在异能者学术研究所的仿古铜门前,保安胸前的青铜挂件突然爬满铜锈。
他恶狠狠地推搡我的肩膀:“造假者还有脸来?”我盯着他制服第三颗纽扣——那里沾着和神秘来电相同的青铜碎屑。
“请等等!”齐悦突然举起手机,“上周《异能考古》期刊发表的青铜共振论文,数据模型有问题。”她指尖划过屏幕上的公式,“如果按这个参数,你胸前的汉代规矩纹铜镜应该已经......”
“咔嗒”一声,保安的青铜挂件突然裂开,暗绿色铜锈如活物般爬上他的手指。
围观学者们的哄笑戛然而止,有人怀里的青铜罗盘突然疯狂旋转。
我趁机发动异能,看见他们意识深处翻涌着对未知的恐惧,就像遇见火光的青铜器上的铜绿。
傍晚约见李记者时,咖啡馆的铜制吊灯突然频闪。
他擦着额头的冷汗:“所有报道都被神秘力量......”话音未落,他西装内袋的青铜名片夹突然渗出铜锈,在桌布上蚀刻出朱雀纹样。
我摸到翡翠耳坠发烫的裂纹,突然听见窗外传来三声节奏诡异的铜锣响——和颁奖礼上唐装老者的掌声频率完全吻合。
霓虹灯下的柏油路蒸腾着暑气,我攥着出现新裂纹的翡翠耳坠走过报刊亭。
《异能周刊》头版照片里,我领奖时背对镜头的画面被p上了青铜鬼面。
齐悦忽然拉住我,指着便利店冰柜上凝结的水雾——那些水滴正在自动排列成二十八宿星图,而奎宿位置的水珠泛着诡异的铜绿色。
铜风铃在夜色中再次响起时,我摸到口袋里鎏金铜钥突然发烫。
翡翠裂纹里渗出的星砂在掌心聚成微型朱雀,它的尾羽正指向城北某片笼罩在铜锈色雾霭中的老城区。
研究所走廊的青铜壁灯在头顶投下蛛网状光斑,我盯着档案室门禁系统上跳动的电子星图,突然抓住齐悦的手腕:“三点钟方向穿白大褂的那个眼镜仔,他袖口沾着刘院士同款铜锈。”
齐悦的睫毛在镜片后轻颤:“他毕业论文被刘院士剽窃过,上个月在茶水间摔过青铜水杯。”她说着把垂落的发丝别到耳后,翡翠裂纹里渗出的星砂在耳垂凝成朱雀尾羽的形状。
我假装踉跄撞上那个年轻学者,异能感知如蛛丝般探入他的意识。
他记忆里浮现出实验室深夜的青铜密码柜,还有刘院士往培养皿倒铜锈粉末时颤抖的手。
当他看到我衬衫下隐约的星宿痂痕,瞳孔突然收缩——那是科研狂人对未知事物的兴奋。
“你桌上那本《青铜共振图谱》的第三章公式,”我在他耳边低语,指腹擦过他胸牌上凝结的铜绿,“如果让学术委员会知道推导过程用了我的异能者数据......”
年轻学者的喉结滚动如卡住的青铜弹丸。
两小时后,我摸到储物柜夹层里还带着体温的U盘,齐悦突然按住我的手:“看编号,这是用青铜器年代检测法加密的文件。”她取下翡翠耳坠在接口处轻划,裂纹里的星砂突然组成二十八宿密码盘。
我们躲进标本陈列室时,玻璃柜里的青铜觚突然共鸣震颤。
齐悦把U盘插进全息投影仪,光影中浮现出刘院士二十年前的研究日志:“七月十四日,用异能者脊髓液培养的铜锈菌种......”
“小偷!”防弹玻璃门突然炸裂,刘院士举着青铜镇纸冲进来,他西装上的铜制胸针正在蒸腾诡异绿雾,“上次偷我星砂培养皿,这次连死人骨头都要挖?”
我护着齐悦后退,小腿撞上陈列商代青铜钺的展台。
那些千年铜锈突然像活过来似的,顺着裤腿爬上我的星宿伤口。
刘院士的眼中爬满血丝:“你以为异能者真是天选之子?当年我们往地下水灌的青铜纳米粒子......”
突然有金属破空声擦过耳际,十二柄青铜短剑钉入我们四周的橡木地板。
穿战术服的蒙面人从通风管跃下,他们战术背心上的铜制搭扣正在与刘院士的胸针共振。
领头的男人转动着青铜指虎,我看到他脖颈处有和保安相同的规矩纹刺青。
齐悦突然扯开我的衣领,星宿痂痕里渗出的星砂在她掌心聚成微型浑天仪。
当蒙面人胸前的青铜吊牌开始发烫,她突然将星砂撒向标本室的西周青铜灯树——那些沉睡三千年的铜锈突然炸开成绿色萤火,在空气中组成二十八宿屏障。
“快走!”我拽着齐悦撞开消防通道的青铜门,背后传来刘院士癫狂的笑声:“跑吧!等青铜粒子进入你们的中枢神经......”他的声音突然被某种古老编钟的嗡鸣切断。
夜色中的研究所像头匍匐的青铜巨兽,我们拐进小巷时,齐悦突然按住心口。
她衬衫第二颗纽扣不知何时变成了青铜材质,正在月光下泛着与蒙面人相同的铜绿。
我摸向口袋里的U盘,发现金属外壳上浮现出甲骨文刻写的“危”字,而翡翠耳坠的裂纹已经延伸到耳针部位。
远处传来三长两短的铜哨声,与便利店冰柜的制冷频率产生诡异共振。
我盯着巷口蒸腾的铜锈色雾气,突然想起年轻学者交接U盘时,他白大褂口袋里有抹类似战术服反光条的银色——那或许不是实验室的LEd冷光,而是某种青铜监视器的微光。
齐悦忽然抓紧我的手腕,她掌心的星砂不知何时组成了北斗七星的形状,而斗柄正指向我们来时路上那盏故障的青铜路灯。
当夜风卷起便利店门口的传单,我看到《异能周刊》的残页上,自己那张被p了青铜鬼面的照片正在月光下渗出铜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