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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嫔的听雨轩附近,安陵容和沈眉庄的人手已是日夜盯着,就为了找出奸夫的蛛丝马迹。
却不是为了告发!
祥嫔是骁骑营副统领黎斌之妹,而黎斌目前很有希望成为下一任骁骑营统领。
骁骑营是什么地方?
骁骑营是京城的主要保卫力量之一!
若祥嫔这张牌能捏到手里,对她们大业的帮助可不是一星半点!
安陵容现在没事就到听雨轩附近散步,就为了有蛛丝马迹后第一时间赶往现场,捉奸成双!
功夫不负有心人。
蛰伏了几个月,他们终于忍不住了。
不起眼的小太监匆忙来报时,安陵容才刚走到禾月亭,这地方离听雨轩不远不近,赶过去很快。
听雨轩外头并没有宫女太监逗留,想必是为了私通都打发走了。
守门的宫女是祥嫔的贴身宫女,樱桃和荔枝,俱是她从家里带过来的。
此时见到安陵容两人那叫一个大惊失色,大老远就扯着嗓子跪下请安,
“给柔贵妃请安!柔贵妃万福金安!”
“起来吧!”安陵容不急着进去,只饶有兴致道,
“本宫散步走到附近,突然想来看看祥嫔,不成想你们守大门的小太监偷了懒,倒见不着人,便直接进来了,不算打扰吧。”
樱桃荔枝两个面面相觑,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这可太打扰了!
“你们两个本宫记得是贴身伺候祥嫔的,怎么在外头候着?”安陵容又问。
祥嫔紧张的声音从屋内传出来,“是臣妾方才正在小憩,不想让人在身边伺候,便打发了她们两个在门口守着。”
屋内祥嫔扶着腰身出来,笑容勉强,“给柔贵妃请安。”
安陵容虚扶了祥嫔一把。
“都是伺候皇上的姐妹,你有了身孕,本宫总是要关心一二的,到底本宫也有生育经验,还可以与妹妹好好分享一番。”
安陵容端的一副和蔼可亲,见祥嫔堵在门口说话,知道她是想拖时间,却也不催促。
听雨轩就这么大,人总是跑不了的。
他若是趁机跑出去,那就正中安陵容下怀了,这周围都是安陵容和沈眉庄的人。
“贵妃娘娘客气了。”祥嫔笑容疏离,“荔枝,快去泡一壶今年最新的雨前龙井来。”
“诶!妹妹怀着身孕,可要多注意些才是,荔枝啊,去泡一壶红枣参片茶来。”安陵容笑意盈盈。
祥嫔却怎么看怎么觉得这笑容里不怀好意。
到底已经把人拦在门口这么久了,再继续怕是要生疑心。
祥嫔深吸口气平复心绪,淡笑着客气道:“听雨轩虽简陋了些,却是个清静的地儿,娘娘若喜欢,可以常来坐坐。”
祥嫔引着安陵容进屋。
身子虽绷着,言语却无一丝不妥当,连声音都很平稳。
安陵容坐到罗汉榻上,与祥嫔说了好些话,确确实实给祥嫔传授了些生育经验,聊到后头,祥嫔也放松很多。
柔贵妃应当是真的路过,起了兴致才过来听雨轩。祥嫔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说了会子话,祥嫔一直未露破绽,屋内也未有动静,安陵容便准备告辞了。
反正人是跑不掉的,也不必给祥嫔太多压力。
宾主相谈甚欢,祥嫔将安陵容送出门,眼看着安陵容出了大门,这才捂着胸口顺气,两个贴身宫女一左一右陪着,心中也俱是松口气。
祥嫔走到内屋,冲里头唤了一句:“昊哥?”
秦昊这才从柜子爬出来,一把抓住祥嫔的手。
“莹儿!”
祥嫔心疼的抚摸秦昊额头上被挤出的红痕,还未说什么,就听到一句帘子掀起的声音,随后便是一句“祥嫔妹妹?”
祥嫔如坠冰窖,心脏有一瞬间的停摆。
原是安陵容见那两个贴身宫女并未继续守门,便觉得有机可趁。
才出了听雨轩大门,便临时起意,打了个回马枪。
这一进屋,正正好看见秦昊抓住祥嫔的手,祥嫔用手中绣帕亲昵的抚摸秦昊额头的样子。
“祥嫔...妹妹?”安陵容满眼的震惊和不可置信,“你...这...你屋里...你...”
“贵妃娘娘...”这一瞬间,祥嫔知道,自己的九族都在自己一念之间。
她大脑飞速运转,想到了诸多可能,并从中选取了自己生存的最大可能!
“臣妾愿唯贵妃娘娘马首是瞻,听候差遣!”祥嫔利落转身跪下,膝盖与铺着地毯的地面接触,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你...”安陵容一瞬间差点没绷住笑!
真识时务啊!
她就喜欢这样聪明的孩子!
但面上安陵容还是装作一副震惊良久,权衡利弊的样子。
祥嫔紧张的盯着安陵容,呼吸都不由自主放缓了。
她知道柔贵妃家世低微,必定是拒绝不了黎家的帮助的,但知道和现在实际面对的是两码事。
祥嫔身子不由自主往秦昊身边靠,秦昊手指几度往腰边靠拢。
二人看着安陵容神情变化莫测,最后归于平静。
“今日本宫散步来听雨轩,只与祥嫔说了几句话,其他一概不知,一概没有见过,你们都清楚了吗?”
安陵容这话是说给祥嫔听的,也是说给身后跟着的桃红几个人听的,当然,跟着的几个都是心腹,也是做给祥嫔看的。
身后几人均是跪地应是。
祥嫔和秦昊这才松了口气。
“臣妾...臣妾多谢贵妃娘娘宽宏...”
祥嫔身子直接瘫软在秦昊身上。
反正都被看见了,也投诚了,她便不必掩饰什么了。
安陵容轻叹口气,坐到旁边的椅子上。
“本宫本是见你这里守门的小太监实在渎职,念着你是个温柔的性子,怕那些个太监宫女敷衍你,这才想回来嘱咐你几句...现在看来,人是你自己支开的了?”
“啊...哈哈娘娘英明...”祥嫔讪讪一笑。
“快起来吧,虽说已经入夏,地上总还是凉的,你还怀着身子呢...”说到这,安陵容又面色怪异的盯了盯祥嫔的肚子,嘴唇嗫嚅两下,到底也没问出口。
嗯,还是装给祥嫔看的,安陵容自然知道这孩子不会是皇帝的。
坐到椅子上,祥嫔和秦昊还是有些局促不安。
说到底这不是光彩的事。
这么长时间以来,祥嫔和秦昊越来越大胆,也不过是一直未被发现,多了一丝侥幸而已,人就是这样。
祥嫔搬来听雨轩后,又与秦昊不能如以往那样频繁见面,小情侣相思病害的,思念如潮水般涌动。
见面干柴烈火的,可不成就了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