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忱眼中的阴郁快要化为实质,死死盯着封枭,拳头紧握又松开。
他垂眸,然后看温软,压低声音开口:“你觉得他这样太过分了吗?”
温软看了看封枭,“确实是。”
老有一种要搞事的样子,醋味十足。
池忱眼神瞬间亮了起来,嘴角也不自觉上扬,看向封枭,语气中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封枭,你离温软远点。”
封枭桃花眼微眯,语气轻佻,“我要是不呢?”
他非但没退开,反而又凑近温软几分,挑衅看着池忱。
温软一字一句:“封枭。”
“好好好。”封枭笑着退开两步,不过那笑容怎么看都带着几分欠揍,“我离远点行了吧?”
他眼睛始终盯着她。
见他退开,池忱心里松了口气,看向温软的目光柔和下来,电梯门开,率先走出去为她挡着门。
温软走出去,随口一问:“你新歌,是什么类型的歌?”
池忱跟在她身后,神色略微迟疑,而后试探性问:“你比较喜欢什么类型?”
工作室隔音效果很好,走廊里寂静无声,没人说话的说话只有脚步声。
温软想了想,好像什么都听,便说:“好听都喜欢。”
“这样啊。”池忱心里早有答案,却还是忍不住问出口,得到她的回答后暗自欣喜。
“那一会你听了就知道了。”
他带她来到录音棚门口,先开门进去。
封枭双手插兜慢悠悠跟在他们身后,看着池忱的背影,语气十分不屑,“搞得这么神秘。”
他凑到温软身边,压低声音:“我赌五毛钱,没什么特别的。”
温软看了他一眼,“五毛钱,谁跟你赌啊。”
成年人不玩这么小,怎么不得一块。
封枭轻啧一声,笑得玩味,“还嫌少啊?那……”
他故意停顿,眼神在她身上打转,嘴角的笑意带着几分暧昧:“要是我输了,任你处置,怎么样?”
“不怎么样。”温软压低声音,“你本来就任我处置。”
手里本来就有西瓜,还要赌赢才吃,那不是多此一举。
封枭眼神瞬间变得炽热,呼吸都重了几分,猛的靠近她,声音低沉而沙哑,“温软……”
他意识到还在走廊,艰难的移开视线,看向池忱的背影,咬牙切齿:“真碍事。”
温软好笑,加快步子跟上池忱。
录音棚内的灯光昏暗,隔音效果极好,好像把外界的一切都隔绝在外。
池忱站在混音台前,神色有些紧张,手心里沁出细汗,“你准备好听了吗?”
温软大步走过去,“好,你现在录歌还是曲?”
池忱没有立刻回答,走进录音棚,站在麦克风前,眼睛一眨不眨看着她,好像周围的一切都不存在了,只有彼此。
“温软……”
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随着音乐的节奏轻轻哼唱起来。
温软隔着玻璃窗看他。
池忱微闭着眼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额前碎发随着动作晃动,高挺的鼻梁在侧光下勾勒出完美的弧度,专注模样让人忍不住心动。
温软带上耳机听,他歌声入耳,和旋律相融。
“时空褶皱里藏起每一次遇见,备忘录写满未曾寄出的季节……”
看着他们都这么专注,封枭心里莫名不爽,走到温软身边也带上耳机故意贴近,“有这么好听?”
他压根没听,注意力全在温软身上。
而温软,在认真听歌,根本没注意他。
歌曲结束,池忱睁开眼看向温软,眼中像有星辰闪烁,光芒耀眼,又像蒙过水雾。
他拔掉耳机线,走出录音间来到温软面前,声音带着一丝忐忑,“你觉得怎么样?”
温软才从音乐结束回神,低头看桌面,手指点在词谱,“最喜欢这一段。”
——四万次潮汐漫过沙漏
——我仍会走向第五个路口
——在平行时空的尽头,让遗憾
——长成你无名指上缠绕的微光
池忱垂眸看,心脏漏跳一拍,盯着她的指尖,而后顺着她的手看向脸,心中又惊又喜,声音低哑:“你喜欢这段歌词?”
温软点点头:“不解释一下什么意思?”
池忱垂眸,再次抬眼和她对视,眼底情绪翻涌,“这是……”
他犹豫要不要说,最终还是轻声开口:“我的心声。”
封枭在一旁听得一清二楚,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上前一步挡在温软身前。
他眼神不善看着池忱,语气充满嘲讽:“呵,心声?池大歌手还真是深情啊。”
池忱目光越过他落在温软身上,眼里满是认真,又怕吓到她,忙不迭的补充,“只是一部分……”
他垂下头不敢看她,怕被发现自己眼底疯狂的爱意。
温软扒拉看面前封枭,说:“发表了,大家应该会喜欢的。”
至少,她觉得好听,路人不清楚,粉丝应该也会喜欢。
池忱心里有些失落,但还是扬起嘴角,故作轻松的说:“是吗?”
这首歌是为你而写,只想唱给你听,其他人喜不喜欢又有什么关系。
温软肯定:“对,反正我是喜欢的。”
“你喜欢就好。”池忱眼里闪过几分欣喜,嘴角微扬,冷淡的眉眼染上了醉人的意味,“这首歌是我写过最喜欢的。”
听着两人的对话,封枭心里酸溜溜的,双手抱臂看着池忱,忍不住开口打断,语气十分不爽,“我说池大歌手,差不多行了啊。”
温软看池忱情绪低落,故意做出采访的手势,“你为什么最喜欢这首歌?”
池忱盯着她的眼睛,沉默了好一会,就在封枭不耐烦准备开口时,才缓缓开口:“因为……”
他声音极轻,像是怕被人听见,“这首歌里有我最想表达的东西。”
温软试着表达观点,“我会觉得细腻的情绪渗入人心,这么说对不对?”
她总是能轻易理解自己,哪怕自己从未说出口。
池忱心中微动,看着她的眼神愈发深沉。
“对,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