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洁明死后,张小萌差不多是第一时间就从堂嫂方小莹处得到了消息,得知消息后,便忙着帮堂嫂处理后事,把老家来的人全部安排在“佳人大酒店”住下。
第二天早上,当张小萌从方小莹那里得知,张洁明是因劳累过度突发心肌梗塞猝死的后,总觉得有些奇怪,此时陈忘是否已被杨波杀死的疑问在他心里纠结,还有那五百万究竟是被谁拿走了等问题。想来想去,张小萌还是想到了刘纪荣,因堂嫂方小莹与刘纪荣的关系,他与刘纪荣也是沾亲带骨的,觉得自己所知道的情况没有什么不可以对刘纪荣说的,便忐忑不安的给刘纪荣打电话,说有事要当面说,刘纪荣正忙着,叫他有什么在电话中说,他坚持要当面说,刘纪荣便让他等他忙完,有空时会联系他。
晚上,一直等不到刘纪荣的电话,张小萌再一次联系刘纪荣,经刘纪荣同意,直接去了刘纪荣的家里。
刘美、刘丽两姐妹此时正在刘纪荣的家里,陪着刘纪荣的老伴看电视,见张小萌到来,双双起身忙着给张小萌让座、倒水。
张小萌跟刘纪荣的老伴打过招呼,不及坐下,刘纪荣便起身带着他,进了另一间小客厅,待刘丽给张小萌端了一杯茶水放到客厅后,刘纪荣关上了门,两人并排坐在了沙发上。
“姑父……”张小萌刚喊出一声,便难过的低下头,擦拭着眼角的泪水。
“好了,小萌,别哭了,我们大家都难过,但我们只能面对这个现实。”刘纪荣向张小萌安慰道。
“昨天,大哥,他中午还给我打过电话,怎么下午就不在了……”张小萌还是抑制不住悲伤,哽咽着说道。
“事发突然,我们谁也没预料到,不要难过了,打起精神来,把他的后事办好。”刘纪荣长叹一声道。
张小萌点了点头,拿纸巾擦了擦泪水。
“老家来的人都安顿好了吗?”
“安顿好了,他们都住在我酒店里。只是我大伯、大婶年纪大了,一时接受不了这个现实,我把他们送到医院里住着。”
“洁明丧事的事,市委、市政府很重视,你跟家里的人说,就不要操心了,你们主要是安慰、照顾好他俩老,不要在这个时候再出什么意外。”
“我会的。”
“等我忙过这头,我也会去看看他俩老,你代我先跟他们问候一声。”
“好的,谢谢姑父。”
“我本来也要找你,给你当面提个醒,现在洁明不在了,你,还有你们公司做什么都要低调一点了,再不能像以前那样无所顾忌了。”
“我知道。”
“你说吧!你有什么事非要来当面跟我说。”
“就是我大哥的事,他走得太突然了,我有点想不通,我总觉得这背后有什么。”
“哦!你觉得有什么?现在他们已把相关情况报给我了,也得到了市委市政府的认同,洁明就是因为劳累过度,突发心肌梗塞不在的,尸检报告就是最好的证明,难道谁还敢造假,就算有人有这个胆,也没有这个机会。我接到洁明不在的消息,第一时间便安排人封锁了现场。你怎么会往那方面想呢?”
“我……”张小萌欲言又止,呆呆的看着刘纪荣。
“你说吧!对我,你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张小萌掏出一根烟点着,猛吸了一口,轻声道:“我希望他是意外,但那天太反常了。”
“哪里反常了?你说中午他给你打过电话,他跟你说了什么?”
“这还得从一年前说起。”张小萌又抬头看了看刘纪荣。
“你说,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刘纪荣伸手拍了拍张小萌的肩。
“一年多前,大概是去年九月底,具体是哪天,我记不清了,他叫我到益宁县桃树乡查找一个叫‘陈娇娇’的女孩子……”
听到‘陈娇娇’,刘纪荣惊得一时心跳加速,但他毕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老政客,脸上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只是若有所思的重重点了几下头。
张小萌接着道:“他说,这个女孩子拿他在益宁当县长时没有处理好的一件小事威胁他,说这件事处理不好会在政治上影响他。当时,他虽没有直接说,找到陈娇娇要怎么办,但叫我随时备着人,我知道他想灭口,心里也想找到了就给灭了,不给他留下麻烦。我到益宁、越岩路的小岩收费站等地方,经过两天的暗中察访,了解到陈娇娇小时候发生过一次车祸,此后改名为陈忘,大学毕业后一直在越岩路的小岩收费站上班,小岩站撤除前自行离开,不知去向,虽有小岩收费站的同事传言说在沿海某个城市打工,但不能确定。在找不到陈忘,无法接着往下走的情况下,我便把了解到的情况告诉了他。告诉他情况后,他叫我不要再管这件事,有什么会给我提前说。这事就这样过了一年多,我以为没事了,但前几天,也就是黑水矿难发生的前一天晚上,他到公司来找我,把这个陈忘现在所在的地址给了我,叫我带着先前我在小岩站弄到的陈忘的相片,去除掉她。我答应了他,当天晚上便去了明通,到明通的第二天,经过对陈忘的确认、踩点、等准备工作,我正要叫人对陈忘下手时,他从黑水矿难现场打电话给我,我叫我缓几天,先回越州。前天,他又叫我赶去黑水,在黑水时,他让我把陈忘的相片给他,并对我说,陈忘的事,他交给杨波处理,叫我开车尾随杨波去跟踪监视好杨波就行。我跟随杨波到了明通,见杨波两次去了陈忘所在的茶室,现也不清楚杨波是否已杀掉了陈忘。我在明通呆了一晚,昨天中午,他又打电话叫我赶回越州,说有更重要的事要处理,我就又赶回了市里。”张小萌说完,有点害怕的又望了望刘纪荣,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