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说我也发现了,她指定是痒的不行了。”
段秋河起了个头,贾张氏继续往下编排。
“那可不咋的。”
“还有那个杜鹃,你瞅她一脸横肉,跟男的似的,需求肯定大。”
“说不定得两个人才能应付她。”
段秋河辗转一下,话题牵引到杜鹃身上。
贾张氏暗暗钦佩,头一回遇到造黄谣比自己还厉害的人。
这家伙张口就来,自己还得学。
两人一路编排女子劳改场人员的事,来到河边打水。
“这回我们多打一点水,半桶半桶的挑,想要把水缸填满,得干到啥时候。”
段秋河说道。
“行,这回多打点。”
贾张氏点头。
等段秋河打完水,贾张氏特意看了一眼。
嘿,桶里还是半桶水,压根没有多打。
贾张氏顿时明白了,段秋河拿话诓自己,她没有多打,想要让自己多打。
这样她就占便宜了。
要是贾张氏水桶里面打四分之三的水,段秋河水桶里面一半水。
两人一起挑水回去,贾张氏挑回去的水更多,肯定更累。
两口缸倒满水,贾张氏挑的水多,挨的累多,段秋河不就轻松了。
‘得亏我多留了一个心眼,外面坏人多啊。’
贾张氏在心里暗道,也只打了半桶水。
段秋河同样瞟了一眼,她跟没事似的,回去的路上继续和贾张氏唠嗑。
“干活手脚麻利点,第一趟你们不熟悉路,挑半桶水我也不说什么。”
“回回都挑半桶水,什么时候能把水缸填满。”
曹梅等在水缸前,批评两人磨洋工。
“两个半桶水就是一桶水,我挑的已经很累了。”
贾张氏忍不住反驳。
心里骂骂咧咧,狗日的你不挑水,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太重了挑不起,之前在城里我哪里干过这种粗活。”
段秋河跟着说道。
“哼,这里是公社,你们来这里是参加劳动改造的。”
“再让我听到这话,我跟领导汇报,给你们加活。”
“现在赶紧去挑水,每桶水不能少于七成,一个小时内填满两口缸,要不然晚上你俩没饭吃。”
曹梅喝道。
贾张氏和段秋河气的牙痒痒,两人挑着担子往河流方向走。
路上,两人自然少不了编排曹梅。
骂是过瘾了,但两人身上的任务还得干。
一个小时填满两口大缸,这个任务可不轻,要是每回都挑两个半桶水,两人得来回七八趟。
没办法,贾张氏和段秋河只能把桶尽量装满些。
这样一来,肩膀上的负重增加了很多。
两人挑的嗷嗷叫。
挑了两趟,贾张氏把桶里的水倒入缸中,扁担随手一甩,丢在地上。
“我不行了,干不了了。”
“我肩膀疼死了。”
贾张氏活动胳膊,轻轻搓揉肩膀。
“我也是,真干不动了,这活就不是人干的。”
“搞什么女子劳改场,简直是脑子有病,应该让老爷们过来挑水才对。”
段秋河也不住的抱怨。
两人嘀咕嘀咕,臭骂女子劳改场的领导简直是傻叉,居然搞男女分开制度。
老爷们干活才有劲,妇女干体力活,多遭罪啊。
“你俩干啥呢?!”
曹梅过来巡查,看到两人坐在地上唠嗑,气坏了。
“干不动了。”
段秋河直接硬刚。
“跳水这活在乡下就不是女人干的,应该换老爷们过来干。”
贾张氏喊道。
“女人怎么了,妇女能顶半边天,这是领导说的话,你们不认?”
“我看你们是好日子过久了,染上了不能劳动的臭毛病。”
“我问你们最后一句,能不能干?”
曹梅批评一通,下最后通牒。
“想干,实在是干不了。”
“你看看我的肩膀,都磨红了。”
贾张氏露出半边膀子。
“我也是,别说挑水了,摁一下都疼的厉害。”
段秋河跟着叫苦。
“行啊,你俩给我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曹梅气呼呼的离开。
“她不会喊人去了吧?”
贾张氏担心道。
“喊就喊呗,谁来我都是这样,干不了就是干不了。”
段秋河拿出无赖的气势:“看她们能打死我不?”
贾张氏觉得段秋河说的很有道理。
过了一会,杜鹃带着几个女子劳改场的小队长来了。
“杜姐,你看看,她俩撂挑子,不肯干活。”
曹梅指着贾张氏两人,大声喊道。
“给我站起来!”
杜鹃冲着贾张氏两人怒吼。
贾张氏和段秋河站起身。
“领导,不是我不想干,实在是我干不了。”
“你瞅瞅我胳膊。”
贾张氏露出膀子。
“我......”
段秋河开口,正要诉苦,杜鹃脸色一板:“少说屁话,劳改场有劳改场的规矩,命令就是一切。”
“我不管你们有什么理由,有多苦,完成任务必须放在第一位。”
“既然你们不肯干,那别怪我给你们上手段。”
“你要上啥手段?”
贾张氏心里有些慌了,感觉杜鹃要来真的。
杜鹃一挥手,身后几个小队长上前,她们手里拿着麻绳。
“你们要干嘛?”
贾张氏自然不会坐以待毙,警惕的看着身前的妇女。
“我们过来参与劳改,你们动用私刑是违法的。”
段秋河更聪明,懂得利用规矩。
“呵呵,在这儿我说的话就是法,给我拿下!”
杜鹃大喊。
几个妇女小队长上前,要把贾张氏和段秋河绑起来。
贾张氏和段秋河都不是省油的灯,两人奋力反抗,和几个妇女推搡。
“都没吃饭吗?!拿下两个人都费劲!”
杜鹃气坏了,大喊。
眼看自己带来的几个妇女短时间拿不下贾张氏两人,杜鹃大步向前。
她来到贾张氏面前,握拳,对准贾张氏鼻梁就是一拳。
啪嚓一声,拳头正中贾张氏鼻梁。
杜鹃身材壮实,胳膊大腿都很粗,几十年干农活的经历,让她力气很大。
这一拳差点把贾张氏鼻梁打歪,饶是如此,贾张氏也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她眼泪鼻涕齐刷刷狂飙,那感觉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咸的糊的辣的酸的一块涌到脑子里,疼痛让她说不出话来,连肢体反抗都暂时停下。
两个妇女趁机把贾张氏双手反绑在身后。
一拳拿下贾张氏,杜鹃目光落在段秋河身上。
她抬腿就是一脚,正中段秋河肚子。
“嗷!”
段秋河发出痛苦惨叫,双手捂着肚子,整个人蜷缩成煮熟的虾米状。
对付他的妇女赶紧动手,把段秋河双手也绑了起来。
杜鹃双手环抱,冷哼一声,尽显女子劳改场领导的霸气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