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楠抖若筛糠,她与落千雪、夏月莹问个好后,便逃也似的离开了。
落千雪不明所以的看着张小楠,离去的身影。还以为是自己御剑飞行,吓到她了。
她被夏月莹推了一下后,才回过神,急急忙忙的冲进了锦钰的闺房。
“锦钰姐,快快快,我们先准备好,我哥他们马上就来了。”
“啊?事先没说这么早来呀?”张婶急忙问道。
“婶婶,你是不知道,我哥为了娶锦钰姐都等了十来年了,现在好不容易要真的迎娶锦钰姐了,他是一刻也不想多等。”
“好好好,校尉大人着急,依他就好。咱们黑山营守护神选的时间段,那肯定都是好时间。
你们赶紧帮忙,先给锦钰装扮起来。我还要去外面准备一下,好迎接校尉大人的到来。”
半个时辰左右,吴峰便骑着神驹赤影,身后跟着尖刀卫抬的一顶花轿,再后面,就是浩浩荡荡的战兵队伍舞狮奏乐,一路气势如虹的来到了张家沟。
十里八村被热闹吸引,皆过来围观,唯独张小楠没敢再露面。
被人群围的水泄不通的张婶家,云溢正引领着锦钰,一脸郑重的把她交到了吴峰的手上。
吴峰拉起锦钰的手,对张婶深深一拜。
张婶红着眼眶,把吴峰扶起,又不舍的抱了抱锦钰。
与吴峰、锦钰挥手作别后,张婶,再也难压心中的情绪,转过身,就怅然若失的哭了起来。
云溢帮张婶抹去眼泪,安慰着自己的娘亲。可他没发现,自己的眼角也在滴滴答答。
小孩子的悲伤来的快,去的更快。云溢不经意间,发现自己娘亲脚下有一颗散碎的银钱。他低头捡起来,对着刚升起的太阳照了照。
云溢的动作,吓了张婶一跳。她慌忙夺下云溢手中的银钱,再也顾不上分别的伤心,急忙就把云溢拖到了屋子。
张婶打开一个小黑木盒,里面躺着大大小小十几颗银钱。张婶小心翼翼的把云溢捡到的那颗银钱,也放了进去。
“娘,这银钱不知是谁掉的呢,人家肯定还会回来寻的。”
张婶摇了摇头,面有为难之色,可却什么也没有说。
以前,她每次有伤心事,总会在脚下捡到一颗银钱。然后,她就会开心的捡起来,能兴奋个好几天。
可一年后,张婶才发现,自己捡的那些银钱,全都是锦钰二叔邹毅,故意丢她脚下的。
她盛怒之下,就要去审问邹毅的小金库,可当她看到邹毅那操劳的身影,心突然就软了一下,然后就紧紧的环住了邹毅的腰,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也没有问。
邹毅进入黑鸦山后,张婶便再也没有捡过银钱。
直至一年前,张婶与张小楠的母亲大吵了一架,她气哼哼的回家时,在路上捡到了黑木盒里的第一颗银钱。
起初,她以为只是巧合。可后来,她每次不开心,总会捡到一颗银钱,才后知后觉的跑到外面疯狂寻找。
但她不敢喊,只是焦急的四处逡巡。可找了许久,什么也没有发现。她回到房间后,压制不住悲伤和思念,就蜷缩着痛哭了起来。
只是几息时间,张婶便听到桌子上咔哒了一声,像是什么东西掉到了桌子上。
张婶,擦着泪水望去,见桌子上突兀出现了一颗银钱,她冲上前去,把银钱握在手心,却呆愣于桌前。
张婶呆愣的望着桌子,只见上面有水渍写着四个字,“别哭,我在。”
之后,张婶每次有伤心事,都会用水,在桌子上写出来。待她写完,不出一刻时间,桌子的另一侧,也会自动浮现出水渍回应。
前几天,她为锦钰的凤冠霞帔,愁的一宿没睡好。想要好看的,可是钱不够。一般的吧,又拿不出手。
早上,她起床打算去找邻里借些钱。可坐起身,就在桌子上看到了一身华美的凤冠霞帔。
张婶用水在桌子上写到:一定花了不少钱吧?
不久,桌子上也浮现了一行水渍:不多,这都是我答应过锦钰的。
张婶可不知道,由仙灵羽丝编织的凤冠霞帔有多名贵,她随手就收到了柜子里,想着等用时再拿出来。
张婶也一直想问邹毅,现在他是人是鬼?却一直没敢开口。生怕问出后,邹毅便会永远的离自己而去。而邹毅,也在刻意回避着,这个话题。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吴峰于青泉镇上,安置了一个新家。他与锦拜完堂后,落千雪、夏月莹便领着锦钰去了婚房。
吴峰留在婚宴上,与魏示成等人,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可当酒席到了尾声之时,吕君言竟不请自到,他的身边还有老人,在他的搀扶下,缓缓迈步而来。
老者面色平和,但眼神深邃。他笑呵呵的对吴峰说道:“吴校尉大喜的日子,老夫来晚了,还望吴校尉莫要怪罪呐。”
老者是雾隐深山的大长老,吴峰虽知,对方来意不善,可表面上还是做一副受宠若惊状。“老神仙能来,就是我吴峰的福气。老神仙快请上座。”
大长老也没有客气,颤颤悠悠走到主桌的一个空位坐下,这个位置刚好是上首位。
而主桌坐着的魏示成,张洋几人皆暗自调动了全身灵力,随时准备迎接,雾隐深山大长老的发难。
大长老坐下后,笑呵呵的扫视了一圈众人,又浑不在意的对吴峰说道:“老夫此次前来,本是想质问吴校尉一件事。可谁想却遇到了吴校尉的大婚。那我的这小事,就先放下,以免扰了大家的雅兴。”
吴峰眉头皱了一下,又迅速舒开,对大长老抱拳说道:“老神仙,但说无妨。若是我吴峰哪里有做的不对,向老神仙赔罪就是。”
吕君言立于大长老身后,冷笑了一声。他盯着吴峰说道:“吴峰,我雾隐深山的两名弟子,前不久被人杀了。我调查发现,这两人一个月前与你有过冲突。我问你,是不是你伺机报复,残忍杀害了这二人。”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吴峰都懒得理会吕君言。别说杀人的不是自己,就算真是自己杀的,你雾隐深山又当如何!
魏示成冷眼扫视了吕君言一眼,直接调动化龙境巅峰的威压,行成一方领域,以浩瀚威压笼罩着吕君言。
魏示成说道:“吕君言,你身为黑山营的中队长,竟敢私自勾结仙门。你当我黑山营的法规,是摆设吗!”
吕君言在化龙境巅峰的威压下,感觉自己像是背负了一座大山,一时,呼吸受阻、头昏脑涨、心如捶鼓。
顷刻,便有血滴于鼻间滑落。